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2）

一

大战已经结束了，新世界也已经安定。在龙岛海岸线不远，一条蓝鲸浮在海面上，上面坐着一个人，一头黑熊，一头魔猿，魔猿肩上坐着一只雪鹰。

“你们知道么，在永恒未知处，看到的就是这片星空，除了这个月亮。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世界，谁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每个世界都传承着远古大能的意志。”

人类最先开口，满头的银发并不让他俊逸的脸庞显老，海蓝的长衫让他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他的眼睛里，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飘渺而沧桑。

在龙岛上他是信仰，在魔幻大陆和仙道大陆上他是一个灭世的狂魔。这似乎都没有错。

黑熊挠挠头，“是这样吗…那么永恒未知处也没啥意思嘛…你还让我们努力修炼，不去也能看得到这片星空。”它挥动熊掌，把天上的星光汇聚到它的熊掌上，明亮而清澈。

蓝鲸一甩尾巴把黑熊拍了下去，“你个笨熊，老大不是这个意思...”

黑熊从海里钻出来，一巴掌把蓝鲸拍上了天，骂道：“那你说说看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不知道能怎的，反正不是你那么理解...”一头熊一只鲸在海里扭打在一起。鲸背上的几人只能站在海面上。

“两个憨货...一点不知道动脑子。”雪鹰白了它们一眼，“老大，你真的要走吗...”它明媚的眼眸里泛着一丝泪光，“海棠姐走了，虎哥哥也去了，还有...”

“够了，我都知道。”江天澜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我要去把他们都找回来。”

两头蛮兽也不再胡闹。黑熊有些不舍，“老大，世界新开，许多事情都需要你来主持。而且他们被天道毁灭，不可能...再转生了。”

沉默的魔猿终于开口：“我不觉得他们就这么死了，我决不相信他们的一切印记都被什么狗屁天道毁灭！一念尚存，就绝不可能被抹杀生存的力量，凭他们的修为，我不信！”魔猿血sè的瞳孔里泛着血红的厉光，显得暴躁而凶戾。

蓝鲸终于忍耐不住了：“小环诞生在这片海里，这片海依旧存在，她就不可能被抹杀！”

“难道他们也开辟了外道世界吗，某一颗星星上面就承载着他们的意志吗...”

“他们不会就这么离去！”江天澜将他们的情绪都压制了下来，深邃的眼眸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阻隔。

二

蓝衣银发的江天澜站在东海边，身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女孩，年纪还不大，却让人顿时知晓何为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小环...这些年我们该走的都走过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太多虚伪，yīn暗，这个文明智慧的人类大陆比丛林法则还要残酷！”江雪环紧咬着银牙，似乎这些年的经历让初生不过十几年的她感觉十分沉重。看着她苍白而绝美的容颜，江天澜似乎有些不忍。

她从海中诞生，是天地眷顾的jīng灵，或许不该让她接触这样的一个世界。

江天澜刚要开口，小环已经先说话了，“在他们初生的时候，就这么丑恶吗...我觉得，他们本来也是纯良的。”

他感觉心里突然咯噔的一紧，缓缓开口：“在几千年前吧，人类这个种族刚刚出现不久。神农，伏羲，女娲，燧人，有巢，他们是当时最富智慧的人类，神农亲尝百草，为人类传下药理之道，后来伤痕和病痛就未必能剥夺生命，伏羲履遍尘世，教给人类万物之律，燧人找到了这世界上第一个火种，人类的夜晚第一次有了光芒。有巢造出了第一间草屋，人类懂得了什么叫温暖和舒适。”

小环的脸sè似乎红润起来，脸庞上透着期待，海洋和天际间的光彩仿佛都亮了一些。“那女娲呢？”

“她被所有的人类叫做母亲。”

小环悠悠的道：“那时人间一定很美好吧。”

“人类文明逐渐繁荣，祖神也隐居了起来，他们再次出世时...人类就变成了你如今看到的这个样子。只是当时人类的数量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多。”

“我想祖神一定很痛心。”

“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子民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的法力通玄，破碎虚空走入永恒未知处，愕然发现永恒未知处竟然存在一个未知的种族，他们自称六方世界的主宰，与所谓天道共同主宰芸芸众生。”江天澜两只负在背后，一只手却紧紧握成拳头。

小环很惊讶，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力量更强过当初的祖神，那么也一定见过那个种族了。她抓住江天澜的手臂，柔声问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你一定见过吧。”

江天澜把紧握的拳头松开，“他们不过是一群废物...祖神以为是这群鬼东西让九州子民变得邪恶，冥冥中cāo纵生灵的命运。祖神与之开战，他们的战力平平，却总是毁灭不尽，祖神再一次带领着追随他们的人类强者走向永恒未知处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环追问道：“他们去哪里了？”

“那群废物不可能毁灭祖神，祖神以自己的世界之力在永恒未知处开辟了外道世界，人类会在那里继续发展下去。”

“他们...放弃这个九州世界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管！”

小环绽放开笑容，壮丽山河仿佛都为之失sè，“我明白了，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三

永恒未知处已经打开，九州的四大圣兽，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就要追随祖神而去。

小白虎依恋不舍。

老白虎毅然对他的孩子说道：“有些事总要有个了结，我们若功成，你就代替我们守护这个大陆，我们若战死...”

小白虎抢白：“我会再带着一批人杀上去！”

天地间闪过一道响彻天地的霹雳，它只是个幼子，此刻说出的话却仿佛让天地都为之战栗。

五位祖神降落到东方的森林，由战神刑天和魔神蚩尤领头，信仰他们的子民在今rì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将跟随祖神杀上九天。

人类的火种已经传承下去，祖神要为人类尽最后一份力量。

“小白虎你要记得，如今的人类没有信仰，他们的思想被yù望主宰。你要记得，这片大陆你要一直守护下去，不论我们成不成功，我们的意志和希望不能被磨灭。”

小白虎默然。它还太小，听不懂什么的。

夜晚，人类的万家灯火比之星光还要明亮，九州人类的文明繁荣而昌盛。

在这背后，不知付出多少的代价。

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载着五位祖神和人类强者，破碎虚空而去。

祖神走之前预言，这只小白虎将会拥有四大圣兽最强大的力量，将来必定有战胜天道的一刻。

“我们虽离去，但火种已经洒满人间了...”

四

末rì之战已经开启。

荒芜大陆的世界。江归帆手里拿着一酒葫芦，看着这片昏暗的天空，并不在意所谓的天道什么的。

“你们何必与我苦苦作对，汝等修为通天彻地，完全可与我共分这个世界，与我共同主宰众生！”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了，没有众生就没有你，没有天地万灵的意志怎么会出现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浩大的声音仿佛被激怒了！“你执意守护这些蝼蚁吗！？”

江归帆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你——比你口中所谓的蝼蚁还要不如！我战百世轮回摄取轮回的力量，即便今rì被你灭杀，我也将带着更强大的力量归来，终有一rì你将被毁灭！”

“你做不到！我才是世界的主宰者！”浩大的声音再次传遍大陆，透着狂妄的过分的自信。

荒芜大陆的金石生命愤起，他们讨厌这种被蔑视，被cāo纵的感觉。

“我们的命运由自己来主宰！”

“你终有被毁灭的一天！”

“你cāo纵不了我们的意志！”

“......”

江归帆喃喃道：“他们的意志还真是强大啊...”

“老大，想必你不会败给这么一个东西，我替你抗下一方世界，剩下的都要靠你们了...”

“来吧！”

他把葫芦里的酒一口气喝完，猛然冲上天际，被电光照亮的他的身形，千万年后依旧定格在传说之中。

五

江心棠微笑着把玩着手里娇艳的花瓣，她红sè衣裙上披着淡红sè的长发，容颜比她手里的花瓣还要唯美。坐在这雪峰上，在这单调而苍茫的格拉丹东，仿佛是这冰雪世界里最美妙的那一点点微光。

“老大...这就是你的家乡吗。”

“是啊...我出生在江里。”

“看来我们很有缘，这里下去是长江，长江入海不远的地方就是我的根。”

她是一朵花，生长在海里的天心海棠，凝聚元神失败后被江天澜救回，江天澜助其凝聚元神，名字也是他给取的。

“海棠你...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的。”江天澜的神sè有些不自然，“你可以自己很快乐的过下去。”

海棠站了起来，她脸庞上的微笑是那样的温暖静谧。“已经开始了，你觉得我可能脱身吗。”

“我明白了...对不起。”江天澜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想过你会失败吗？”

“我或许会败，但是这不重要。”

海棠的声音有些急促了：“那什么重要...你留下的龙族呢，它们都是你创造出来的生命，需要你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