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未知之惧(2/2)
为了避免自己也受牵连,夏洛特放下手里的武器,掉落在撞向木台的半路,怪人则投入了火海里,一大堆因木台和被烧焦的尸体而起的灰尘遮盖住了夏洛特的视野,连同怪人的踪迹一同盖在了木台黑sè的烟灰下。
战斗中的本能持续的在夏洛特身体内分泌着某种能量,让他保持集中与专注应对眼前的敌人。似乎有预感一样,夏洛特侧跳到右面,更靠近吧台下的特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灰风,夹杂着恶臭与令人厌恶的气息一同在风的作用下变成了灰sè漩涡。
那漩涡由死人的尸体的碎片组成,漩涡中的站着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转过头来露出了那令在场所有依然在关注他的人都终生难忘的面容。
“啊!”特兰惊讶的差点叫了出来,好在班德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避免无谓的声音惹起那怪物的注意。
怪人因夏洛特的长枪而被刺穿的手臂完全折断,蛆虫从中爬出啃食着手臂上的伤口与毫无鲜血流出的血管,被火烧焦的面罩下露出的并不是所谓常人可以形容的头颅,而是一个取代了头颅只在颈部露出部分物体,白sè又有些发黄正在蠕动,就好像是那人被一只巨大无比的蛆虫占据了身体一样,更甚至是一只让人恐惧的白sè蛆虫穿着了一件人皮外衣。
怪人已经不是怪人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单纯的怪物,没有思想也没有痛楚更不会畏惧,只会向前走杀死自己的目标。
面对未知的东西,人们都会产生疑问,疑问会捎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恐惧,而恐惧正是人的内心深处最原始最基本的反应和yù望,带动未知之物向前往夏洛特方向走去的怪物让那些心理脆弱的人立刻因惊吓过度而晕倒,甚至有人当场呕吐在别人的身上。
恐慌迅速蔓延,夏洛特感到了疑惑与迷茫。该怎么做?逃还是战?
无论逃跑还是战斗都好,结果可能都是死路一条,原始的yù望驱动人的生存与对未知之物的敬畏,在害怕未知的怪物的同时,生存的yù望占据了**。夏洛特选择了战斗到底,而不是去回避面前将要来到的敌人。
怪物发起最后的冲击,脑中思考好计划的夏洛特引着那怪物走往了大门边,扛起地下断掉有如人臂粗烧黑的木条等着那怪物如往常一样撞过来。特兰想要跳出去帮助自己的师傅和引路者,身后还算清醒的班德再次抓紧了特兰,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被浓烟熏的迷糊不醒的黑斯特若听到身边的哭喊也未曾醒来,生存者中单有班德尽自己全力维持着眼前的局面,但形势越来越不受控制。
现在夏洛特的心中,或进或退或生或死都无所谓,那种以进为退的心理让人顿时充满勇气,在全身心中运行然后对外界发出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可惜,怪物是没有情感的,不会感受到恐惧也不会退缩。
接下来的两秒钟,没人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怪物奔往夏洛特面前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越来越慢几乎停了下来。可每个还在有心思看那怪人与夏洛特的人的心却格外的响,世界寂静无人一般,每人只听到自己的吞吐和心跳声,为那眼前的一刻捏了一把汗。
怪物不是聪明的人,没有感情与yù望的同时也失去了自我保护的机制,面对着手臂粗的木杆直直的撞了过去,力度大的惊人。就连门口的砖头都被击碎。同样的一个瞬间,以为自己侥幸逃脱的夏洛特被怪物的一只手抓了住,连同他一起拽入了大门外。
酒吧内的安静结束了,火焰烤着木头的咔啪声越来越响亮,尸臭也开始被那烟灰浓厚的气味所掩盖,吧台下的人互相搀扶着,一个个起身离开走向被怪物撞开燃烧的大门外。特兰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跑了出去,一阵灰土仍然盖着大门,无法看清外面的情况。想要伸手扇开那灰土的特兰反倒尝了一嘴的尘埃,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滚了出去。
一阵刺眼的光线随着他的眼睛的视线一同转了一圈,反复几次后终于停了下来。
特兰爬起后跪在一片灯光面前,双手放在头部上方用尽全力没有目标的对着光线后的范围大喊:“是我们!”
他看着一旁同样在灯光下的夏洛特只是晕迷在那里,看上去并无大碍便勉强的笑了笑不支的趴在地上。
灯光的颜sè逐渐在特兰那因疲劳而开始合上的眼睛里改变,从一开始刺眼的白sè慢慢变为矿物灯特有的青sè光芒。就在特兰快要摔在街上的砖头时,一只手扶住了他,特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欣喜又不知所措,那个称他为朋友,比他年十余岁的阿尔文就在他的面前。
“这里还有人!快过来。”
早已在外等待救援的人已经拿好了水桶,冲进因被火焰阻隔而无法进入内部救援的酒吧,其余也的生存者也陆续被救援者从门口背到对街建筑的石墙下。阿尔文也挎其特兰的手臂,一瘸一拐的坐了过去。
四周围的围观者们越聚越密,有数百人之多,纷纷来这里观看那突如其来的大火和灾难。发疯似的幸存者嚎啕大哭,找寻自己亲人的来访者和侥幸能提前逃出去的人也抱住自己的家人开始痛苦。这景象有些寒凉,或说是凄惨却也充满人情味,但那挥之不去的事实仍然对每个人的心理造成了重创。
“夏洛特!瑟雅斯!他们更需要别人去照顾他们,不用管我。”特兰虽然咬着牙手捂住伤口不让人看到,但阿尔文却不理会这一套,伸手扯开他的手指,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别逞能,小子。夏洛特已经有人去照顾他了,现在你该为自己想想才对。”阿尔文系紧了覆盖伤口的布。
两个身影突然从旁落下,班德正掺着刚刚因呼吸新鲜空气而开始苏醒的黑斯特瑞坐在他们身边。
“老伯!还有小眼睛!你们也逃出来了吗?”阿尔文转头帮他们两人开始包扎。
“这种时候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年轻人。我这种老骨头可禁不起你的手脚和语言的摧残,刚刚经历过那场火灾和遇到那种东西怎么说也要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吧?我的烟斗呢?”黑斯特瑞的话又如往常一样开始多了起来,吵着要抽烟解闷。习惯xìng做了手势,才发觉手里不止没有烟斗就连火也不曾烧过。一时间他想起了刚才还在火海里,便打消了找人借火抽烟的念头。
“黑斯特瑞,你就是因为常年抽烟才会让自己的体力那么差,只是稍微熏了一下就变成这样子。早就劝过你戒烟,现在就算戒烟恐怕也晚了吧?”班德自己扯下了衣服,拿出衣服里的药物撒在身上,缓和被烧伤的疼处。
“你会医术?”阿尔文抬起头问班德。
“当然是,班德可是出身在医疗大世家,是城里小有名气的外科医生。”特兰插嘴说。
阿尔文调过身子听特兰说完又扭过头看看不停点头的班德,便无话可说心中没有疑问。
话题终于说完,彼此想要说的还有很多,想要问的更是堆积如山,但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即是未来要解决的也是当下最重要的。
“瑟雅斯和玛丽峰在哪里?”四个人彼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