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凶神恶煞（1/2）

众将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上次在西朝鲜湾毛文龙和朝鲜水军的两次小规模作战以外，皮岛军队和朝鲜水军之间，并无多少了解和接触，将领们对靼子的实力和战术很熟悉，可是，对东面的邻居尤其是水军作战就感到不可琢磨了。

回忆起以前的两次水战，其实只有一次，还是很侥幸获胜的，主要依靠了毛文龙的个人魅力，勇字当头，将士用命，第二次则是利用李永芳那个大汉jiān诈骗的。不过，岛上设立的军情部收集的各种情报现在发挥了很大作用，至少毛文龙知道了朝鲜军的基本动向。

为了迷惑朝鲜人，保证秘密行军，收到奇袭效果，毛文龙下令舰队转折向东南，直到和江华平行经度才突然北上。

饶是如此，浩瀚的大海上，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想要不被人知道是不可能的，那时，尽管靼国崛起，横扫辽东，朝鲜，蒙古，可是，海道上却比较安静，面对明，韩，rì三国的海军，西方殖mín zhǔ义国家，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等还不敢太猖獗，商船往来非常繁盛，只是几个月前袁崇焕严令封锁东江以后，才使明朝的商旅少了许多，不过，南方亦盗亦官的郑芝龙集团属下遮护的商旅照样横冲直撞。

“大帅，我们怎么办？”海上不时见到的商船成了将领们心头的幽灵。

“现在暂时不动，再出一百海哩，严格执行军纪。”毛文龙的脸上，白嫩的皮肤凶狠地抽搐着。

先向南下的航程结束以后，毛文龙舰队开始东出，这时，再遇见的商船就倒了血霉。

一见商船，不管哪国，舰队的前锋立即张开两翼，实行兜捕，捕到以后，不问青红皂白，立即将船上人员扣押，毫不留情地捆绑起来，塞到舱底，由水军士兵控制了船，跟在舰队后面缓慢行驶。

明朝的船民态度恶劣挣扎抗拒的，只受一点儿皮肉之伤，而韩国，rì本，其他番国商人水手一旦抗拒，立即军法处置。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外国商船遭殃，多少外国平民百姓倒霉。

士兵们毫不犹豫地将那些人杀了，并且按照保密守则，将其剁成肉酱，扔向海面，船后，立即有无数的巨鱼大鳄白鲨挺拔着剑一般凶猛的背鳍，利刃般划破了海面，追逐天上掉下来的美味，将之一切踪影，消灭得干干净净。

血腥的尸体，残缺不全的人肉沙拉，巨鱼张开的刀丛般的牙齿，都令人发指。

杀到最后，连士兵们都觉得不忍，纷纷向旗舰上请求，不要再杀了。

毛文龙瞪着凶恶的眼睛，把他们训斥了一顿：“不要做心慈手软的泥菩萨！我们连自身的生存都难以保证，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再说兵贵神速，奇诈为先，走漏一点儿风声，我们军都要死无数的人，甚至连胜负都难以预料！此战事关重大，一旦不胜，皮岛必将休矣！十数万东江军民，命运将极其悲惨！”

毛文龙的心头，一直萦饶着一个人物，那就是唐代名将李塑，雪夜入蔡州路上，逢见敌兵一律格杀，以残忍的手段保证了军事行动的机密xìng，结果，空前大捷。如果目标很神圣的话，不择手段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必须的。

自海上遇刺，烈火焚身，报捷军惨遭屠杀，毛文龙的心xìng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前面捉到了一艘朝鲜商船，不过，船上的商人和水手都有武装，配备了火枪，在前锋围捕的时候，他们公然抗拒，当然，说抗拒有些无耻，那是正当防卫，经过一场激烈的短兵相接，皮岛军四面围攻，枪炮箭弩乱发，将他们轰得抬不起头来，然后，一些士兵用飞抓扣住对方船板，跳到了船上，顺利地控制了他们。

皮岛军伤亡不小，八个兵完了。前锋请示对待朝鲜商船的处理意见。

毛文龙赶到。

孔有德凶神恶煞般的带领着士兵看押着朝鲜人，一面整理着自己的伤兵。

孔有德赢得了毛文龙的喜爱，对他这个未来汉jiān的成见无形中打消了。

这家伙还是挺能干的，是一个好阿道夫（希特勒），哦，是清道夫。

二十名水手耷拉着脑袋被抓到了一边，五花大绑，几个肥胖的商人穿着整齐干净华贵的丝绸衣服，戴着典型的朝鲜贵族世家的高帽子，显得神气活现，一见了毛文龙，不仅不害怕，反而愤怒地责问：“你们是什么人？敢到我朝鲜国的海面上横行？”

这人的汉话还相当地道。

“东江镇水师，巡视黄海，缉拿海盗。”毛文龙恬不知耻地微笑着，说。

“你们就是海盗！”

“那你们呢？”

“翁津郡官员，奉命去汉城公干。”贵族架子不倒。

毛文龙心头大喜，这些朝鲜人去汉城？那不是要经过江华岛？太好了，送上门来的狗肉啊，虽然上不得桌子，可是很香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