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是可忍孰不可忍(1/2)
“你们确信,没有错吗?”毛文龙双手抓住一个伤兵的胳膊,观察着他的伤势,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傻瓜?放着敌人不打,专门来打自己人?
“没有,大帅,包围我们的舰队确实是咱大明的,旗帜上清清楚楚写着,虽然我们不认识字儿,可是军中有兄弟们认啊,交战之时,他们一连声地呼喊着株杀叛军,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死里整。又是炮轰又是箭shè,好象我们比靼子更可恶。”士兵心有余悸地抚mo着伤痕说。
这兵的脸上有深深的箭伤,箭拔出以后,嘴角儿的伤处持续不断地冒着血水儿,肩膀上也有两处,一处是刀砍的,可见当时作战非常激烈,双方不仅进行远距离的攻击,还在船头短兵相接,做了殊死搏斗。
军医涂抹黑草药的时候,士兵痛不可当,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搀扶他的士兵用力才将他架住。
在船舱里,还有几名重伤的士兵,可能是刀砍炮击,弄断了双腿,肚子上湿透粘连的血衣也预示着,那里可能也有个大窟窿。面sè如纸,奄奄一息,在这时候的医疗条件下,想要救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大帅?”伤兵们斜着微弱的目光看着毛文龙。
“兄弟!”毛文龙赶紧上前,热泪盈眶地抓住他的手:“别动,好好休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士兵摇头:“大帅,给我们报仇!”
“报仇?”
“嗯!”说着,那兵就昏过去了。从逐渐衰弱的呼吸来看,可能永远地不再醒来了。
两艘船上,一百多个汉子没有一个完整的。许多都成了血葫芦,悲惨的场面震撼了每一个亲临其境的人。
岛上的官兵没有任何讲究,都行动起来,有的站岗放哨,有的去弄水,有的驱赶苍蝇,有的整理竹席和布单儿,把他们套到干燥的地方,帮助他们擦拭血痕。
“到底是谁的部队截杀我们人的?”
毛文龙轻轻地疑问。
他不是莽撞的人,在辽东海外,形势异常复杂,他绝对不会轻易就做出结论,作为东江镇最高级别将领,他的一个小小失误,疏忽大意,就可能就给数万将士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是灭顶的灾难。
“旅顺方向来的是袁崇焕的兵,天津镇兵也受他的管辖,山东巡抚治下登州兵马则是另外一股。”
毛文龙难以置信地看着两艘破破烂烂的战船上伤痕累累的士兵,沉思默想良久,终于爆发了。
“我rì他妈的SB,居然敢截杀老子忠心耿耿为大明出生入死的兄弟?这和靼子贼兵有什么两样?”
毛文龙已经很久不用粗口了。此言一出,让所有的军官都紧张得不敢大声呼吸。
两千jīng锐水师部队大部被歼灭,太惨了。陈良等死难的几个将领都是大家所熟悉的,耳熟能详,亲如一家,士兵也是从各部抽出来功勋最大的官兵组成的,目的是让他们得到京城军民夹道欢迎,皇帝亲自奖赏的辉煌荣誉,各部将领都认识这些兵,早几天派出时还生龙活虎,真人真事,眨眼间就葬身大海,渺茫如烟,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谁也不知道,可是,不管怎样说,明廷水师正规军队截击杀害了他毛文龙的近两千名部下,让他一下子就改变了对袁崇焕,对朝廷的态度。
怪只怪那两个假和尚真杀手,受伤昏迷的毛文龙没能指示对京师的报捷策划`活动,要是他在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傻地直接派兵送去。
把伤兵救援回岛上休养,毛文龙立即招集众将商议,将领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反他娘的王八蛋!”孔有德第一个跳起来,拔刀乱砍。“这样的狗屁朝廷保它何用?”
“是啊,太可恶了。”李九成拉住了孔有德,不使他把面前的桌子直接给劈成了柴草:“末将想,一定是朝廷他妈的舍不得奖赏咱的银子,干脆下黑手抹了。”
尚可喜也站起来,大声咆哮:“父帅,李将军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末将以为,一定是袁贼子怕皇帝知道了咱的功勋,做下的月黑风高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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