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坛城里的非梦非非梦(上)(1/2)
80年代,作为西域文史研究团队的主要人物龙钰廷、严立,为了寻找1934年瑞典人贝格曼所描述的“沉睡的公主”进入楼兰。考古队在数天的科研中一无所获,在即将离去的前一天,队员分组考察记录着地质资料,队长龙钰廷旋踵间失踪。那样突然,那样不可思议。刚才还在队员背后考究干枯的胡杨,那深入骸干的纹质中还存有他的指温,当大家埋首勘测的时候,他走到什么地方了?在这一望无际的戈壁上,他需要多少时间才能从人们视界中消失?故此,大家当时并不在意,想他可能只是在组与组间观察进展。向晚,大家聚合,咦?队长呢?人间蒸发。惊惶中大家商议分组搜救方案,但黑远的漠夜,变幻莫测的极地,搜救也只能搁置天明。翌rì,队员们便四下救寻,又及夜,一无所获,队员便在返回沿路留下清水粮食以备他若从不同路径惊险回营也可得救。第三天早上,龙钰廷出现了,在什么地方出现,没有人说得清,只是他变得惊呆,却又不时一阵兴奋。嘴唇干裂,满面胡渣,只一天多不见,何以憔悴至此?可能孤身独行受惊过度而心力怠尽。大家顾及他的休息,并没更多盘问。而龙钰廷事后解释,说他在勘测胡杨纹理里,发现一些胡杨干似乎刻有一种文字,遂一棵棵跟踪,越走越远,终至迷失于林中不复得见同人。后来,凭着星光点点微亮,几经错踪,终于摸索着走出枯森。
这次归队后,形极枯槁的龙钰廷在回到敦煌文史馆后与严立讲述了这次不寻常的经历。
“是绿洲,大片的绿洲!”
佛塔旁边竟有潺潺河道在绕流!龙钰廷见到如土著巫人,男女老幼围坐念诵如谛听佛陀教法。织木棉为布,宽袍大袖,腰间束彩sè编带,或散发或盘髻,面目安祥和善,使他惊讶是否错入桃源。“我们是在朽木林中,怎么突然象走进另一个时空!”
龙钰廷返回敦煌后独处了数天,之后他象个任xìng小孩使劲摇着严立两肘说:“这个世界的秩序是能打破的!时间和空间之外还有‘龙符’!那我们生存的意义呢?我和你已不再在这个世界内了!”更令人不解的是,他近乎疯狂的开展敦煌壁画的修复工作,一个人在唐217窟中rì以继夜。
站在莫高窟唐217窟中,羽歌如堕入梦中,不知此身所系。
象幻象雾的“龙符”是连通过去、现在、未来的一扇门?还是望向另一个时空的一扇窗?
望向通天窟口,太阳举着落rì前最刺目的光剑耀武扬威,节节败退的余辉还是从洞口不经意击中龙羽歌的眼睛。她下意识紧闭双眼,待舒缓过来一点点张开。洞外传来窣窣脚步声,一名素衣少女英姿勃勃走进来,脑后随意挽着一个发髻,衬着如瀑的秀发竟有几分仙气。背上一把利剑,羽歌看得到剑柄上盘着的骁勇金龙。少女脸容如此干净,想必洛阳梨花也会被羞落,只是冷!仿佛能冷出晨霜。
羽歌想定睛细看,一道烈光直刺眼球,通天窟口仍然如旧。
幻影!
自从收到严立的信,她深埋的记忆开始在遗忘的土壤中发芽。父亲的脸容临岸照影恍恍惝惝的泛起,待要看真切又象晨曦驱暮般冉冉消退,只余下一个眼神,一句叮咛,一种潜伏在回忆中的独特气味,仿似闻得着天空的湛蓝,空气的湿润,这些都是天上浮游不定的云絮,偶尔流淌无法停留。“爸爸”。羽歌闭上眼,任泪断横颐,把过去没有为父亲而流的泪一次流清,把过去与白桦的恩怨纠缠一次还清,也把太过甜蜜的与太过失落的种种记忆一次洗净,把心债悉数卸下,重新轻装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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