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悬崖前的马(1/2)
苏绮见武庚获胜,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太好了!”王子禄气得脸上铁青,作声不得,他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本想致人于死地,却令武庚声名远播。苏妲己也被苏绮的喝彩吸引过来,任谁都能瞧出她对武庚的关切。苏护淡淡地望了二女和三女一眼,沉默不语。
待众人喝彩声渐息,苏护起身,大喝道:“大王子征服东夷,立下天大军功;二王子力克鬼方强敌,扬我大商威名。大王是后继有人,天佑大商!”
他一语便巧妙的将王子禄的军功抬在武庚击退凌烟的功劳之上,有苏军士知机的齐声大喝:“天佑大商!天佑大商!”顿时将群雄的喝彩盖过。
武庚对苏护的拉偏架是恨得牙痒痒的,偏又无可奈何。
武庚巧胜凌烟,大展神威的同时,被冷落的另一个擂台上,恶来与断弦已斗了数百招。恶来终是借着断弦的一阵抢攻,飘然落下擂台。
断弦被他故意相让,呵斥道:“你做什么?”
恶来从容一笑,负手在后,道:“是王子想与你一决高低。”说过,也不理气得浑身发颤的断弦,缓步去了。
比武会是一波高cháo接着一波高cháo,先是武庚胜了凌烟,接着便是武庚与断弦的最终决斗。众人看得是大呼过瘾,助威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高台上,苏倩浑然忘了身份似的起身,摇手娇呼道:“断弦!断弦!”断弦信心十足的冲她微微一笑。同在高台的苏己和苏绮却是同一立场,支持的人是武庚。但当着众人的面,二女只能将心事藏着。
王子禄似在自言自语的道:“王弟的风头很盛啊!”
苏护嗅出王子禄的不悦,令凌烟出战是他的主意,未料到被酒sè掏空了身子的王子武庚能胜得漂漂亮亮,忙低声道:“断妲弦是我有苏一等一的高手。”
王子禄懒洋洋的斜依着坐榻,道:“是吗?我倒要瞧瞧!”
武庚缓缓上台,傲然与断弦相隔两丈立定,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断弦兄,前几次碰着你我都未尽兴,就在这擂台,决个雌雄!”断弦淡淡的应道:“好!”
武庚来回踱着步,虽似闲暇,但断弦分明感觉到压迫而来的威胁。武庚止步,缓缓举手,以短刀遥指断弦。断弦露出凝重的神sè,横立长矛,也不抢攻,静待其变。
武庚似慢似快的踏前一丈,隔着一丈距离一刀击向断弦。断弦凝神应敌,横矛硬挡他这一刀之力。武庚大喝一声,闪至断弦右侧,右手短刀直劈断弦的右颈,迅若灵蛇,偏偏又yīn狠毒辣。断弦忙侧身一闪,长矛触地再上点,击往武庚的胸口处,是以攻对攻的招数。
两人刚一交手便各展绝学,奇招频出。苏妲己秀目迷离,瞧着擂台剧斗。苏倩见她神sè入迷,轻呼道:“二妹?”苏妲己心事重重,于她的呼喊茫然不觉。
苏倩抚着她的肩,道:“二妹?”苏妲己惊醒过来,方知失态,俏脸微霞,道:“什么事?”苏倩佯作惊讶地道:“我们的冷美人也会脸红?什么人这么大的魅力?”苏妲己恢复平静,淡淡的一笑,目光再次移向擂台。
武庚的短刀既狠又准劈在断弦攻来的长矛。断弦浑身一震,往后退得一步,将长矛由右手换至左手,如骤雨狂风般向其击去,务要强占攻势。苏护看得点头称许,只有进攻,才可克制武庚诡异难测的招式。
武庚迎着对手纵横飞舞的长矛,也是以攻对攻,连续硬击六、七下,每一刀均准确无误的劈中长矛的矛尖。他并不愿轻易放弃到手的优势,再则若令断弦的攻势展开,如猛虎出笼,要抵挡也是不易。
断弦战得兴起,长喝一声,长矛舞得如车轮一般,缠绕着击敌,这至刚至烈的攻势已是他武术的极至。武庚被迫作出应变,挥刀成风,脚踏奇步,以刀法配合着轻灵的步法,应付断弦狂猛的攻击。
短刀重劈在长矛上,长矛被击得绕着弯一顿,随即短刀劈至,以诡异对刚猛。断弦绝技被破,急急往后跌退。武庚先滚至地,再直窜往他的右侧,短刀有如毒蛇吐舌,电疾的朝断弦胸口戳去,短刀在他手中使得随心所yù,教人叹为观止。
苏护脸sè微变,武庚攻势凌厉,若断弦一个应付不慎,恐会有丧命之祸。王子禄眼神放光,巴望武庚一刀结果断弦,惹起苏护的冲天之怒。
断弦急中生智,闪电横移后仰,以长矛着地,借着劲道一个旋身,将长矛激shè而出,既躲避了武庚的攻势,更期望一招制敌。长矛去势甚疾,武庚冷哼一声,知他已是技穷,运刀尽封门户,硬挡长矛的来势。
武庚左手探出,jīng准的夺过劲力全无的长矛。在断弦脸sè微变,自知已败之际,武庚一个转身,在众人的愕然中,借着手臂的遮挡,将长矛再次递回给断弦。断弦还不明白发生什么,长矛已回到手中。
武庚佯作不敌,收刀后退两步,一个踉跄后才站稳身形,拱手施礼道:“断弦兄武技独步天下,我自认不如。”
断弦被人夺了长矛,已输一招,偏偏武庚又趁众人还未看清楚的时候,送回了长矛,保全了他的脸面。他感激的望着武庚,还礼道:“王子承让!”
武庚哈哈笑道:“苏侯爷有断弦兄这样的猛将,何愁有苏不兴,淮夷不灭,哈哈!”断弦望望高台上的苏护,道:“改rì还要请王子赐教。”观战的众人大部分没看出武庚的夺矛还矛,少部分看清了的,因身份低微,怎敢妄自多嘴?二人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并肩下了擂台。
苏护造大声势举行的比武会,到了最后,却是草草收场,人群中传来意犹未尽的叹声,
武庚是大占风头,王子禄对苏护出的馊主意大为恼怒,冷哼着道:“果是有苏一等一的高手,厉害!厉害!”说过,丢下脸sè铁青的苏护拂袖扬长而去。
苏护怎会看不出是武庚故意相让?他对武庚留有余地的做法是心存感激,忙宣布比武会最终的胜者是武庚和断弦并列。断弦和武庚战成平手,苏倩对武庚是气得咬牙切齿;苏妲己却是松了口气,这样的收场,不伤双方的和气,是再好不过;苏绮则微微皱了眉头,她的爱郎没取胜,颇有遗憾。
喧嚣过后,一行人回到有苏城,许多平民在驻足围观。武庚和苏护骑马并排而行,苏氏三姐妹都在两人身后的马车里,断弦则护卫在马车四周。
武庚望着鱼贯回城的群雄,一个个脸带沮丧,暗道,苏护举行这次比武会,其目的和21世纪机关选拔干部是一样,都是暗箱cāo作。人选早就内定,是苏护的心腹断弦,这些本为名利而来的群雄,充其量就是衬托鲜花的那一丛绿叶罢了。绿叶是必须的,否则,纵然鲜花再美,也养在深山无人知。当然,21世纪诱饵最多就是科长、处长这一级别的,苏护的手笔更大,抛出的诱饵是军区司令。但他也更厚道,一切的过程都是公开选拔,而断弦也有真才实学,若非意料之外出现的武庚、恶来、凌烟三人,以断弦的本事,仍是能技压群雄。不比21世纪选拔官员,什么阿猫阿狗,只要会逢迎拍马,也能安然的居其位。他一早就看透了比武会的因果,才会故意给苏护的爱将断弦留个台阶,以维系今后的交往。
武庚微笑道:“侯爷不会怪我抢了断弦兄的风头吧!”他轻描淡写的点出,苏护一愣,道:“有苏的侍卫长哪能挡二王子的神威?”
苏护说过,指指四周景sè,左顾而言他道:“王子,有苏城气象如何?”
武庚在军士的护卫下纵马游览有苏的景sè,比之初到有苏,是别有一番风味,一种凌驾于平民之上的威风油然而生,笑道:“侯爷治国有方,才能建成如此繁荣的城市。”
苏护得他恭维,得意的道:“王子是取笑老夫来着,有苏比之朝歌还差得远。”
武庚已有一年未回朝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风风光光的回去,若有所思的道:“朝歌有朝歌的气派,有苏城却有独特的风格。”
苏护注视着他,似yù看穿他的心事。
武庚缓缓的道:“侯爷,我仰慕有苏公主的风采,此行也是为求亲而来。”他直言提亲,苏护先是愕然,随即大笑道:“三女未知礼仪,恐不能博二王子的欢心。”苏护明着是婉言回绝,武庚也知这番话说得太过急燥,有苏国的公主不比普通民女,嫁不嫁,嫁给谁都是为着有苏国与诸侯的结盟,更牵涉到长远的利益。苏护明着是与王子禄一伙,若是王子禄求亲,他还可能当场答应,换成武庚,他怎会应允?
武庚被他拒绝是在意料之中,不以为意,笑道:“侯爷,我来有苏的途中,遇到一件趣事。”不待苏护追问,继续道:“有一rì,大雾朦胧,半丈之内不见人影,我和军士在高地休息。我喜爱的一匹马被雾蒙了眼,非要往前冲。一次、两次、三次的拉它回来,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到了第四次,我也就懒得再拉,一切都由它去,结果呢?”
他似有深意的瞥过苏护,话头即止。
苏护咳嗽道:“什么?”
武庚微笑道:“前方就是悬崖,它摔下去,死了,我是那个心疼啊!指着悬崖下骂道,好,是你的固执胜了!”他悠悠说过,再次望着脸sèyīn晴不定的苏护。
苏护若有所思的道:“既是大雾朦胧,王子怎知前方就是悬崖?”
武庚道:“既无法判断前方是否悬崖,最好的法子是待大雾散去,再继续前进,侯爷,你说呢?”他是以故事喻事,座骑是苏护,三次固执前行是指苏护三次想杀他的举动。更语带一丝威胁,明说了如果有第四次,二人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苏护听过,陷入深深的沉思,行出一程,方道:“二王子亲临有苏,老夫多有怠慢,唉!”
武庚见他已松口,说什么怠慢不怠慢的,只为试探武庚是否还会记恨他之前与王子禄的勾结。武庚是聪明人,势在人强,他倒是想记恨,也是全无作用,只能将苏护彻底的推向王子禄一方。
武庚从容一笑,道:“侯爷有怠慢吗?是武庚未及通报来得唐突吧!唉!还一时激愤便杀了有苏十余名军士,冲动!冲动!那些过去的事,侯爷不记在心,武庚也就......哈哈!”他是避重就轻的自认击杀有苏军士,却只字不提苏护的过错,也就是表明过去的事,都不用再提。
苏护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王子在比武场心地仁慈,从不滥杀无辜,想来那些军士自有取死之道,该杀!该杀!”
至此,二人算是达成心照不宣的默契。
武庚指指周围的铜奴,道:“这些铜奴真是天下的jīng锐!”
苏护赔笑道:“几个侍卫而已,如何当得王子独战群雄的威猛。”
两人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话还是那些话,但武庚已明显察觉到苏护内心的彷徨和犹豫。这正是他要的效果,今次的有苏之行想与苏护结亲已全无可能,若能令苏护心有顾忌,不至于完全站在王子禄一方,已是最大的胜利。
晚宴设在侯府的大院,席间只有苏护、侯爷夫人、苏氏三姐妹五人,王子禄是早早的到了,也不理武庚,自顾自的喝酒,断弦等护卫高手分立在四周。
苏妲己和苏绮都直直冲他望来,武庚略为尴尬,分别冲着二女微笑还礼。
苏护笑道:“王子,这是苏家的家宴,略备薄酒,望你莫要嫌弃。”
武庚还礼道:“侯爷客气了。”众人分主客坐定,侯爷夫人名叫冷月,一见容貌便知是淮夷族人。苏护怎会娶淮夷族的女子为侯爷夫人?武庚是茫然不解,也不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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