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童年清苦(1/2)
(5)童年清苦
魏永记有时候也常想,自己是不被这几位先人附体,或是拜这几位先人所赐得到了祖上的真传了呢。
其实在魏永记出生时,家族曾经所有的辉煌和过往都已经荡然无存了,从小的记忆中,除了周围淳朴的乡邻对家人略显不同的尊重,再有就是有几个外姓家族(那种曾经几代人生活在魏家的或作佃户或做管家、掌柜等),对魏家时常的帮助甚至是接济外,比起那些本姓的乡邻似乎更加尊重他们家;记忆中陪伴他童年成长的还有那些已经快要坍塌殆尽的围子墙,以及那些破败不堪的院落和摇摇yù坠的祠堂;
留给魏永记印象最深的,以致连魏永记自己都承认这已铭刻烙印在自己心中的某一位置了,就是那个活了一百一十岁的五老太太,也就是魏永记的五祖nǎinǎi,家门口有块很大很大的石块,足有比一间房子还要大的大石墩;
长大后他才知道那块承载了他和一大帮小伙伴们快乐童年的石墩,曾几何时那是他们家族的荣耀所在,那是他们魏家曾经被朝廷御赐树立的石牌坊底座其中的一块,为此若干年后魏永记专门去考证过,据载当年应该是在魏家第一次家道中兴之时的明中期,当时的魏家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成为当地望族,而且当时的产业触角已经外延几百里外,为抵御东南沿海低于倭奴流寇,魏家出人出钱,后为纪念此卓绝功勋,上意敕令修建牌坊楼以念其功,历时三年余修建完成,;
后这激励多少代人也承载了无尚荣耀福祉的石牌坊虽历经数百年的地震洪水、风吹rì晒等沧桑变迁依然屹立,最终却在上世纪60、70年代那场史无前例的人类浩劫中被人为地毁于一旦,先是邻乡的造反派占据为指挥部和讲演广场,后又在保皇派和造反派等各派系拉锯似的来回争夺中伤痕累累,后更有好事者聚众打砸拆毁,耗时俞半年之久方彻底的将其毁灭xìng肢解,就像圣经中耶稣预言耶路撒冷的圣殿一样“没有一块石头留在石头上”,真个是“人力胜天”啊!
记得当时无论是万物复苏生意盎然的chūn天、还是酷暑难当蝉鸣蛙噪的夏rì、亦或是天高云淡枫红气爽的深秋,在无数个或暗昧、或血红漫天、或诡云飘荡的美的无比的夕阳几近落入山坳下时,顺着边上大人们铺垒的十数级台阶上到大石墩的顶上位置,在大石墩的中心位置放一个厚实的用玉米皮编制而成的大蒲团,五祖nǎinǎi每天下午都会盘膝坐在上面,手里托着那根半米多长油光泛亮滑溜溜的烟袋杆,铜烟锅泛着黄灿灿的光泽,白玉的烟嘴,还有那系在烟袋杆上的已经用了近百年的柔软却无法分辨皮质和颜sè的大烟包,里面装满了爷爷和叔爷爷他们为祖nǎinǎi栽种制作的旱烟丝;另一只手永远放着一把油光泛亮的手壶,这也是魏家大爷当年留下来的几把茶壶之一,只是当年大爷为喝茶而用过的以烧木炭给水保温的桶已经不用了;
五祖nǎinǎi是小脚,真正意义上的三寸金莲,年轻时既不曾劳作过,及至年迈已是儿孙满堂绕膝前承欢,更是每rì里优哉游哉,所以不管乡邻大家在如何chūn耕农忙的劳作;还是昼长夜短、枯燥炎热的夏天;又或者是霜凌萧瑟、五谷却丰硕的秋天;亦或是严寒地冻、几乎家家围炉而坐的冬天;五祖nǎinǎi身边除了不离身的烟袋、茶壶还有就是永远会有一群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的孩子们,既有魏家的子嗣也有别的邻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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