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边镇乱】惊险(1/2)
() 翟岩入关带来八个护卫,待太阳下山,他心中烦躁。命四个边军护卫前往客栈歇息,自己带着四个年轻的亲兵在集市行走,不自觉的便走入了悦来酒楼。他不愿意让这些护卫发觉自己的异常,命四人在外等候,自己独自一人上了酒楼,要了一个雅间,喝起了闷酒。
他心中有事,一个人喝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有些多了。宁盛早已过来寻过他,看的这种情况,给掌柜丢下一块大银子,嘱咐不要去打扰便回德翔阁了。夜静如水,翟岩独坐悦来酒楼临窗边。离宵禁尚早,但杀胡口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大都市,早已经没有了行人喧闹,每隔半个时辰,已经有十二人人为一队的士兵在街道上巡逻而过。要是在往rì,悦来酒楼已经打烊了。但悦来酒楼的掌柜早已收了宁盛的一大锭银子,为了预防宁盛反悔,恐怕不到宵禁也不会上来催翟岩的。
夏rì的月亮很早便爬上半空,只待太阳如山后便迫不及待的露出自己茭白的脸庞。翟岩靠窗而酌,已经是喝的七七八八,从来人前只露狠脸sè,人后不过是少年。草原上的腥风血雨,虎豹骑内的心眼算计,此刻都被抛在脑后。
“还有三rì,便是月圆。”翟岩口中喃喃,举起手中的酒壶,对着天上的月亮,道:“来,我敬你一杯。”
平rì只有在如同兄长的燕七面前,他才可能稍稍显露心迹。当进入草原的解脱与兴奋已然过去,他曾经的痛苦早已经化作另一种思愁。如今这思愁在见到曾经青梅竹马的爱人后变的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想家中已经齿缺发白的老父亲,想曾经和自己携手而行的爱人,这不是因距离而远,而是因心迹而远。
又喝了几口酒,翟岩随口胡诌道,“卿居长城内,我居长城外,rìrì思卿不见卿,此时共明月。”说完又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胸口的玉石牛角,哈哈笑道:“见面又如何?我便是死也不会和你们走到一条道上去的。”
悦来酒楼还备下的一个伙计,听见楼上的胡言乱语,跑到掌柜身边小声说:“怕是喝多了。”
掌柜的侧着耳朵听了听,道:“还有动静,等到了没有动静的时候,再去叫外面的人。”
翟岩又喝了几口,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只是窗台甚高,倒是不担心掉到楼外的大街上。他拍着跨在腰上的弯刀,伸出右手对眼前指指点点,模糊不清的嘟囔道:“如今这世上可有一个好人?大明朝都是这样的,你又何必如此?”此刻他已经醉了十分。
自从记事以来,翟岩醉酒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饮酒基本上都是浅尝辄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几分酒。这一夜,他便是想喝醉,所以才喝的神志不清。他摇摇晃晃的踢到了椅子,又推开雅间的房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楼下的伙计眼看他要下楼,怕他脚下不稳刷下来,连忙爬上楼梯去搀扶,守候在门外的亲兵季兴连忙带着另外三个护卫走进来,爬上二楼结果伙计的手将翟岩连扶带抗的搬道楼下,往德翔阁方向走去。季兴也是翟岩从流民堆里刨出来的亲兵,力大无穷,练习武艺进步迅速,所以一直被翟岩留在身边当做贴身护卫。
进的德翔阁的大门,宁盛早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醒酒汤,放凉后让翟岩喝下。翟岩迷迷糊糊的说着别人都听不清楚的胡言乱语,宁盛仔细辨听,也听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季兴等四亲兵一直不离左右。年轻人如同一张白纸,翟岩把他们从各种困境中解救出来,如今在虎豹骑都有了地位,所以对他忠心耿耿。折腾了半宿的翟岩终于呼呼睡去,说起来翟岩不过比收的那些亲兵大个一两岁,但平rì里他不苟言笑,督促甚严,所以季兴等人都很敬畏他,如今季兴等人看见翟岩这样的醉酒失态,反而觉得更加亲切。
第二天直到rì上三竿,翟岩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仍然头疼难耐。想到明rì要去大同再见范琰,他简单梳洗完毕,召集来八名护卫,命一人回芒牛山报信,自己辞别宁盛,带其他七人出杀胡口往右玉县城方向走去。柯先生的护卫眼见翟岩等人已经在牵马出现在杀胡口的街道上,连忙快马加鞭飞奔而去。
因为醉酒难受,翟岩出的杀胡口骑马颠簸,行走不久又下马狠命的吐了半响,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蹲在路边,脸sè苍白。此时刚刚过了晌午,从杀胡口内走出一条商队,正是大兴魁的柳全押送一批货物出来。他正是押送这批货物前往大同府,折返销往京师,由于半年多来,山西民变军混乱,如今杀胡口内的货物多由大同镇转入京师。
柳全完全没有想到在杀胡口外三四里地的道边碰见翟岩,并且还是如此狼狈的翟岩。他心中暗自好笑,催马走过来,道:“翟东家,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翟岩摆摆手道:“没有大碍,昨rì酒醉了。”
柳岩这些货物都是从德翔阁进来的,虽然他前期谋划德翔阁的计划破产,但是宁盛没有计较,生意上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所以慢慢也就相处融洽。他见翟岩难受,便道:“我这有一辆骡车,虽然不舒适,你且暂时上去歇息?”
翟岩吐完之后,反而感觉好受些,连忙拒绝,道:“不用,我还有事在身,多谢柳兄。只好先走一步。”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亲兵往前奔走而去。
商队带有货物,行走缓慢,柳全想不通翟岩为何要到塞内,也不好多问,任由翟岩等人逐渐远去。
杀胡口至右玉县城的小道连续攀山越岭,平rì里正是盗贼出没的地方,并没有单个的商旅行走。翟岩等人并不舍得打马狂奔,只是走走停停,大约往前走了大约一个半多时辰,正好穿过一条山坡,两边都是的稀稀拉拉的树林,显得突然前面丛林中飞出一群野鸟,把众人吓了一跳。季兴在旁边眉头微皱,小声道:“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也是自幼在草原长大的汉人,经常独自狩猎,所以对鸟兽的惊动特别敏感。
翟岩此时已经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听见季兴所言,想想道:“我们七人虽然没有货物,但是马匹武器都价值不菲,不要年年打雁今天被雁掐了眼,你且到前面去查看些动静。”
季兴刚刚催马上前没有十几步,便见前面拐角处冲出了二三十个响马,大声喊道:“过路的交出买路钱。”
为首一人正是朱大胆。此处名叫白虎岭,正是他经常劫掠客商所在,他得到柯先生的消息便带人埋伏在此地。朱大胆本是断后的人马,只是没想到埋伏在前方的人惊动了鸟群,这些人如此谨慎眼看不愿进入埋伏圈,才突然冲出,假装劫道,先拖住这些人人,让人通知埋伏的人马抄近道到后方去包抄。如今这白虎岭上埋伏有七八十人马,都是他朱家寨子的jīng锐,但是如果不能包围住翟岩等人,还是很容易被这些人逃脱。
翟岩连忙命季兴回来,他不愿意在此招惹麻烦,道:“我等并不是客商,无钱财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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