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 舟娘(二)(1/2)
()“嗳哟,挨黑儿遇到你这爷豺的侉子,舂得美呗……”隐隐的**从芦苇荡子的另一边传来。
天sè刚过黄昏,才入夜,李臣正在沂水边一只搭着稻草棚的舸上,藏在芦苇弯里,随风摇晃着,阵阵涟漪沿着小舟漾开来,棚子破,半身高的茅柴门上胡乱裱着些粗染的红布,被风吹得如幡儿似地飘扬,“呼哧”做响。
崔启年早年四处闯荡,地方人情隐事见得多,按他说的,找河边船屋的娼妇,便得先看红头幡,不成文的土规矩,哪个在船上留宿过夜的相好,若是觉得婆娘够风sāo,下回来,便得奉上两指宽的红布,系到门边当彩头,和往后ji家云集的秦淮河花船有几分相似。
当然,规模格调都差得多,挺土气。
“哪的红布多,咱就去哪家。”启年拍着胸承诺,“这唤口碑,不是姿sè好,便是有几招绝活儿,保管船上的婆娘伺候得咱俩满意。”
李臣一行人出得青州,在连通徐州南北的沂水寻了艘小船,溯流而下,昼行夜止,过东安、临沂、开阳,比起战祸连绵的青州,徐州要太平得多,州牧陶谦推行屯田之法,“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将偌大个州治理得民殷国富,家家户户安居乐业。
郡县中皆有西域风格的浮屠寺,州府又有信佛免役的条文,沿途常见口诵佛经的教徒,此时佛教尚未大兴,而且明帝时,楚王英谋反,这刘英偏又是个佛教徒,自此避上位者忌,佛教几乎无人问津,直到现今。才缓缓恢复了元气。
这时候的徐州----特别是下邳彭城数郡,乃佛教的大市场,不但黎民,就连官吏也多信佛,香火ri盛,信徒不绝,从这方面。也能略看出此地的富饶。
“这教义真新鲜,咱就不祈求来世,活着时好酒好肉过得舒坦便成。”崔启年说。
“倒是官府有意为之,以宗教对付宗教。否则怎么徐州少有黄巾作乱呢?太平道拉不到信徒。”李臣倒看出了蹊跷。
他也不信佛,不过路上也参观了几座寺庙,当风景看,有回和接待的住持闲扯,随口说了些后世的典故。无非是那种后代人耳熟能详的,“风动旗动心动”之类的佛经玄学,惹得住持虎躯直震,大叹不己,直说有悟xing慧根,不去剃度简直对不住佛祖。
“咱指望ri后安稳发达了,养满屋子美婢娇妾开后宫地人,受不得那规诫。”他瞎想着,“夜夜**花烛,哪来得空闲时光。啧啧。多美多快活。”
其实话说回来,李臣表面上轻松自在,心头却甚为烦恼,和嫂子的那点儿破事堵在胸腔中,让人郁闷。
待到了东海国郯郡,崔启年按捺不住了,说了几遭。李臣也是有点自暴自弃的心理。暗暗对胯下之物唾骂道,“憋得你让咱起sāo情。好哇,今儿便要累死你。”
赵子龙是不肯去的,说多了反而让他起嫌弃鄙视之情,两人背着他摸出了县,赖汉眼贼,入城前就瞟到了河畔芦苇荡子里泊着几艘船屋。
“想节省些,两人一条船一个婆娘也成。”崔启年到了地头,倒有些扭捏,平原国库房空,这回带的财货也不宽裕。
“你口味真重,真要做连襟啊?”李臣没好气地说,“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别乱了辈分。”
当下就选了两艘船,约好半时辰后岸边见,解了捆桩子上的索绳,舟儿载着人,慢慢荡进了芦苇丛中。
萍水相逢,逢场作戏的勾当,他本来极不喜地,倒不是李臣有多正义凛然,食sè天xing嘛,只是觉得没情调,黑灯瞎火的和个初见面的妇人干那事,说穿了,和舂块猪肉有什么区别?
“你……先把衣衫解了罢,有风,当心吹到水里,挂门后钩子上。”那妇人背朝着他,正地脱着外裳,声音虚虚的。
上船前仔细瞟过,三十出头地模样,长得颇端正,皮肤白皙,眼角略有些淡淡皱纹,如不是手中的老茧,倒不像个乡下婆娘,只不过很腼腆,说话低头垂眼,细声细气。
便是卖肉,也得吆喝,方才别船的婆娘见来了客,憋着嗓子娇声娇气地直喊,“哟,来咱这儿。”就她畏畏缩缩地不吭声。
“喔。”李臣扇着鼻子,船屋里残留的味不好闻,棚顶也破着窟窿,抬头能隐约窥见繁星,办起事来,很有点野合的感觉。
没一会功夫,妇人只剩了小衣,颈脖窝窝一片白绵绵地,她把皱成一团的被褥稍铺得整齐,垂头跪坐着,打着哆嗦。
这阅人无数,不知满足过多少船工的婆娘,还没初回做piáo客的李臣镇定自若,瞅着如个第一次入洞房的闺女,身子直颤动,胸前隐在花肚兜下的那对大白兔子,上下起伏,倒是丰满澎湃。
“紧张个什么。”李臣哑然失笑,见她这怯怯的模样,吹了吹地板上的灰,盘膝坐了下来,也不急sè。
“不……不紧张。”妇人结巴道。
“好呗好呗,那说会儿话,你是哪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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