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腐坏中的国度(1/2)
最近一段时间,城市里越来越冷。秋风吹过屋檐下,让街上显得更为冷清。
本来平时就几乎没人在周遭活动的废弃歌剧院现在成了无人区,这片在城里荒废的区域因长时间没人居住和打理,已经成了各种生物的乐园。老鼠与流浪猫狗们都在这荒废区内的废弃建筑内居住,丝毫不惧怕外来者。
特兰一行共四人,从巡逻军的总部步出后用了几十分钟才到达荒废区的入口,路程比起朱利安尔斯所说的十几分钟要长的多,队伍中的班德为此还在抱怨。
“喂,我说朱利安尔斯,你是夏洛特的部下对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特兰靠近朱利安尔斯,一边走一边把挡路的碎石踢开。
两个年龄差距不大的人从第一次减免到相视加在一起不过一小时,陌生所带来的距离感却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是认识很久一样,说话很随便也很轻松。
而这都要归功于特兰的那种亲和力,他身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与他交谈,而特兰在这个年龄阶段所懂得和体会到的,都远比同龄人要多,待人处事也往往更老道,但这还远远不够。
“家里吃不上饭,走投无路的时候去应招入伍,但因为没有给募兵官送礼被拒绝了,夏洛特先生看到后却让我做他的侍从,就是这样我认识的他,然后跟随夏洛特先生加入巡逻军的。”
xìng格直率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朱利安尔斯没有任何保留,直接说出了前因后果。说完便拿起手中的长刀斩开了面前挡住去路的的树枝。
“为什么你们的国家有那么多吃不上饭的人?我前一段rì子在街边走动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些沿街行乞的乞丐,数量也多的出奇。”阿尔文跟在队伍的后面,听到了朱利安尔斯的遭遇就忍不住地插嘴问起。
“最近这些年经济衰退的很严重,国家税收下降而且治安也越来越差。起因从十六年前的大地震开始,再到十一年前国王处死了大批学者,这些事情都打击了遥远之花。真搞不清国王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听老人说他年轻的时候明明很英明,把国家带到了一个历史新高,可现在却将国家推向了毁灭边缘。不过这些跟你这个外国人无关吧?你好像是叫阿尔文把?”朱利安尔斯走在前面,像是抱怨一样说完一大串的话后发现问着自己的却是个不知姓名的外国人。
当听到十一年前学者团队的下场后,阿尔文整个人都惊的呆在原地。一个让他难以相信的结果呈现在他的眼前,一直以来追寻的学者们却全部死亡,让他有些无法接受。沉重而又残酷的事实打击了他,听到这消息的他就就像是个被打倒在地的拳击手一样,阿尔文想要还击却发现对手是无形无影之物。
“怎么了?外国人。”
“阿尔文?”特兰跟着一起问,瞅着停在原地的阿尔文。
“没什么,被石子绊倒了而已。”阿尔文编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高明的谎话,想要蒙混过关。好在身旁的三人把jīng力全部放在眼前,而没有仔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对阿尔文的话信以为真的三人继续向前走,又走过了十几分钟的路程,砍断不少从残墙断瓦中长出来的青绿小树才寻到歌剧院的地址。
他们翻过了最后的草丛,进入了一大片完全不同于废弃区的地界。
这眼前的地区与后方的残破对比很是鲜明,没有一颗树的空地上仅仅立着一栋建筑,长而园,通身用黑sè大理石打造。梯形的屋顶到地面的石砖有十余米高,可以作为入口的大门则只有前方一处,全都用被蛀虫噬穿的木门合了起来。
就像是鬼域一样,与先前废弃区的情况完全不同。好像是被什么隐形的墙壁格挡住了一般,无论是数目还是石头的碎片都被划在了一个圆形界线的外面。本来阳光稀少的地面更因树木遮蔽而仅存少许透shè到此地。但若光是在那木林中被黑暗包围还好,此刻身前所见的这一大片空地在没有树木的遮蔽下反而更黑,最远处甚至完全黑到看不清,不自觉的让人产生畏惧之心。
“这就是歌剧院?在这种地方?”阿尔文最后一个走到空地内。
班德在四周围打探着情况,却也没什么好看,走回来没好气的说:“这地方真是见鬼了,我住在这城里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有这种地方。”
“我也不知道会有如此恐怖的场所,废弃区虽然听过,但从来都没来过。”特兰附和班德的话。
“这也难怪,这片区域原本就是给穷人和奴隶居住的,自然不会有普通人愿意接触,也很少会提及。更何况这里自从十六年前的大地震时就被毁了,因为全是奴隶和一些穷人的房子,所以干脆没有施救。侥幸从这里活下来的穷人要么是搬迁,要么就是跟其他奴隶一样躲到下水道里去了。”朱利安尔斯解说。
“因为是穷人与奴隶就不救吗?这国家的国王到底在想什么?”阿尔文听到后,过去行侠仗义而养成的打抱不平的xìng格又一次燃起了愤怒之火。
“恐怕是因为国库已经没有多余的资金应付那里的灾情了,虽然我也想知道,不过我始终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就算问了也会被骂。”
“小人物?”
“是的,我只是个小人物,一个连家人都救不了的小人物。”
他们停了下来,为进入歌剧院做着一些准备。
班德想起刚才朱利安尔斯所说的话,有些好奇。没有多想,张口便问:“你说你救不了家人?”
“是的,我出生在平民区。父亲在大地震的时候遇难死掉了,母亲也卧病在床。我是家中的五个孩子中的次男,身为长子的哥哥为了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抛弃了我们。而家庭支柱的担子就落在了作为家里唯一可以劳动养活家人的我身上。我参军也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会把自己卖给军队。募兵官向我收取贿赂的时候,我一分钱也没有,没有夏洛特先生的帮助我可能就饿死在街头了。吸取那次教训后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就可以得到回报,可没想到**的不是这城市里的人,而是整座城市本身。”
朱利安尔斯面无表情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那时候我还住在城外很远的地方,等我终于得到募兵官的征召令高兴地回家时,母亲却病死在床上,两个弟弟都被人贩抓走,妹妹也饿在家里,告诉我一切情况后也去世了。如今,家里也只剩下我一个。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为了金钱和满足自己的yù望什么都会做得出来,我想跟我一样遭遇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他们是我现在最大的希望。”
“抱歉。我没想到会.......”班德问出了一大堆不该听的话来,惹得气氛顿时变调,从之前的热血沸腾瞬刻间转为哀情连寒。
“你不用抱歉,我只是在发泄自己而已。这样说出来可能对我来说会好过一些,反正我早就早就已经习惯了。”朱利安尔斯还是面无表情的说着,那些过去的打击对他已经如朽木一样枯烂,即使再痛都好,也无法弥补过去。
与其自欺欺人对内心的自己说那伤口已经被时间所治愈,不如把真话告知自己灵魂的内部,深深盖在心中,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伤口已经开始渐渐麻木,并非被平抚也并没缓和,疼痛依然还在,只不过因打击过大而变得麻木不仁。
大声在内心深处对自己吼出真相,即使是记忆中那惨痛的回忆,也无法挽回那伤口出现一瞬间的疼楚。
对自己说真话的人,才会懂得伤痛的可贵,隐瞒自己只会让伤口在不自觉的时候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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