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的鸩之诗》【下】完整版（1/2）

() Episode.2.08.《七人的鸩之诗》【下】

“?”

无法理解爱瑟儿的意思，我愣了一愣。

“哦？”这样的反应却令对方更来劲了，她伸出光滑的指尖挑了挑我的下巴，故意用欺负人的妩媚语气对我说，

“真大度呢，少年~还是说，因为恋爱Flag太多，汝已经不在意一个两个了？唉唉，这样的花花少爷可真是可怕呀。”

“……”

“说不定有不少萍水相逢的孤苦少女正带着你的孩子满世界找你呢？不负起责任可不行哦。”

“……”

她又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冰冷的手指画在我皮肤上的炙热感，我并不喜欢这样轻浮的玩笑。

当我是一个木讷不懂变通的人也好，但有些话必须明说。

“鸢怜是我的青梅竹马，更是爱丽丝的挚友，我不认为我们的行为有任何不妥。至于你的那些菲薄想象，更是无稽之谈！”

我并没有完全释怀她刚才对鸢怜抛出的恶意，心里多多少少存在着些许排斥。

大家沉默了几秒，她饶有趣味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本想通过对视来表达自己的坚定，但只要对上她那残忍的瞳孔，我就会像被沼泽吞噬那样败下阵来，所以，我别过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或许不是个很好的开玩笑对象，场面因我而陷入了僵局。

但是，沉寂很快被新的调戏打破，

“所以，少年的意思是汝和Slayer在桌子底下玩的是『纯洁』的小黑屋羞耻play？”

黠笑着的爱瑟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做出‘请坐’的姿势。

我没有马上领情，继续反驳她的玩笑。

“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不不，谁都有因为年轻而犯下的错啊，阿姆罗。”

【高达恶搞，不懂的朋友略过就好。】

“阿姆罗是谁啊！！！”

“什么！竟然否认了阿姆罗的存在，难道今天的你要凌驾于阿姆罗之上吗？！”

【同恶搞，格拉汉姆：今天的我凌驾于阿修罗之上！→今天的我凌驾于阿姆罗之上！】

“都说了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好好地叫我的名字啊！”

这样的对话令我感到虚脱，长叹一口气，我坐在了和爱瑟儿隔了2个位置的椅子上，正提防着爱瑟儿又会怎样继续调戏时，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爱瑟儿前辈其实是在称赞你们感情很好啦。”

回头一看，格罗瑞亚不知何时坐在了我左边的椅子上，正微笑着帮我们圆场。

那个奇怪的爱瑟儿是在称赞我们感情很好吗？我想我不大看的出来……

爱丽丝和鸢怜坐在了桌子的对面，爱丽丝激动的情绪仍未平息，比起用语言，更多地用身体甜蜜蜜地蹭着鸢怜，鸢怜则只是支吾着含糊其辞地说上两句，身体也因为不知所措而一动不动。

已经有5人地坐上了餐桌，约修瑟尔在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十几个很大的盘子，盘子上都有盖着盖子，虽然不知道菜sè是什么，但是已经能猜到晚餐是自助餐的形式了。

我和格罗瑞亚自发地去帮正在发盘子与餐具的约修瑟尔的忙，结果我被以‘这是你的接风晚宴’为由赶回了座位，只留下格罗瑞亚帮忙。

发下来的餐具一共是7套，连上约修瑟尔，在场的一共只有6个人。

剩下的那套餐具是谁的？MR.凯特？还是下午那个喜欢自说自话的中国人？

我向格罗瑞亚提出这个问题，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然后很快的，我的疑问解开了。

那个叫千的中国人拉开了门帘，提着一本书和一个匣子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远处的座位上。

“嘿，千前辈！”

格罗瑞亚马上站起来想打招呼，却被很华丽的无视了。

倒是在一旁拉横幅的约修瑟尔和他成功地进行了对话。

“呀，浪漫总议长，一脸的忧郁哦？”

千用眼角扫了约修瑟尔一眼。

“闭嘴，我不叫那个名字。”

“那个，千前辈晚上好！”

格罗瑞亚的第二次招呼仍然被无视了。

“好吧，浪漫大提督，你应该中午就回到这里的，下午穿着行动用的制服干什么去了？”

回顾四周，确实，千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穿着鸩之诗制服的。

“闭嘴，只是忘记脱了，还有我不叫那名字。”

“呵呵，我懂的，看这漆黑深邃而发亮的主sè和流畅而优美的白sè线条，会让青chūn期的少女陷入一种yù罢不能的被侵妄想，哦，那是**的浪漫，人类文明的升华，人类在此出生，也在此陨落……哦，浪漫大总统，真不愧是浪漫大总统！”

约修瑟尔双眼迷离，完全地陷入了变态模式。

“闭嘴，死变态，我下午只是去买了本书，还有我不叫那个名字。”

“那……那个，晚上好！”格罗瑞亚可怜地蹦跶着，却依然没有摆脱被无视的命运。

“放弃吧……”我都忍不住怜悯格罗瑞亚起来。

“是谁的书？丑穆陵夜千。”约修瑟尔总算正经了一点。

“最近买的都是尼采的，他已离末路不远，一旦离世，乱七八糟的追捧或贬低就会四溢，现在买倒还能以自己的价值观去客观地评判。还有我不叫那个名字。”

“等等……不对，说顺口了！刚才那个是我的名字！”

【丑穆陵是中国少数民族姓氏，相当于‘穆’姓。】

“哪个？是浪漫总议长还是浪漫大提督又或者是浪漫大总统？”

“……”

千狠狠地捶了捶桌面，那个意思是想制止这无聊的玩笑。

忽然在想，讨厌被开玩笑这一点上，我们可能会合得来

不过，虽然这样说对身旁的格罗瑞亚而言显得很不公，但眼前确实是一副温馨的景象，假如今后这样的rì子将一直持续的，一定会很开心吧……

只是，不谐之音忽如其来的降临了，爱瑟儿狡黠中带着轻蔑的言语飘在了空气中。

“又买了一本德国疯子写的书啊，还是个连名字都只被欧洲各国的小小学术界闻知的疯子呢。”

短暂的沉默，平地里猛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怒斥，将众人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在陈述尼采『目前』只是个庸碌的疯子这一事实罢了。”

听到了千咬牙切齿的声音，刚才他装的好像对尼采的态度只是轻描淡写，实际上却好像很喜欢。

“伊格纳缇伍兹！你了解尼采多少？！他不是疯子，绝对不是！”

失态的怒吼还在继续，爱瑟儿却不慌不忙地应对，调侃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汝若是否认尼采的庸碌还好，然而汝现在正yù图否认他发疯的这一公认的事实……在发表此等菲薄之言前，汝是否衡量过汝自身说这句话的资本？”

“你又如何？！只会像愚民大众那样带着社会的迂腐来否定他！不，不光是他，你们还用这迂腐否定了很多东西！【否定了我的祖国，我的人民！】不过，时间必然会证明他的伟大！”

“但是在这之前，时间将会证明这个男人的思想终究为人类带来了太多的浩劫，单是现在，他就和达尔文一起用高尚毁了这代人的虔诚，想必，终有一rì，他的书的每一页的每一个字句都会被人类愚昧地崇尚与纷争而染得血锈斑斑吧。”

【事实证明：在后来，法西斯头子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就公开宣称自己是尼采的忠实信徒。在纳粹眼里，尼采是军国主义者、反犹太主义者；在zì yóu主义者眼里，尼采是个人至上主义者；在固守传统人的眼里，尼采是一个破坏者，他主张用锤子敲碎一切偶像和传统；在虔诚的宗教人士眼里，尼采是一个危险的离经叛道者；存在主义大师海德格尔说：尼采是最后一个形而上学者，传统的形而上学在尼采那里终结了。尼采死于1900年，是本文所处时间的2年后，在他生前，尼采实际上是名不见经的。】

“……”

这样的语言太忽如其来，刚才还怒目圆睁的千现在与我们一样都陷入了沉默。我只是偶然翻过尼采的几段文字而已，就已经被他自喻为太阳的高傲的灵魂与伟大的狂妄所震撼，我怕我的灵魂完全被他的思想所占有，所以匆匆地合上了书籍。

那本书的书名我至今还记得，叫做《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一本写给所有人及不写给任何人的书》。

我本以为千会向爱瑟儿继续争辩，但是，他却出乎意料的闭口不言。难道是对于尼采的熟悉令他认为爱瑟儿所言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吗?

不知为何，我感到有股寒意爬上全身，回过头看格罗瑞亚和爱丽丝，都是一样缄默的表情，唯有鸢怜，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默默地折叠着面前的餐巾。

“……”千走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坐下，看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他似乎想打开那个匣子，手碰触环扣处时却忽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

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鸢怜却点了点头，带领同样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爱丽丝离开了房间。

我大概明白了，这应是不方便爱丽丝聆听的对话。

在鸢怜和爱丽丝完全退出去后，千打开了匣子，赫然呈现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血液因凝结而呈现出一片恐怖的暗红sè，腥臭味也随机扑鼻而来。

向我、格罗瑞亚、约修瑟尔以及爱瑟儿展示这只断手后，千将盒子重新合上。

我稍稍有些惊讶，但见过那样的血腥场面的我也并没有为这只断手而失态，格罗瑞亚低沉着头，看上去有所抗拒，约修瑟尔和爱瑟儿却熟视无睹的样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卡罗达斯男爵的断手，人没死。”

“？”我回头望向约修瑟尔，有些不明白目前的状况。

“卡罗达斯家是一个源远的炼金术家系，固执地认为处女的血液是最好的萃取剂，有报告称他秘密在印度人街绑架了许多少女，这些少女进入他的宅邸后一去不复返，于此同时，他秘密地向黑市兜售宣称‘以处女的血肉提炼的长寿药物’来牟取暴利，影响恶劣，皇室已经对其下达了抹杀指令。”约修瑟尔向我讲解，这让我终于有‘身处在鸩之诗’的实感。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执行抹杀命令？”约修瑟尔质问。

“因为这是一个假情报。卡罗达斯男爵根本就是一个不具有任何魔术回路的垃圾，他宣称的药物也仅仅是包了一层外壳的维生素，而那些印度少女，是被她们自己的家人卖给男爵当做xìng【和谐】奴的……”

听到这里，我身边的格罗瑞亚的脸sè变得更难看了，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好的过去。

“我做的不对吗？没有下杀手的我可是在维护那个你们看得比『道德』更重要的『姓氏』啊。”

千平静的语气里潜藏着一丝气愤与一丝嘲讽，但是，他刻意地压抑着那股激烈的情感，似乎是明白，这种用金钱强占社会底层女子的事在英国**的陈腐贵族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他眼前站着的我和约修瑟尔，也有着贵族头衔。

“所以你砍下了他的手当定情信物了？”爱瑟儿微笑着插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