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阿华没说话，对着秦chūn波耸耸肩，秦chūn波悻悻离开了。
坐在椅子上伸了伸腰，阿华手无意碰到了右手口袋里的折刀，顺手掏了出来。
**ITHWESSON是全球最大的轻武器制造商，本来这家公司以手枪出名，刀并没有BUCK这些牌子硬。但这一款是为美国SWAT（特种武器及战术分队）定制的纪念款，阿华探亲的时候在一家军品店里无意看，凭对刀具的了解，在确认是正品以后就爱不释手，花了1600块买了下来。其实在部队这种刀多的是，但走的时候是没有可能带走的。
这把刀重600G，展开后全长18CM，握在手里手感相当好。阿华这些整天和武器打交道的军人，都知道武器手感的重要xìng，手感好，就是一见钟情，手感不好，再怎么适应，总是没有“见面就上床”来的有激情。
阿华用拇指挑开刀背上的挑扣，刀背伸直后被握柄内的弹簧片“嗒”的一声卡住；刀背与握柄形成一条极其优美、和谐的弧线；整把刀镀了一层磨砂黑漆，不反光；刀口下半段是锯齿，漆有一点脱落，露出一些C50高碳钢的斑点。
这把刀跟了阿华差不多10年，基本上都随身带着。从没见过人血。但其他的用途到不少：钓鱼的时候挖蚯蚓、剖鱼、烧烤切肉、削水果、砍树棍、砍铁丝、修理机械，甚至休指甲、剔牙都干过。刀被保养的很好，有专用的磨刀石和壳牌机油养护，虽然落漆了，但没有一丝锈迹，刀口也仍旧锋利无比。
今天握这这把刀，阿华感觉刀刃上，隐隐泛起一缕寒光。
“一rì成钢刀，终生为钢刀！一rì成钢刀，终生为钢刀！一rì成钢刀，终生为钢刀！”这句正式加入特务连的誓词，又在阿华的耳边不断地回响起来。
市局会议室，15：30。
会议市里已经集中了从省厅到分局以及武jǐng的各级头头脑脑。
仍就是唐宗汉在介绍着案情。
“综合各处目击者情况，现在可以确定，案犯共5人，其中四人进入现场，一人驾车在现场北侧的巷内等候。进入现场的案犯一人被现场保安击毙，尸体被带走。”
“案犯驾驶一辆现代SUV逃离现场，车主已经查明。但该车已于1个月前进入宏大二手车交易市场。前天被人付全款买走，约好这两天办交易手续，所以，没有留下买主的身份信息。”
“车辆行驶4.5公里后，被遗弃在黄山北路路口，刚好脱离交jǐng的监视范围。刑jǐng大队和交jǐng大队已经安排了人员在排查车辆停放地点周边5000米范围内的所有监控录像，希望能有新的发现，但目前没有新的可疑车辆出现。”
“我们回到现场。初步可以肯定现场的枪支全部是进口的。目前为止，包括jǐng车、现场、撤退路线以及伤员身上，共搜集弹头包括弹孔一共36枚，全部是北约标准9毫米手枪弹，伍兹冲锋枪也可以用，室内的弹壳被全部带走，室外道路上遗留了20多枚弹壳没有来得及带走。这种弹药国内只有少数特种部队有，管理很严，目前为止，从未发生过失窃。”
“现场炸墙的炸药不是国产的，具体成分正在分析，下午应该有结果。”
“另外，匪徒在投掷了一颗催泪弹，从单体残余部份鉴定为HecklerKoch，一家德**火商生产的，国内没有进口；距离枫影路30M处，匪徒安置了一颗诡雷，初步判定是美国产，型号不详，炸伤了一名武jǐng。”
“下面说说人质情况，人质共9人，4人受伤，其中离门口最近的一名保安，因起身反抗，被手枪击中右肺，目前正在抢救；其余三名保安两名大腿，一名肩膀；他们都没有机会反抗，直接被击伤。另外，逃脱的PETER因为当时距离较远，被击中的是胸部正中位置。目前全部人质包括被炸伤的一名武jǐng都在武jǐng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最新消息，都没有生命危险。”
“通过人质的情况，我们判定，劫匪只想制服，不想杀人，也就是因为这个，PETER才有机会逃脱。”
“那个PETER现在在哪里？”徐副市长好像对PETER特别的感兴趣。
“上午已经从医院返回酒店，我们收了他的护照，并且派了三个人已经监控起来了。……他个人表示理解，愿意留下来协助调查。”
“还有其他什么情况？”省厅的曹厅长发问。
“报告”。起身报告的是市局刑jǐng队雷鸣队长。
“我们刑jǐng队还在勘察现场，到目前为止，只搜集到一些切割工具的残片和粉末，已经在组织分析了。没有指纹，没有案犯的血迹或其他遗留物。另外，现场的监控录像已经被劫匪取走，监控设备不是数码的，所以没有录像带，就无法恢复。”
“以特jǐng队从外围拍摄的录像分析，目前仅可以确定一名嫌疑人，身高在在188厘米左右，体重约90公斤。”
“另外，现场爆破墙体的炸药还在分析，但我们会同排爆大队的同志分析了一下爆炸装置，从现场残留物以及墙外的破坏程度来看，爆破采用了液体增压技术，炸药用量极其jīng确，相隔8米的对面墙体几乎没有损伤。”雷鸣手头实在没什么像样的线索，但也不得不发言，只能把已经明确的尽可能多说一点。
“你们分析过案情的其他方面吗？”市局戚局长低声发问。
“对了，我们分析了案发时间。雷鸣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本次玉佛展览15天，今天是最后一天，原计划下午14：00由市局护送去机场乘包机回国。玉佛是南阳陈柄瑞老先生的私人珍藏，高90公分，重16.2公斤，初步了解，产于明代，之后的经历不详。本次是借用展览。安全措施是由南阳方面设计的，玉佛用150MM钢化玻璃罩住，外层安全罩重1.2吨，全钢结构，是上个月在我市造船厂定制的，同时还有挂架、底座和导轨。早上7：30开启，晚上10：00落下，开启和关闭只能用人工“葫芦”升降，每次用时大约8分钟，都是那个PETER亲自控制。安全罩落下后，劫匪大概用了25分钟时间使用类似消防队使用的金属切割工具切割掉1/4的安全罩，取走了玉佛。本次抢劫，除了玉佛以外，目前还没有其他的财产被劫报告。”
“另外，我们了解到，老上海金店的大门、二楼都有直接连接到所属地分局的防盗报jǐng系统，二楼的窗户因为外面有霓虹灯，所以基本不好攀爬；晚间有巡逻车在上海路巡逻一直到24：00，也不容易下手，只有早上店员进店前才关闭报jǐng系统。我们判断，以上综合原因是劫匪选择早上尾随店员进店作案的时间原因。”
“案发2小时内，我们已经全面封锁了水、陆、空、铁全部的交通枢纽，考虑玉佛的尺寸，我们认为劫匪携带赃物只有通过海上偷渡才难带出境外，已经和武jǐng一起加强了可能的偷渡点的巡查。”又补充了一些内容，雷鸣总算送了口气。
“还有，老上海金店员工共148人，保安公司涉案员工有22人，我们已经开始排查。”又想到了一条，雷鸣想，应该能应付本次过堂了吧。
“现场的无线电通讯是怎么回事？”戚局长突然问道。
……“还没有结果”。看没有人答话，还是唐宗汉顶了上去。
“同志们。”看再也没有谁发言了，省厅王厅长起身做总结发言。
“境外武器、武装对抗、计划周密、组织有序……同志们啊，我们面临的是建国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恶xìng案件。这个案件目前已经报送公安部。废话我就不说了，下面提三点要求。”又是“三点要求”。
“一、各路情况24小时随时向我报告，我最近会留在这里，专案组请戚局长抓紧组织一下，我任组长。”
“是！”
“二、目前的线索看似很多，但很乱。刑jǐng队牵头，梳理一下，分派下去，提高效率。人手不够直接找我，我从省厅甚至公安部给你调。另外，思路要放开一些，比如赃物本身、背景也必须纳入你们的视线范围，不要光盯着眼前的那些杂碎，明白吗？”
“明白了！”雷鸣回答的倒是很干脆，但真的没明白。不过王厅长是老刑jǐng出身，应该不会错吧。
“真的明白了吗？不明白会后来找我。”老刑jǐng看出雷鸣就是没明白。
“第三，对方的利害大家今天都尝到了，我不是泄大家的气，只是我们的确从未遇上过这种情况。我要求大家通力合作，不要逞强，在保证破案的同时，还要保证安全。”
真的就三条，不过条条“见血”，不愧是干了40年的老刑jǐng。
“好，大家都要牢记李厅长的指示，回去抓紧展开，晚上10点我们举行第二次会议，通报案情，成立专案组。”
“另外，雷鸣、唐宗汉还有武jǐng唐总（队长）、的乔参谋长请留一下，其他人散会。”戚局长最后宣布。
该走的人都离场以后，从会议室的侧门鱼贯出来四个人，都穿着便服。
领头的60多岁，jīng神矍铄，举手间显得稳健之至；第二个40多岁，平头，刚毅，干练，可惜带了一副眼睛，否则很有KGB的作派；后面两位也40出头，同样显得气宇不凡。
看到老者，两位武jǐng高官忙起身敬礼“陈副司令员好。”
陈副司令以及后面的后生也立正回礼。
“大家请坐吧，我来介绍一下。”省厅李厅长招呼来人落座。
“武jǐng的两个你们是老熟人了，我就不介绍了。”
“小唐、雷鸣，这位是东海舰队基地副司令员陈奇伟中将。”
“这位是基地情报处处长，姓名我就不介绍了，你们可以叫他钱处”
唐宗汉、雷鸣赶紧敬礼，对方礼貌的回礼。
“这两位是国家安全总局特派员，你们就叫李处、彭处吧。”
从后来两位敬礼的劲头看，也是军人出身。
“一个抢劫案，虽说动了枪，但也惊动不了军方的情报机关还有国家安全总局啊？！”雷鸣边敬礼，边想着。
“看来，这次真的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