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兰德尔的回报(1/2)
“对不起,双发,你究竟是谁?”布斯特在一片欢呼声走上前去问卡尔,声音很微小。
“喔,我还没有作自我介绍是吗?我叫卡尔·斯帕利,原任骑士国总理,三分钟前刚刚当上骑士国领袖,”卡尔热情地说,“那你呢?”
“我是格瑞德·布斯特,原任植物军营营长,不过现在的营长是卡博·库恩。”布斯特说着摊开手指着库恩,库恩满脸严肃地走上来,僵硬地与卡尔握了握手。
“很高兴认识您!库恩营长”卡尔可能是成功复仇的缘故而心情大好,满脸笑容。
“我也是,复仇者。”库恩生硬地说。
“复仇者?给我的绰号吗?哇!听起来真不赖…——”
“好了,斯帕利先生,骑士国的战士们,请安静了!”布斯特说道,骑士国的士兵很快就鸦雀无声,“我们得到消息说,僵王博士将于今晚午夜开战,现在是十点半,只差一个半小时了。植物军营的士兵都已经就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现在骑士国的战士要尽快部署就位了——”
“报告长官,僵尸的所有部队已经抵达西南角,都在嚷嚷着开战!”一株三叶草不动从哪儿跳到了布斯特的面前,惊慌失措地报告说:“他们说,如果五分钟内我们不投降,就发起进攻!”
“怎么提前开战了!”库恩怒吼道。
“情况紧急!”卡尔顿时严肃起来,“这样,库恩营长,你率领植物军营的士兵防御,我带骑士国的士兵从军营外面进行侧面包抄。布斯特先生,我们不清楚僵尸进攻的准确位置,您可以做我们的向导吗?您可以坐在我的战车,看见了吗?”
“愿意效劳,”布斯特说着爬上了卡尔的战车,“库恩,准备好!”
“骑士国士兵准备!”卡尔声嘶力歇地大喊。士兵们齐刷刷地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将进攻的方向对准植物军营的外面。库恩对布斯特点了点头,抬起了他粗糙的手臂,金黄的玉米炮弹对准了夜空。
“拨剑!”卡尔吼了一声,士兵们齐刷刷地拨出了自己的宝剑,刀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换档!”卡尔又吼了一声,战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就像旧金山之战那天一样。不过这回我不随他们冲锋,情绪没有上次紧张。
“开始吧!”布斯特杀气腾腾地喊道。
“冲啊!”卡尔扬起了车头,像箭一般率先冲出了植物军营,士兵们呐喊着向前冲去,在我们面前嗖嗖地一掠而过,我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和听到一连串混杂在一起的发动机旋转声和喊杀声。与此同时,库恩将玉米炮弹竖直地向上发shè,shè出的玉米棒在空中越变越小,很快便消失在夜空里,然后是一声震耳yù聋的炸响,火花在夜空中拼出了一个单词:FIGHT。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知道,僵尸们发起了攻击。决战打响了。
骑士国的士兵都冲出了军营,我问斯德:“我们干什么?”
“加入战斗,跟我来!”斯德大吼了一声开始向战场的方向跑去。我、斯欧、安布瑞拉和那株三叶草在后面跟着。我们在黑暗中飞快地往前跑着,好像自己一生中从来没跑过这么快。我的心狂跳着,血液撞击着鼓膜,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紧斯德,骑士国的士兵把我们甩远了,我们的呐喊声越来越小,但前方激战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以后,斯德和安布瑞拉才带着我们到达阵地。我们站在城墙下面,墙上有一株豌豆shè手和一株大嘴花正背对着我们,朝城墙那边我们看不见敌人拼命shè击,城墙外面的喊杀声惊天动地。斯德把我们赶进了城墙内的通道,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头顶上的出口透着微光,我们连滚带爬摸索着往出口攀。当我钻出通道口,已站在城墙之上,向下望去,那场面令我终生难忘。
僵尸的军队黑压压地向我们袭来,各种各样的僵尸混杂在一起,多得不计其数,从远处的黑暗里绵绵不断冲出来,似乎没有尽头。冲在最前面的僵尸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张牙舞爪,毫不畏惧。城墙上,借着火炬树桩和灯笼草发出的光线,我看见一百多名植物军营的战士正奋力shè击,但比起数不胜数的僵尸,我方的数量简直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啪!”一架梯子搭上了城墙,一只穿着红夹克、留着小胡子的扶梯僵尸跳了上来,一只大嘴花冲过去像鳄鱼一样张开血盆大口扑上前去咬住了他,僵尸顿时失去了抵抗力,任凭大嘴花撕咬他。
又一只铁桶僵尸从下面爬上来,我来不及喘气赶紧向他shè击,但豌豆打在了铁桶上弹开了。更多的豌豆立刻飞了过来,打得铁桶僵尸招架不住,仰面从梯子上跌了下去。我转过头去,看见斯德、斯欧和安布瑞拉也投入了战斗。斯德有三个脑袋,发shè豌豆的威力比我们大多了。
“你守这儿,库特”斯德布置着,“安布瑞拉、纳科特,你们去左边五百米处去守着,那里的投石车僵尸看起来最多。”
“是!”他俩答应了一声,便向斯德指定的地方跑去。
“斯欧,跟着我来!”斯德喊到。
期德带着斯欧向右边方向跑去。于是我走上去跟那名豌豆shè手并肩作战,大嘴花还在撕扯着那僵尸。
我从城墙向下望去,发现自己守的位置还是蛮幸运——一株地刺就扎在那里,在城墙底下,有几只不知情的僵尸走过去便被扎断了腿,正抱着断腿痛苦地嗷嗷打滚。地刺疯狂地把他尖利的刺往上顶,想要虚张声势,其实他一个同时对付不了那么多僵尸,但后面的僵尸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有二十多只僵尸犹豫地站在那儿不敢前进。我和那名豌豆shè手趁机向那群犹豫不决的僵尸狂shè,僵尸进退不得,很快被我们干掉了。
后面的僵尸还在源源不断攻过来,但在地刺前都犹豫了,他们推推搡搡不敢向前,僵尸朝我们愤怒地挥着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挨打。
“你们在这儿婆婆妈妈的干嘛?”一声怒骂从后面传来,僵尸们顿时闪开一条路。
那是一个扶梯僵尸,和他的同伴一样穿着红夹克和牛仔裤,不过他皮带上别了一把羊角锤。他轻蔑地看了那些僵尸和地刺一眼,然后,他像一个撑杆跳僵尸一样用梯子撑住地面一下跃过了地刺,梯子另一头“啪”的一声靠在了城墙上,这只僵尸顺着梯子直接跳上了城墙。
我匆忙向他shè击,但他把梯子像舞动得像盾牌一样挡住了豌豆。只见他把梯子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抓住了梯子的末端,像挥舞网球拍似的挥舞着梯子。“嗙!”那扶梯僵尸正中豌豆shè手的脑袋,豌豆shè手被打得飞下了城墙。我吓得退了好几步,大嘴花还在撕咬刚才那只僵尸,看见又来一个敌人,急忙吐出嘴里已经被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张开大嘴对准了新的敌人咬过去。但那僵尸反应极快,把梯子直接伸进了大嘴花的嘴里,大嘴花的嘴被梯子塞住了,而他的牙齿对付钢铁做的梯子无计可施,僵尸趁机一脚向大嘴花踹去。大嘴花被踢中了脑袋,立即松开了口,僵尸再次挥舞着梯子向他打去,又是“当”的一声巨响,大嘴花被打得侧面倒了下去了。
僵尸把他狰狞的面孔转向了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现在,轮到你了。”他yīn险地讥笑着说。
我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朝他shè击,尽管我也十分清楚这样做没有什么用。
那僵尸反应能力快得惊人,他根本不用梯子挡豌豆,而是徒手将豌豆接住然后大笑地扔到一边。豌豆子弹对付他简直是徒劳。
突然,我的背撞到了硬邦邦的东西,我转头一看,惊呆了,又是一只扶梯僵尸。那扶梯僵尸刚刚爬上城墙,紧跟着还有两只路障僵尸和一只铁栅门僵尸。纳科特和安布瑞拉正在五六米远的地方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四只僵尸冲破了防线,更没发现我已经被五只僵尸包围,毫无退路。那只扶梯僵尸狰笑着向我逼来。
就在危急时刻,冰瓜温特·米勒出现在他身后,米勒高举结冰的投掷篮筐——那是他的招牌动作,奇怪的是篮筐中装的不是深蓝sè的冰冻西瓜,而是一个红得耀眼的东西,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军官——是樱桃炸弹企瑞·鲍勃。
企瑞一声大喊,吸引了扶梯僵尸的注意力,趁僵尸转头的一瞬间,米勒把粗壮的藤条一挥,企瑞就像铅球一样飞了过来,他直挺挺地越过我头顶,直插身后的四只僵尸中间,把那四只僵尸吓得目瞪口呆。
几只僵尸来不及反应,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我被冲击波震得扑倒在地上,身后飞来了几块巨大的、被炸飞的石块和一扇被高温熔变了形的铁门,我匍匐在地以免被飞溅的物体击中。身后飘来一阵阵浓烟,爆炸燃起了烈火,扭头望去,那四只僵尸都被烧成了焦炭,没有企瑞的踪影——他和僵尸同归于尽了。我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如果企瑞一次只攻击一个敌人,他只会损失能量,要同时对付几只僵尸,他只有粉身碎骨爆发全部能量才行,企瑞完全可以不这样做,他是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泪水朦胧了我的双眼,我心里默默念道:企瑞,我的好战友,我一定为你报仇。
我擦干泪,回过头看见面前那只扶梯僵尸,他被冲击波四脚朝天,正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停地唠叨着什么。听见这声音,我觉得有点耳熟,像在哪里听到过。借着冲天的火光,我看清了那只扶梯僵尸的脸,他右眼下面有那道深深的伤口。我突然想起了站在面前的僵尸是谁,我大喊道:。
“兰德尔!你是兰德尔·艾伯利!”
“真是讨厌!这是我第二次遇到炸弹了,上次是玉米炮弹,这次又是樱桃——啊?什么?”
那僵尸征住了,他果然是兰德尔。
“你认识我?”他用嘶哑的声音问。
“对!我当然认识你,我们还一起待过一个多星期,难道你忘了?”兰德尔是我曾经放走的那个俘虏,没想到他竟然恩将仇报,重新回来攻打植物军营,我顿时感到怒火中烧。
“你是那个库特·格林?”兰德尔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了恐惧。
“对,就是我!”我爬起来,他立即连连后退,这回轮到我逼他了,“谁在拷问时没有对你施暴?谁原谅了你卑鄙的偷袭行为?谁为你疗伤?谁把你放走?都是我!是我冒着被判刑的危险放了你一条生路,是我还给了你尊严,想不到你竟然……你竟然忘恩负义!”
我愤怒地连连向兰德尔责问,他始终一言不发,一直在后退,但他撞上躺在地上的冰瓜米勒——冰瓜被刚才的爆炸震晕了,无处可退。兰德尔眼睛向下低垂着,不敢正视我。
“对不起。”兰德尔鼓足勇气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睛垂了下去。
“这句话你应该对刚才被你杀死的那两名植物战士说。”我冷冷地说,“再说你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对不起。”他又小声嘟哝了一遍。
“拿出实际行动。”此刻我恨不得亲手杀死他。这时,又一把梯子“啪”的一声靠在城墙上。
“我会铭记你的恩德。”兰德尔坚定地说道。说完,他转过身去,这是,一只僵尸顺着梯子爬上城墙,刚刚露出脑袋,兰德尔一拳打在那只毫无防备的僵尸脸上,那僵尸像木板一样僵硬地倒了下去。兰德尔又抓住梯子往上一提,像鱼竿渔线似的把它提了上来,然后抓住梯子的中间高举着,就像要投掷标枪。他把脸转向了我,说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忘你对我帮助。我在此对天发誓,我将誓死保护植物军营以弥补自己的这一罪过。”
兰德尔说完后便大叫一声,全力将手中的梯子扔下城去,他向我竖了个大拇指,便纵身跳下了城墙。
我冲到城墙边向下望去,已经看不清兰德尔的踪影。对于他的举动,我一点也不动情——他是在演戏吗?就在这时,有只手搭在我肩上。
我转过身去,看见一株机枪shè手站在身后。他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枪口里伸出四根加特林机枪闪闪发光的枪管,他的黑sè军帽上面贴着很明显的三颗星,这是连长的标致——是shè手连连长格特利·冈特。
“您好,冈特连长。”我急忙退一步,行了个军礼。
冈特盯着我的军帽看了几秒钟,然后把枪管旋转起来,我以为他要开枪了呢,不过他只是想说话。
“你是那个小队长?”他问道,枪管飞快地转动着,可能正因为如此,他说得特别快,就像机枪在连shè一样。
“对,是我。”
“跟我来一趟。”冈特的手把我的肩往前一推,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到哪儿去干什么。这时,一只撑杆僵尸一撑杆漂亮地跳了城墙,冈特潇洒把手一抬,枪口对准了他,枪管像刚才说话那样旋转起来,发出了机械开火的声音。四颗豌豆从他的枪管里飞出,全部打中了撑杆僵尸长着金发的脑袋,那僵尸立即抱着脑袋仰面倒下了城墙。
没走几步,我们俩来到了晕倒的冰瓜温特·米勒身边。
“温特!”冈特大吼了一声,同时吐出一颗豌豆,打在米勒脸上。
“什么事嘛……”米勒被那颗豌豆打醒了,从地上爬起来“——是你!”
当米勒看到冈特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神充满极度的仇恨——简直就像两团烈火,那火焰足以熔化他身上的寒冰。米勒的表情很奇怪,他想皱紧浓眉,但又想极力保持得自然一点,结果看上去像患了面瘫似的。我听见冈特正把牙齿咬得嘎嘎直响。
“你来干什么?”米勒用一贯冷冰冰的声音问。
“米勒长官,我想我们需要……请稍等……”就在冈特说话时,一只跳跳僵尸跳了城墙,他顾不得说话,赶紧抬手开枪把僵尸打了下去。
“谈一谈。”冈特咬着牙补充了一句。
“你可真会找时间聊天。”米勒的声音仍然冰冷。
“可我们真需要——”
“嘿——哈!”
“彭!”一只蹦极僵尸从天而降,在冈特和米勒中间扔下了一只僵尸,这次米勒动作更快,挥起藤条向僵尸砸去,僵尸立刻像保龄球一样被打倒了。
“行行行!”米勒不耐烦地说,“一定有什么国家大事,非要这时来谈,你!”他指着我,“掩护我们。”
我乖乖地跑到城墙边——下面的进攻队伍里没有扶梯僵尸,僵尸们无法登城。趁这机会我可以放心大胆向他们shè击。耳边不时传来冈特和米勒的谈话声。
“这么说,米勒先生,我们shè手连和你们投手队之间的关系相当恶劣——”冈特的声音发闷。
“我不否认。”米勒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这当然都是我们的错。”
“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点,你们确实干了些蠢事。”
米勒不依不饶,充满了火药味。只听冈特局促不安地说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是说现在我们正被成千上万只僵尸包围着,但我们士兵的数量又少得可怜……我的意思是,目前我们只有联合起来对抗僵尸才能取得胜利,我们现在只有团结才有力量,分裂便不堪一击。我们必须尽释前嫌,必须抛下过去的仇恨与纷争——”
米勒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你以为这有可能吗?”
“我就是来陪礼道歉,我们一定要——”
“好,行,没问题!既然你主动认错了,我决定五分钟内忘掉之前的不和。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不爽。”
“你说吧,我满足你。”
“算了,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我一定尽力解决!”
“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一吐为快喽?”
“快说吧,请。”
米勒清了清噪子:“我一直对你们shè手连的那个小队长不满。”
什么?我在心里一紧,米勒对我不满?!
“什么原因让你不满?”冈特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安。
“这小子倒没什么不是,但他根本不配当小队长!”米勒愤怒地大吼道,从声音听他已经压抑了很久了,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那小子凭啥子就打了一仗,不过才干掉了四只僵尸,竟然当上了小队长。我手下那么多劳苦功高的兄弟都没份,以后叫我怎么带队伍?这不公平!”
“那你看我能做点什么?”冈特不安地问。
“拜托,这问题主要出在他身上,而不是你。”米勒又开始调侃起来。
“你希望我把他撤了吗?如果这样能让我们两个连队团结起来的话,我可以这样做。”冈特语气充满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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