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继续给大唐添堵（2/2）

他崩溃了。

“魔鬼！他们是魔鬼！”

他怪叫一声，扔掉弯刀，拨转马头就往回跑。

恐慌，是会传染的。

一个，十个，一百个……

溃败，如同山崩。

“回来！都给本可汗回来！”

中军帅台上，頡利可汗气得五官扭曲，他拔出金刀，亲手砍翻了一个逃到他面前的千夫长。

“谁敢再退，这就是下场！”

他的咆哮，被淹没在数万人逃命的混乱之中，没有激起半点浪。

他扭头去寻找自己的盟友。

却只看到吐谷浑的旗帜，早已在数里之外，跑得比谁都快。

“伏允！你这头没胆的蠢猪！”

頡利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高坡之上。

李世民呆呆地站著，如同一尊石像。

三十万。

三十万纵横草原，让他夜不能寐的突厥铁骑。

就这样，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

被那个他看不起的竖子，一个人，一柄剑，带著十万大军，打得丟盔弃甲，狼狈逃窜。

他想起了渭水河畔，自己站在城楼上，对著城下耀武扬威的頡利，强顏欢笑，许下那份屈辱的盟约。

何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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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之內，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

两道狼狈的身影，被士兵粗暴地推了进来，一个踉蹌，摔倒在地。

正是刚刚还在阵前耀武扬威的东突厥頡利可汗，与吐谷浑国主伏允。

孙寒坐在主位上，正用一块白布，慢条斯理地擦拭著青莲剑上的血跡。

剑身光洁如新，映不出人影，只映出一片血色。

李世民和房玄龄，分坐两侧，连呼吸都放轻了。

“孙王饶命！孙王饶命啊！”

伏允最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到帐中，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他！都是頡利这个王八蛋逼我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著旁边的頡利。

“他说您初定吐蕃，根基不稳，只要我们联手，就能把您赶回中原！他说事成之后，吐蕃的牛羊女人分我一半！我……我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啊！”

这番毫无节操的甩锅，让帐內的武將们都发出了不屑的嗤笑。

頡利可汗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挣扎著想从地上爬起来，维持自己草原霸主的最后一点尊严。

可身上甲冑的重量，和心头那座名为恐惧的大山，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看著主位上那个擦剑的年轻人。

对方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轻蔑，比刀子割在身上还难受。

頡利心一横，也跪了下去，只是姿势比伏允要体面一些。

“成王败寇，我頡利，认栽。”

“孙王神威，天人下凡！您孤身冲阵的身姿，简直就是草原传说里的战神！我頡利，服了！心服口服！”

“能败在您这样的英雄手下，是我頡利的荣幸！”

李世民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嘴边。

一股荒诞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就是曾经在渭水河畔，逼得他签下城下之盟的頡利可汗？

怎么就成了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

他心里，没有半分復仇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悲哀。

“说完了？”

孙寒终於开口，他將擦拭乾净的青莲剑归入鞘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说完了。”頡利连忙点头。

“嗯。”孙寒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一旁的房玄龄，“房相，你看，这俩货怎么处置比较好？”

房玄龄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躬身道：“孙王，这……此二人乃一国之主，若是杀了，恐怕会引得草原各部兔死狐悲，於您大业不利。依臣之见，不如……”

“不如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去继续给大唐添堵？”孙寒笑呵呵地接过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