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2/2）

“忍。为了大唐，为了那几十万將士，我们必须忍。”

匕首“噹啷”一声掉在地上。

李雪雁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蹲下身子，抱著膝盖，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长孙无垢轻轻拍著她的后背，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一片苦海。

就在此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苑外传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走了进来。

“听闻宫里来了新客人，孤特地过来看看。”

长孙无垢和长乐抬起头。

李雪雁也止住了哭泣，望了过去。

那人一步步走近，样貌在阳光下，变得清晰。

他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穿一袭黑色的常服，上面用金线绣著繁复的云纹。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樑高挺。

只是……

只是这张脸……

长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长孙无垢手中的茶杯滑落，摔在青石板上，四分五裂，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像……

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將她们掳来吐蕃的逆贼，这个让大唐陷入战爭泥潭的祸首。

他的脸，竟和自己的夫君，当朝天子李世民，有七八分的相似。

就如同，一个年轻了十几岁的李世民，站在她们面前。

不，甚至比年轻时的李世民，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锐气和霸道。

孙寒停下脚步，他注意到这几个女人的异样。

他本来是想在见李二之前，先来敲打一下自己手里的这几张王牌。

可眼前的景象，跟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大唐的皇后，正用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方式看著他。

那不是恨，不是怕，而是一种混杂著震惊，悲伤，还有……茫然的情绪。

然后，他看见，这位以贤德闻名天下的皇后，眼眶红了。

两行清泪，毫无徵兆地，从她脸颊滑落。

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那么无声地流著，仿佛积攒了千年的委屈和悲慟，在这一刻决了堤。

这什么情况？

孙寒彻底懵了。

他自问没做什么吧？就是过来打个招呼而已，怎么就把人给弄哭了？

碰瓷也不是这么个碰法啊？

“妾身……身体有些不適。”长孙无垢的声音沙哑，带著浓重的鼻音，“请求……先行告退。”

她甚至不敢再多看孙寒一眼，仿佛那张脸是什么能刺痛她魂魄的利器。

她由长乐和侍女搀扶著，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后苑。

院子里，只剩下孙寒和同样呆若木鸡的李雪雁。

孙寒摸了摸自己的脸。

长得帅，也不至於把人嚇成这样吧？

他低头，看见了地上的那柄匕首。

又看了看李雪雁那张梨带雨，却又充满惊疑的脸。

他大概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想不通，长孙无垢最后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股突如其来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又是从何而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感，涌上孙寒的心头。

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