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龙骨十字能当床?(2/2)
将身体调整到极致中的极致,等着充血的双眼,隔着有机玻璃,冉泯看着康斯坦丁,在他冲向鲁兹的那一瞬间,他动了,迅猛,像雷霆一样,但又无声。
在他奔驰的过程中不断加速,令他那块到难以置信的速度再次提升,每一次踱步,地面都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并展开了狰狞的裂纹。
但是他的奔驰的过程却很静,很安静。
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在被放慢,只有他,只有冉泯还在前进,他清楚地看见鲁兹缓慢张合的嘴,康斯坦丁呼出的空气,这一切都似乎被放慢了一样。
就像昂热的言灵·永恒一样。
但这不是,“这是,我的,我的极限!”在前进的过程中冉泯的喉咙像是鼓风机一样:“言灵·极限发动!”
这就是冉泯的言灵,和昂热的言灵很像,但是,又不同,不,正好是相反,昂热是加快个别人的反应速度,而他则是减少各种因素对于自身的限制无论是重力也好还是氧气也好还是别的什么的,在此时的冉泯面前都像是无敌小游戏中的资源一样,全部都被无视掉,他所做的便只是去突破游戏的分数……
他手提一杆……拖把,还是湿漉漉的那种。
白蜡杆,浸泡过水银和硫磺,对于初代种来说,这是致命的武器,尽管它只是一根拖把。
以常人无法以肉眼观察到的速度冲刺到康斯坦丁这只垂死挣扎的畜生的上空,在他刚刚反应过来想要抬头去看的时候,重重挥落,拖把带着呼呼风声,轰然一声砸在了康斯坦丁的头上。
钟塔,守夜人的房间,老牛仔已经端上了一杯百威,很大杯的那种,老牛仔喝了一口,很大的一口,为了压惊:“那一下子肯定很疼……不过漂亮。”说完,转身打开电视,巴克斯特和查理又开始了他们的枪战。
插在康斯坦丁身上的箭矢也一同被砸断了,要知道奥运会撑杆和它们是一样的材料。
在落地之后,冉泯乘康斯坦丁未及反应将拖把一轮,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但是白蜡杆的拖把似乎在这一过程中有些变形,或者说是很夸张的变形,整根杆子几乎进行了三百六十度对折,现在想来选用白蜡木做杆还是比较正确的。
拖把绒毛中的水银与硫磺的混合液体被溅撒四shè。
一个上挑,又将康斯坦丁早已残破不堪的身躯再依次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康斯坦丁像风中的破布一般直直的甩了出去。
而这一过程,总共耗时1.2秒,拖把已经断了。
防毒面具的排气口中排出了大量肉眼可见的水汽,有机玻璃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溅的满是灰尘早已模糊不清,两片玻璃变成了蒙蒙的灰黑sè,有一道白sè的裂纹,是在刚才的战斗中由于过大的风压压裂造成的。
“呼……呼,鲁兹,怎么样?还活着吗?”冉泯低头看了看手中断裂的白蜡杆,上面还沾染了几滴水银,然后扔掉了。
“老大,你没事吧?”鲁兹早就在康斯坦丁扑向他的那一瞬间就被吓倒在地,现在仍蹲坐在地上,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反应过来。
“还死不了,组织人手,维持纪律,疏散人员,顺带看看老sāo包死了没。”冉闵用简短的语言发送着命令。
“是。”
“哈……”在打发了鲁兹之后,冉泯握了握拳,确定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便脱下了有些沉重的作战服,里面他只穿了一件黑sè的无袖衬衫,露出了有些纤细的手臂。
从腰后抽出了一把反曲刀,长约四十厘米,通体乌黑,大马士革工艺,杀人越货屠猪宰牛之必备。
走到已经不再骄傲的王的面前。
爬虫类的强大脊髓使他在被敲碎了半个脑袋之后仍然存在生命反应。
巨兽绽裂的血盆大口蠕动着:“哥哥……”
所有人,已经赶到的所有人,凯撒,楚子航,扎在人堆里的芬格尔,正在人堆外往里面挤的路明非,在一堵坍塌的墙中,一个人影微颤颤的站了起来。
冉泯伸手摘下了防毒面具,将它扔在脚边,失去了大半气息的康斯坦丁不在释放那危险的温度了。
人们惊异的看着面具下的面孔,他们或以为是凯撒,或者楚子航,甚至有人认为这个戴着防毒面具用一根拖把杆cāo翻了龙类的好汉是路明非,但是从来没有人会以为是冉泯。
“ichsingebisderTagerwacht
Rammstein
einhellerScheinamFirmament
MeinHerzbrennt
SiekommenzueuchinderNacht
DamonenGeisterschwarzeFeen
siekriechenausdemKellerschacht
undwerdenuntereuerBettzeugsehen
NunliebeKindergebtfeinacht
ichbindieStimmeausdemKissen
ichhabeuchetwasmitgebracht
MeinHerzbrennt
SiekommenzueuchinderNacht
undstehleneurekleinenhei?enTranen
siewartenbisderMonderwacht
unddruckensieinmeinekaltenVenen
NunliebeKindergebtfeinacht
ichbindieStimmeausdemKissen
ichsingebisderTagerwacht
einhellerScheinamFirmament
MeinHerzbrennt”他缓缓的唱着,到不如说是念着,用那不着调的德语。“孩子,你走错地方了,即使这里有你的哥哥……”
冉泯缓缓蹲下,对准他的脊骨,用短刀狠狠一刺,深入内脏,然后在众人的紧张和咽口水的声音中,他缓缓拖动刀刃,直到确认这只龙没有一节完好的脊梁,他才缓缓站起身来,俊秀的有些妖异的脸上满是汗水,黏连着发丝。
他看着众人,环视他们,人们被这个同样大的少年盯得心里发毛,因为在他的眼里,他们看不到人类的温度。
“有一个初代种的离去,这个古老种族又失去了一个成员,任何一个长生种的陨落对于世界都是值得默哀的。”他轻念着,他的声音似乎有着魔力一样,最后所有人都被他的气氛所渲染,渐渐低下了头,但他却骄傲的仰起了头,看着漫天夜空,他向着老唐原本躲着的地方瞥了一样,那里早已什么也不剩了。
当一切圆满,刻耳柏洛斯的成员正在组织医护人员,参加战斗的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受了很严重的烫伤。
“天空越来越狭窄了……”说完,冉泯突然晕倒了过去,人群中的路明非扑过去,及时抱住了冉泯:“大师兄,你怎么了,大师兄?!!!”
“昂热,你原本就知道龙族四大君主,每一个王座上都坐着双生子,以你的能力,难道刚才没能察觉那个被送进来的‘货物’就是八十年之前曾经从封印铜罐中逃逸、又在罗布泊沙漠坠落的哥哥?你本可轻易地抹掉他,可你没有这幺做。你到底要做什幺呢?”老牛仔问。
“我已经厌倦了啊。”校长淡淡地说。
“厌倦了什幺?屠龙的人生,还是你自己。”
“两者都有吧,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拜龙族血统的恩赐,我还未死去。一百多年来,我的朋友们都死了,只剩下你这个老家伙。我们是卡塞尔学院早该凋谢的两多奇葩,可我们还站在这里,喝着马天尼,让龙王复苏的热血溅在我们的手上。”校长看着自己的手。
“因为年轻一代还未能承担起守卫这个世界的责任吧,我们一直期待的、新的一代的领军任务,他还没到来。”老牛仔沉默了一会儿,“路明非,那孩子,你很看好他?他有希望幺?冉泯又算什么?”
“不知道,过去的将近一百年里,像他那样有天赋的年轻人也不只一个两个,但是新星不断地坠落,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却还没死掉。”校长说,“我已经等不下去了,莱昂纳多,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我要在我仅剩的时间里做完我该做的,一劳永逸地解决这场人类和龙族之间的战争。至于冉泯……呵呵”
“你要毁灭龙族……而非不断地阻止他们苏醒?”
“是,我要杀死四大君主!”
老牛仔沉默了一会儿,“按照北欧人的神话,命运发端于兀尔德,被丈量与贝露丹迪之手,最终必然被裁割于诗蔻迪的剪刀下。人类历史的终结,黑王尼德霍格必将归来,他是绝望,也是地狱,必将以他挂满人类骨骸的双翼遮蔽天空。他就是诗蔻迪的剪刀,在他复仇之rì,纵然你是奥丁,你步出你的宫殿,带着战无不胜的长矛,踏上的也只是不归之路。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我们信奉的不就是这样的预言幺?我们只能延缓那一rì,但不能改变那结局。因为命运,本就是因为它无法被改变,所以才称之为命运。”他顿了顿,“而现在,你要改变命运了幺?”
校长点点头,“要杀死龙王,只有逼到他们无路可煺,逼他们赌上几乎永恒的生命和人类战斗到底。”
“无路可煺?”
“是的,我要逼到他们无路可煺,”校长低声说,“对于永恒不朽的生命来说,只要活下去,始终都有希望。怎幺才会无路可煺?”
“在至亲被杀的时候,不再想活下去的时候,就会无路可煺。”老牛仔叹了口气。
“那些燃烧在天空中的龙骨十字,将是他们的墓碑!”
“也可能被冉闵那小子当床……”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