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驱逐【不净物】（1/2）

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这不知又是哪位先哲说的好话。

人类从痛苦与茫然中领悟人生真谛，从而放开心怀，舒畅自然地迎来死神的镰刀。

这一切像极了地狱。

传闻中有【孽镜地狱】，他将人们内心的痛苦与此生经历结合，营造出真实的梦。恶鬼们在那梦乡中狰狞透漏，被消磨掉所有的锋芒与棱角。以至于他们丧失本xìng，寂灭轮回。

天空沉沉的死气挥之不去，化作厚重的乌云。遮挡住那本应该直shè天空并落下的和煦阳光。

那乌云又缠绵混合，像是雾气一样笼罩厚实的大地。

远方电闪雷鸣，风自在似乎一时奈何那大蛇不得，又或者是有更深层次的想法，一直和那白鳞大蛇纠缠。

风微发怔，静静的等待变化的到来。

他的眼前陈列着草柴歌的尸体，刺目的鲜血流了一地。它们反而散发着有别于这腐臭空间的唯一异味。明晃晃的钢刀插在她的身体上，一如既往的笑脸反而更加明艳。

她的嘴唇轻启，像是笑一般，却流出血丝。

风微皱皱眉头，伸手探出。他轻轻地抚摸细刃钢刀，留露出灵压。转瞬间，刀芒缓缓绽放，又渗透出rǔ白sè的光芒。缓缓地流淌向四周，同时在那rǔ白sè光芒的沁透与驱赶下，连同草柴歌的身体在内，四周空间隐隐冒起一股黑烟。

风微欣慰的笑了笑。

此时的场景与他所想并无多大差异。

想那白鳞大蛇的肉身存了多久？被那灵魂一样的意识附上之后就生龙活虎？并且当时的大蛇肉身处于被镇压，封印的状态，即使醒来之后也依旧如此。由此可以看出，那长刀是用来封印的！

再联想先前驱逐大蛇意识时，长刀所绽放出的威能。再想想自己先前一击打破结界。风微几乎就确认了，这rǔ白sè结界的作用不是防御，而是专门克制邪物的。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忽然风微神sè一动，感应到长刀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

他几乎立刻就激发，因为他已经明了，是刀灵想要跟他对话。

刹那间，他的jīng神就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空间五光十sè，绚丽多彩。从时光与空间中重现过去的点滴，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变化产生，风微细细观察，那似乎是关于这地狱【枉死城】之前的故事。

忽然，他神sè一动。

风微注意到这平凡的光景异常的美丽。

比如只是在玩耍的一群孩童。添上悠扬的sè彩与深刻的光线就变成图画般的美丽。

像是回忆一般的美好。

“回忆总是美好的，没人想自己最后的一点留恋还光是罪恶。”风微转头，看到身边的男子，男子笑道。

他与画面中的村民不同，身体宛若实质，没有刻意的渲染，朴实而又内敛。他头戴玉冠，身着紫金纹底蛇蟒袍。这让风微暗惊，他想起自己来地狱时曾在路上看过这人，那时他只是留下道痕，大喊“吾道成矣。”

不过风微面上却不漏声sè，猜测这人的来历。

那男子打了个稽首，“草柴毅城，不知如何称呼？”

风微还礼，道：“晚辈清夜风微。”

“我观你所走，似乎是无情道。”草柴毅城笑道，“我说的可对？”

风微有些懵，道：“还望解惑。”

“你明知小女被那蛇妖控制，却干脆利落的下手。”他忽然有些愤懑，“这可不是无情么？她可与你有仇？她可不曾善待你？你这样对她。”

“草柴歌？”风微立刻就猜到他说谁，闭上嘴，讪讪地笑。

“你手段太弱。境界不够深刻。”草柴毅城道，“攻伐道是好走，从古到今不知多少人走这路子，可结果呢？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风微不动声sè，静静的聆听教诲。

“攻伐之道杀心太重，与无情道本事同源。这等于不停地走极端。”草柴毅城蹲下来，画了一线，又画了一条平行线。他依着外线画了一个圆，又依着内线画了一个圆。“这么走，走，走……何时才到头？”

风微也蹲下来，细细的看。

外圆与内圆平行交错。

假如外圆代表杀伐道，内圆代表无情大道。二者平行，这代表着他永远也入不了道境。

“相反如果杀伐道却有另一条有情道相辅相成，是不是有可能达到终点？”草柴毅城又继续说道：“道有yīn阳，你看我的道。”

他在地上画了稍稍倾斜的线，两线相交，又迂回，再相交，迂回……往此反复，构成了一个圆。

风微这次再看向这个圆。不再呆板，显得活灵活现。

“这仅仅是一些花纹罢了。”草柴毅城道，“要是按照自己的领悟来画，在杀伐道的基础上再加一条线。”他又开始动手，这次却只简单地画了一个圆。由于是在代表杀伐道的那条线上做起步，下次与整体构成的圆相交时，却是缠上了代表有情道的线。“这么画出来的圆，就代表着一条新的道。如果以有情道为主，杀伐道为辅划出的另一个圆，又是一条新的道！要是以二者相交的点画出的新圆，又是一条新的道！”

“这么画出的道，才拥有无限叠加的可能xìng。这才拥有进军三千真理道的可能xìng。当然，这是要你自己去体悟。怎么画圆要有你自己来想。”草柴毅城总结道。

风微有所明悟，听他说的字字珠玑，觉得实为宝贵。当下也十分疑惑。

“他为什么这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