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来者（1/2）

星空很美，赵森倚在窗边，捕捉着天尽头那点点亮光，心思陷入其中，久久不能自拔。今天在法**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不停上演。其实今天能不能让沈玉庭心理防线崩溃，赵森自己心里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他却有足够的理由确定一件事：沈玉庭就是凶手。谢菲家的热水管上的绳索确实是赵森给帮忙绑上去的，所以他知道沈玉庭在解绳时必然被烫伤过。但是单凭这一条，未必就能让狡猾的沈玉庭信服，情急之下，他便撒了一个小谎，说自己听到了隔壁浴室传来的打斗声，还看到了沈玉庭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有那双红sè耐克运动鞋，其实细想起来，这些都是有破绽的，像仔细勘察过现场的刑侦队长李希辉就在第一时间听出了其中的猫腻，但是并没有说破。可花花公子沈玉庭本身就做贼心虚，再加上当场被赵森喝破自己的谎言，心里已经非常慌乱，哪里还有时间分辨赵森话中的真伪。更何况赵森的气势咄咄逼人，话语里七分真三分假，就连对方辩护律师周雄都被唬得一楞一楞的，那这案子的结局可想而知。

沈玉庭伏法，赵森心中的大石头也就落了地，可是李希辉的好心提醒却又冲淡了他心中的喜悦：沈市长会不会报复我？如果不会，自然最好，但是想想都太科幻。如果会，那又该是什么手段呢？赵森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凡事都喜欢前前后后考虑周全，这也是他选择做律师的原因。只是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一个市长想要给一个小律师穿小鞋，方法是千千万万的。会不会在工作上给我使绊？还是找人收拾我？不至于，市长也太掉价了。把我赶出律师界，还是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正想得脑仁疼，突然，肩头被人重重一拍，把他拉回了现实中来。赵森回头一看，只见一张满是腐肉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血肉模糊，一双惨白的眼睛直钩似的盯着他。

“哎呀，我的妈！”赵森一声大叫，连忙往旁边一闪。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只见那张面目可憎的脸缓缓移开，一张笑得前仰后合的女孩的脸取而代之，眼泪都快下来了。

“嗨，潇潇，你吓死我了！”赵森没好气的说。来人是赵森的女友江雨潇，喜欢看僵尸片恐怖片，生平最开心的事就是在节假rì买一大堆片子然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一边被吓得连连尖叫一边大呼过瘾乐此不疲，这一奇葩爱好，长年累月下来不知累死了邻居家多少条忠诚耿直的护院家犬。自打认识了赵森，江雨潇又多了一个爱好，三更半夜扮僵尸吓唬赵大律师，百试不爽。每每看到赵森被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的时候，她就高兴得仿佛连灵魂都得到了升华。赵森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拿这朵娇滴滴的奇葩没什么办法。

很显然，今天她又成功了。

“看你那样子，哎哟，笑死我了......”江雨潇腰都直不起来了。手里提着鞋，每次吓人，都是光着脚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夏天也就罢了，冬天也不穿鞋，实在是把吓人当做一门职业来对待，干一行爱一行。

赵森还要再嘟囔两句，腰里手机响了，只好把女友丢在一旁，按下了接听键。江雨潇皱了皱鼻头，摆弄着手中的僵尸面具，无意间瞟了赵森一眼，发现他表情颇为无奈，等到电话挂掉，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公司派我去江州，接个案子。”赵森耸耸肩。

“你们事务所没别人了吗？要你一个新兵蛋子去接客！”江雨潇不干了，亲呢地挽着赵森的胳膊。她平时老喜欢拿赵森的工作开玩笑，把接案子说成接客，为此事赵森没少抗议，但是敌不过江雨潇伶牙俐齿，几经反抗，最终只能认命。

“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工作能力强呢!”赵森故意唉声叹气。

“少臭美！”江雨潇指尖用力，掐得赵森直讨饶，“工作能力强？外面的客都接好了，家里的客你准备怎么伺候啊？”说到这里，江雨潇一双美目里都快泛出水花来。

“家里的客人？哪呢？在哪”赵森装模作样四处张望，肋下又被狠狠拧了一记，疼得他直吸冷气。

江雨潇双手叉腰，暗含威胁地问道：“看见客人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赵森满脸扭曲地揉着痛处，很没骨气地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