第六章——血镜(上)(1/2)
[[[CP|W:210|H:140|A:C|U:http://file1.qidian/chapters/20134/2/2619489635005354153780000788764.jpg]]]六——明夷夷为疫,创伤。明显的创伤。
如果人们都能把创伤与挫折记在心头,能说那不是宝贵的财富吗?
整整两rì两夜的心焦如焚,能不把一颗心焚成灰烬吗?
焚成灰烬的心,就是完全失望的心,欧冶子完全失望了吗?完全失望了。
从小瓶子中得到卦象的启示后,所产生的信心、意志力、现在全部丧失殆尽了。
是这个卦象欺骗了他吗?
晋──进、前进。
很好的一个卦象、充满着鼓舞力量的大义。不可恢心,前进即胜利。不是吗?
他被埋葬在这个如坟墓一般的岩洞中,如何前进呢?……另有一个通向外面世界的洞口!
一定是这样的!
必须把它找出来!
两天两夜,他几乎摇撼过整个岩洞壁的每一块石头,但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儿是可以导向他“前进”的又一个洞口。
最后一顿的丰盛食品所能提供给他的功能已消耗尽了,这时他感到饥渴交加。
渴?不是有水吗?那个不断地滴着水的小水窟……
自从那一次,大家在那儿洗净脸上的血迹,却说出前额的浅紫十字,洗净手上血迹,却洗出浅紫sè的指甲之后,那个小水窟成了耻辱的禁地,他没有去过。就算找遍任何地方,也没有把另一个洞口的希望寄托在那儿。
说不定就在那儿,撼动了某一块石头,从后石头的后面,shè出一道希望的光芒……
一旦,希望在失望的灰烬中复燃,他便浑身充满了力气,从洞底的苔地上一跃而起,向小水窟奔去。
原来小水窟中的血污早已沉淀下去了。
水清且洌。
当欧冶子把头附向水面的时候,甘甜而凛冽的气息泛向全身心。
上面垂落的水滴,滴在他的头顶,水面平静下来了。
如镜。
照出了他的面貌——他已经好久好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啦!
他一直没有洗脸,没有勇气洗脸。他害怕前额出现彻肤的紫红十字——那是囚俘的象征,但那一仗留下来的血污,却早已擦拭干净了——谢天谢地,他的前额没有那个耻辱的印记。
但,不屈地伸长的浓胡,象一部蓬草似地布满他的下颌;忧虑的皱纹,已在眉间刻出一个“川”字,他觉得自己已经象个成熟得过了头的五十岁的老者。
他,其年二十五岁。
渴!
一口气他喝光了这小水窟全部的水。
正当他想满足地抬起头来的时候,蓦然觉着水窟底闪了一下——他连忙回头再看:
怎么,水已经喝干了,水窟底还有一面镜子?!而且把他的形象照的清清晰晰!
没待细想,他连忙伸手,只轻轻一揭——
果真揭起一面镜子来。
边沿,背面都不整齐,一如小水窟边缘,窟底的形状。
哦!这是他们五个人脸上手上的女儿红,女儿血洗凝而成的一面“血镜”。
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下经第五卦:晋,进,镜!
晋既然可以谐音为“进”,为什么不能再谐音为“镜”呢;在南方人的口音里,“进”和“镜”不是毫无区别吗?
然而“镜”又如何呢?……
欧冶子的思念在飞快地转动着,而他的血镜中的形象却渐渐地模糊而去……
那是因为水干了,血镜不反光,就不成其为“镜”了…
不!
只在倾间,镜面的形象又清晰了起来。
啊!
怎么血镜中反shè出来的,居然不是他的形象,而是一个秀秀女儿家!
紫衣!
“紫衣怎么是你?”——他用心问,惊问。
“怎么不该是我?这是用我的女儿血凝成的镜子,怎么不该是我?”——她用心回答,平静地回答。
“镜”,是从“晋”“进”谐音而来的吗?”
“你早该想到了!‘进’是闭合音,‘镜’却是开拓之音,你明白吗?”
他没有明白,但似若明白似地对着双手捧抱的血镜里的紫衣频频点头。
镜中的紫衣莞尔一笑,笑得十分舒心。
“我在等你,等你醒来,等你省悟,等你找到这面的血镜.”
这时欧冶子才看清了她消瘦了,而且眉宇的深处似乎埋藏着苦难。
“你好吗?你们的老爷子温侯幽谷,还有那个三苑主,没有追查你什么吗?”
“怎么会没有?我们是下人,不能有自己意志的下人,当发现你们有叛逃意念的时候,我应该马上报告,可是我却帮你…”
“你为什么要说实话,你该骗他们…”
“骗?如果你的欧龙冰梅宫主问你什么,你会骗她吗?”
欧冶子哑了,他答不出来。
“他们已经把我封在另外一个囚洞之中;”
“什么?”
“活葬!象你一样的活葬。”
“你被活葬在什么地方?我去救你!”
“一切都太晚啦……”她说得十分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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