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第一位受害人的名字是陈乐航。

陈乐航，男xìng，出生于1964年4月，江海市本地人士。之前一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而在九十年代抓住了市场经济的机遇，发家致富，到今天已经是身价颇丰的大富豪。

这个人，丹东也好，【统御协会】也好，都做出了“普通”的评价。也就是说，他惹上暗世界人的可能xìng无限接近于零……暗世界人也不会因为他发家致富而不满，然后特特地地去折腾他。理论上不可能存在这种极品的暗世界人。

也就是说，他只是一个被某个暗世界人伤害到的普通人。

那么，为什么他会受到伤害呢？或者说，他凭什么被伤害？伤害他又会带来什么好处？

这些都是未解的谜题。

而且，让丹东在意的是——男人眼角的一丝沧桑。他不会看错的，那的的确确是经历了漫长岁月才会有的沧桑感。

他从茶马或是公孙先生那里看到过很多次。

然而，这个男人出生于1964年，今年还不到60岁，茶马和公孙都是两百来岁的死老头子，两者却拥有相似的沧桑感，不由让丹东怀疑。

“是么……”男人没有在意丹东的无礼，只是深情地望了出去的妻子一眼，然后开始了他的叙述，“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的确有些想知道的东西。”

于是，他开始了他的叙述。

“在昨天晚上，阿不，应该说是半年前的那个晚上，”陈乐航的声音里充满了某种喜悦，“我睡着后，做了一个梦。”

“梦？”温雅在一边皱起了眉头，她也是看过报告的人，也知道所有的任务执行者，都排除了“梦”这一可能。

而现在，从男人口中听到的是……早已排除的选项，实在让她很惊讶。

“我梦见了很多……我正常起床，工作……生意做得越来越大，然后家产越来越多……大概在梦里有二十多年的样子吧？

“梦里的第六年，我的妻子去世了……我很伤心，好像天塌了一样。好在之后没多久，我儿子结婚了。

“之后，我的生意规模再一次扩大，好像是又过了六年吧？我的儿媳怀孕了，然而儿子却在送儿媳去医院的时候出车祸死了。

“我很痛苦，然而孙女的出生缓解了这一切，我想用更多的时间去陪陪她们，结果，我的生意却意外地更加地扩大……

“然后，在梦里的第十八年，我的儿媳和孙女在从小学回来的路上……出车祸而死。

“你明白了么？”

男人没有再讲下去，丹东也没有要求他再讲下去——他已经收获到了足够的信息。

之后的故事，丹东几乎可以想象出来，无非是如同前几次那样不断地在“悲伤”与“喜悦”中徘徊——直到睡梦中的男人“死去”，方才醒来。

“是‘时间’么？不，也不想，似乎只是作用在jīng神上……对**毫无影响，应该不是‘时间’……”温雅微微苦笑，如果敌人的能力是“时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敌人——只有上位的灵夜也就是【使徒】有资格与这样的敌人争斗。

“那么，你有什么想问的么？”出乎意料地，丹东开口了，“刚才我答应过你的，要解答你的疑惑。”

“没有。”陈乐航微笑着说，这个中年的男人，说出了如此的话语。

“没……有？”丹东的脸上首次浮现了惊讶的表情，“为什么？你对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毫不关心么？”

男人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他这样说。

“你太年轻了，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至少，这个梦让我看到了我之前一直忽视的东西，这就足够了。”

“无法理解。”

虽然说无法理解男人的想法，但丹东还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要有了结果就好，不要在原因这类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走出【统御协会】的医院，温雅首次开口对眼前的少年说话。

“丹东先生，你怎么看？”

“反正不是‘时间’的能力者。”

似乎看出了少女心里的胆怯，少年用如此的近乎嘲笑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