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命(1/2)
回到jǐng队,平淡的rì子依旧。闲暇之余,仔细的研究了师傅给我的那本‘铁莲图志’。果然如师傅所说,其中不仅润含了佛狱宗十几代高僧的伏魔心得,更是把关于高僧们亲手降服的那些天地妖孽的一切特征记录了个详细。不过,由于此书是经过几代人联手合著而成,自然会有些文字让人晦涩难懂。无奈之下,只好经常的跑到师傅那里去求教。等到把整部书融会贯通之时,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我所在的刑jǐng队在一个叫碾子山的地方,属于齐齐哈尔的远郊区,常住人口大概就那么两万来人。地方不大,平时除了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小事之外,几乎没什么刑事案件发生,所以悠闲的很。
一天下班回来,正在屋里给自己糊弄晚饭的工夫。突然电话响了,原来是我们队长马头,告诉我他今天晚上有点事,让我替他值个班。所谓的值班也就是去队里睡个觉,我这一个老臭光棍着,也没媳妇用我搂,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吃完了饭,径直来到队里,看见孙宇正在会议室里搂着个棉被看电视,就过去说道:“小孙子,今天晚上就咱俩值班,队长和你说了吧。”
孙宇回头看了我一眼,愁眉苦脸的道:“我说顾哥,你能不能不这么叫我,难听不。”
“咋的,别人叫就行,到我这就不好使了。”
“那帮老家伙毛都快掉没了,你说我敢得罪谁,咱哥俩平时关系那么好,你就行行好呗。”孙宇嬉皮笑脸的说。
“得得,别和我磨叽,你在这盯着点,我去对面找人搓几把去,嘿嘿。”边说边做了个打麻将的手势。
“别那么不仗义行不?,天这么冷,你就把我自己扔这……哎哎哎,你回来。我去告诉队长啦。”
年轻人火力壮,几圈麻将下来,对面的三个老头被我赢成了大长脸。就在我心情极好的工夫,突然隐隐听见好像是孙宇在大声喊我,声音由远及近,还没等我起身去看,人就已经冲了进来,看见我以后只说了一句:“快回队里,出事了。”转身又跑了出去。
“孙宇,咋的了,快说。”我一把抓起身边的棉袄,赶紧随后追了出去。
“向阳乡的七间房死人了,挺多……。”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进了jǐng队。
跟着孙宇来到队长的办公室,见他正挨着个的给队里的人挂电话,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点了根烟。
过了好一会,见孙宇放下了电话,赶紧问道:“都通知到了吗?”
“恩那。大伙马上就到。”孙宇说。
“狗剩子呢?”我又问道。
“他和大军在一马路的骨里香喝呢,我让他媳妇去找他了,估计能比别人早点到。”
“cāo,这王八蛋,整天就知道喝。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报案的人唔噜唔噜的也说的不清楚,反正就是死人了,还挺多。”孙宇说道。
这人要是悠闲久了,关键的时候还真是紧张不起来,这都半个多小时了,才见队长等人陆陆续续的赶来,其中的狗剩子和大军更是满嘴酒气,走道都晃悠。
队长马头干净利落,见人都齐了,简单的说了下情况,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七间房隶属向阳乡,村子不大,到是和名字很般配,加起来就那么十几间土坯房.只是农户为了方便耕种形成的一个自然村.
农村的路本身就高低不平,再加上雪厚路滑,等我们这两辆破吉普蹭到了地方,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下车下车,前面没道了。”队长马头扯着破嗓子吼了一声。
哥几个噼里扑噜的都下了车,大军一个没站稳,身子一仰,脑袋直接就插车轱辘底下了……众人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给拽了出来。
“我cāo,真他妈冷。”三月的北方,夜里的气温仍然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前面还很远,隐约的能看见几间亮着灯的民房。
一大帮人顺着地垄沟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苍白的月光照在积雪上,到是不愁看不清路.走了大概一根烟的工夫,众人终于来到了村子前。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站着几个人,手里好像都拿着棍子一类的家伙.看见我们过来,拿着手电筒对着我们照了半天,见都穿着jǐng服,这才快步迎了上来.
领头的是个中年人,典型的村干部装扮,见到马头先是道了几句辛苦,然后便领着大家伙奔现场赶去。
屁大的工夫,到了一间土坯房前.门口站着几个当地的村民在那嘁嘁喳喳的也不知道说啥,看见我们过来便都把嘴闭上了.
队长打头,哥几个都陆续的进到了屋里。农村的房子几乎都一样,进了门首先是厨房,四十瓦的灯泡显得里面很暗,看向哪里都是乌七嘛黑的。就见西面墙那里是个灶台,上面是口不知道几印的大锅。墙角还堆了点引火用的破木头绊子,紧挨着的是一个大水缸,旁边立着个不知道啥年月的碗架柜,埋汰的都快有金属光泽了.
队长示意我们别乱碰东西.转身小心的推开了里屋的门,我正站在队长的身后,顿时感觉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把我打了个跟头.赶紧扶了下墙.过了会,感觉好了点,才伸头向屋里看去.
里屋的光线还算是足,迎着门的是个大立柜,大片的喷溅型血迹沾满了整个柜门.紧挨着立柜的是个老式的办公桌,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sè.墙是报纸糊的,也是溅满了血迹.再往里面看,却被一张耷拉下来的年画挡住了视线.
“和尚,起来点,让哥们也瞅瞅。”狗剩子跟个大癞蛤蟆似的贴了过来。
“不我说,就你现在这德行,你能看明白个屁。”听见是这醉鬼,前面的马头立刻回头瞪了过去。
狗剩子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旁边的人,见没一个人敢帮他说话,只好嘟嘟囔囔的出去了。
马头皱着眉让其余的人都等着,只让我一个跟着他进去。屋里的地面是土的,此时被血浸透,看起来粘呼呼的.只有靠着窗户那里有块比较干净的地面,也仅够两人立足。我和马头径直蹦了过去,等身子稳住,这才转过头来向里面看去。
屋子的南面是个大土炕,上面凌乱的散落着几床被子,依然是被大片的血迹染红。在炕上的东墙边,笔直的站着一排人,有男有女,最里面的还是个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所有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没了脑袋,只剩下个通红的腔子矗在那里,腔子上的血迹此时已经发黑变sè,说明死亡时间已经很久。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衣着整齐,没有一丝搏斗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凶手整理过。我数了一下,四男两女再加上小孩子,正好七人。
看了一会,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赶紧转移了视线。谁知道就在这时,身边的马头突然发出‘唔’的一声怪响,紧接着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向外推去。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赶紧向马头望去,却见马头的脸sè骤然间变得铁青,抓着我的双手抖的十分厉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马头见没推动我,哆嗦着嘴用尽了力气才喊出一句:“快走。”
“怎么了,马哥?”浑身发软的马头几乎是被我拖出了屋子。其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都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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