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入夜长眠(1/2)
天气最近并不太好,让人又喜又恨。士兵们穿着厚重的皮甲在雨下淋着,却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好在这场雨在晚上终于停了下来,让他们得以喘息。
凉快的空气带着些cháo湿的水分,无论是呼吸进去还是吹过都让人清爽无比。
“副队长,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一个新兵单手压着胯下左右挪移对旁边的同僚讲。
本来站在城墙上一动不动的士兵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要去就快点,被队长见到我可不保证你不会被罚。”
新兵没等那人话说完就跑向城墙另一端,离开了火把的范围消失在黑暗中。
“最近新兵还真多。”老兵模样的男子对副队长讲。
副队长懒得回答他的话,把脑袋扭过一边去。
“你以前不也一样是新兵嘛。”老兵之间互相开始说起过去的事情来,从新兵时刻开始谈起,没一会就凑成了一团,完全忘了自己要站岗的职务。
“这工作还真够累的,整天下雨也就算了,还要拍我们穿上护甲来这里值夜班。”
“喂,小心点说话。被队长听到可不得了,搞不好会被罚的。”一个瘦兵对旁边几人悄悄说。
“怕什么,队长在另外一个防区,我们不还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副队长大人嘛。”回答他的那个老兵说完伸手拦住副队长的肩头,拍了拍。
“工作再累都好,也比没饭吃要强。”副队长似乎不屑于与他们为伍,特意又走远了几步以示不满,甚至有意用手里的长矛放在右侧把他们隔开。
“比起工作,我更想陪陪我女儿和老婆,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们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在这样下去他们会生我气的。”瘦兵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好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在梦里好好回忆那些过去的往事啊。”五个老兵都发出相同的感慨,不由得让人猜想到他们背后相同的辛酸是何样子。
几个人正说着自己的心事时,一旁的雾里有一个影子忽然晃了晃,似乎是人形却又并不高,快速的穿梭在白雾之间,让人捉不定。
“什么东西!”副队长首先注意到了这一状况,用脚轻踢起长矛尾部,把整只长矛迅速握在手里。
几个老兵也慌慌张张的学着副队长姿势把阵型摆好,一致对着城墙左侧黑暗中的迷雾,但那影子似乎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
好在六个人里副队长曾经上过战场,比起其余五个徒有兵龄的士兵要镇定得许多,但面对眼前不确定的事物,心里也捏起一把汗。
六个人以三角形阵型用桥头对准前方慢慢向前推进,试图越过迷雾进入其中看个究竟,但似乎只是越进越深,什么也看不到。
“新兵上厕所还没回来呢,不会是他吧?”瘦子问起来。
“你傻吗?厕所在左面,这面是右侧。”老兵们纷纷骂道。
“等等。”副队长伸手示意停下,步伐缓移向前似乎留意到了某些东西。
黑影此时又重现在他们眼前,并且开始向前靠近。但还没等走过去就立刻后退,副队长光盯着黑影,一时防备不及被黑影扔出的东西砸到。
黑影扔出来的是个圆球状的物体,四处挥洒着有些温热粘稠的液体,以为是武器的几个人立刻四散而开,阵型也随之被打乱,等他们稳定下来看着脚下的那球形物体时,才发现自己处于很危险的处境中。
“这是什么液体?不会有毒吧?”
有人从脸上擦拭着从球形物体上飞洒而出的液体,看了一会开始大叫起来。
另外几个人也终于看清楚那圆球的真面目,一个被斩下来的人头正在他们脚下翻滚,随着滚动幅度越来越小,那人头的面目也越来越清晰。
“队长!”副队长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恩人的脑袋在城墙上滚来滚去,那双死眼似乎望着他一样。
其他几人虽然关系并不如副队长与队长之间一般要好,却也是以兄弟互相称道的上下级关系,眼前的景象让人几乎失去抑制泪水的能力,其中一人甚至差点哭出来。
但更重要的还是另一边杀死队长的凶手。
黑影慢慢走出迷雾,却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迷惑。
“新兵?”副队长皱紧眉头,死死盯住眼前的那个人。
新兵还在不停靠近,没有停下的意思。几个人也在犹疑是否要进攻,更加分不清是敌是友,甚至有的人以为新兵被人俘虏后当人质送了过来。
但不幸的是,事实总是残酷的,当他们还没从队长死亡的事实中缓和时,敌人就已经准备进攻
。
“退后!”副队长喊出了自己最后一句话,接下来没有任何提示就挥舞长枪以直线刺了过去。
那个可以称之为新兵的男人却很顺利的避开了长枪,低下头的一瞬间又抬起,像鹰向上腾飞时迅捷,用匕首在一个动作内就切断了对方的喉咙。
副队长没有立刻倒下,反而站在原地回忆着什么,似乎刚才的事情还让他没能看得清一样,彷徨了许久才噗通跪坐在原地,抱着自己的长枪渐渐死去。
曾是“新兵”的男人没有就此打住,他快速从另一个口袋里扔出了一块灯石,然后跳向前方,在灯石吸引其余五个人的注意力时,又有两把匕首刺入了两个目光随灯石移动的士兵喉咙里。
他们也跟自己的副队长一样,显现出同一副神情,似乎还没接受自己马上就要死亡的绝望事实。
“唔!”
站在最中间的一个人身后突然传来声响,当他回头时发现自己的两个朋友已经被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的外貌黝黑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手一个死死勒住了脖子,稍微就那么一小会,一声“咔”的声响就从他们的脖子处传来。
恐惧与压迫感把他脑袋里最后一点理智都冲没了,甚至忘了逃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候,他知道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虽然还没到满月却让人有一种错觉。雾也很浓,但好在风一样很大,可以把四周围的雾气全部吹散。
被黑sè笼罩的城墙侧面,是没人愿意来的无人区,不单是平民百姓,哪怕是一些罪犯也不乐意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此时,这个人迹罕至的位置传来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被扔下了城墙。
“你这个傻瓜!塔鲁,不是叫你不要把他扔下去了吗?”之前着急去厕所方便一下的新兵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低低的鼻梁和帽子下的金sè头发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是谁。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下去再把他带回来,莱恩。”塔鲁似乎很得意这样做,对莱恩挺了一下胸脯,然后转身对城墙下大喊:“可以上来了。”
话刚传出去,一群衣着不同的人便从下方爬上来,利用带着绳子的的特制爪勾扔出了一条弧线,一个个顺着拉直的绳子向上攀爬,全部到了城墙上的时候已经有五十人之多。
最后一个上来的人是格温德琳,她那白sè的长发在这黑夜里特别显眼,人群里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她来。
莱恩焦急的走到她一旁,指责其塔鲁:“瞧瞧那个傻瓜,像只野兽一样在那里大叫。难道他还怕没人发现我们么?”
格温德琳并不是那种喜欢责备人的女孩,只好选择扭过脑袋,有些无奈的看着塔鲁。
大个子很知趣的远离了他们,没有任何辩解与回答。
“现在只剩下七套制服,潜入行动只能选七个人去了。”一个反抗军的成员向格温德琳报告,但她却没有在意,反而是环望四周围的城墙,眉头禁皱起来堆出了一层层抬头纹。
“你在看着哪?”莱恩好奇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对劲,站岗的士兵不可能只有一个八人队,前几天侦查的时候还能看到五十多人。”她首先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虽然并不是用于战斗,但却能起到jǐng示作用。
莱恩立刻也跟着一起做好了战斗准备,轻吹口哨通知所有在场的队员jǐng惕四周。
就这样,五十多人不分你我的站在一起,盯着更高层城墙的空隙和山间的暗处,提防着从隐蔽处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但时间却证明事实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过了一会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甚至一点埋伏的迹象也没有不由得让格温德琳更加jǐng惕,也随之更加疑惑。
“我还以为我的计划会害死大家。”她松了一口气,把银sè的佩剑插回自己的皮制剑鞘里。
“看起来不是陷阱,来的时候确实没有见到其他的国王军。”一个参谋搭嘴说。
“也许他们被我们吓跑了。”塔鲁又自信的跑回来,用力砸起胸脯,炫示自己的武力有多强大。
“这是我今天第六次说你是傻瓜了,塔鲁。开玩笑的说,王**不可能被你吓跑,正经的讲,这次行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莱恩立刻转过头去,用手指顶着塔鲁的胸肌,无论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手指的姿势都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刺着塔鲁的心。
“我们内部前一段时间走漏了风声国王才特意在城墙上增派人手,也许时间长了他们觉得这个地方并不值得浪费时间撤走了兵力也说不定。”格温德琳试图用一个合理的答案来说服自己,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
“那都不重要了,最起码我们现在的努力没有白费。这半个月我一直埋伏在国王军里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这全靠你的谋略,格温德琳。但你确定在这个位置可以让我们站住脚吗?”莱恩把新兵的衣服与帽子脱下来,另一手又从部下手里接过自己的衣服与钟爱的那顶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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