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 校园（2/2）
石凡羽继续说：“你应该学到很多道理了，我猜，你们学到那些道理后顶多感叹一下，然后就抛到脑袋后面去了，你们不去相信，也不去否定，考试也不考，真不知道你们学那些道理干什么，还不如不学，这样还能让你们自己总结出道理来。”
“要不你跟我说一下好了。”丰琨说，“怎么才能活得快乐呢？”
“这个嘛，我觉得，应该，没准儿······”石凡羽两眼看着天，“食物、衣服这一类东西必不可少不然你活不下去；快乐的态度不能少，要不你感觉不到快乐；还有一个，勇气，靠勇气面对完整的生活，毕竟什么生活也不可能只有好的东西，也许，当你有了跳楼的勇气后，这世界上就没有足以让你不快乐的事了。”
这时，学校里响起了一首悠扬的曲子，石凡羽明白，这是告诉午睡的学生，该去教室了，丰琨也站起来向着教室走去，一路上都低着头。
看着丰琨的背影，石凡羽小声说：“虽然和你说了这么多，但其实，我也做不到包容，我们都是小心眼的人。”
石凡羽说完后，包容这两个字始终在脑海里，似乎粘在了脑子上，他想到了吵架、打架、冲突、战争这一类事，其中有很多是因为无法包容，仅仅是因为不同，就动手了，而且人越多底气就越壮，人很多时，他们甚至可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就应该如此，其实哪里有理所应当这回事，那只是一种高度的自我陶醉罢了。
下午的时间，石凡羽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下课铃声想了，一群人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大部分学生是上厕所，还有一小部分只是出来走走，他们看起来就像长期蹲在监狱里的那些需要活动的囚犯一样。那个厕所出奇的小，石凡羽很好奇，学校有钱来搞扩建为什么不拿出一小部分钱来建个更大的厕所。
一个又一个学生从自己身边走过，石凡羽发现有的男生很有意思，他们的话似乎总是离不开两个主题，一个是别人很差劲，还有一个是自己很棒，石凡羽心里猜测，会这么做的人到底是多么渴望被表扬啊，也许，就是因为平时受不到表扬，他们才会这么做，好求得安慰吧，石凡羽觉得，他们大概是那些不愿意主动进步的人，所以才会空虚到这种地步。
还有一类人，他们总在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说别人怎样怎样，从不说自己，其实他们自己也是一塌糊涂的，石凡羽不太愿意注意他们，他觉得这些人只是一些内心脆弱而空虚的胆小鬼罢了。
石凡羽偶尔会看到刘速速和几个女同学走过，刘速速总是笑着跟自己打招呼，据丰琨说，刘速速学习的成绩一般，十分珍惜自己身边的朋友，丰琨不知道她是不是只珍惜男xìng朋友，不过他觉得，能有刘速速这样信任自己，可以和自己交心的朋友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石凡羽也这么认为，毕竟，能认真和你说真心话的人能有几个呢。
石凡羽在观察中还总结出了一点，大部分学生只知道知识，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认为这样的人就算在社会中活下来也不一定会过得很好，因为他们大多数只学到了活下来的方法，从没有接触好好活着的方法，只知道要在社会中生存下来，却不考虑生存下来后要干什么，顶多不切实际地向往一下以后的好rì子，石凡羽感觉他们的人生就像是在为自己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而不像是在为了自己。
石凡羽有时会惊叹这里的教育方式，学生们书上的都是历代的学者经过不懈努力得出的成果，虽然不一定都正确，但有一些完全可以称之为“真理”，而石凡羽接触到的学生没有一个试着去好好体会书上的东西，也没有因为那些东西在思想上发生比较大的的改变，只是在应付考试，而学生们变成这样，就是就是因为那些大人，虽然大人总在教育孩子，但他们自己也是很应该受到教育的。
时光飞逝，刘速速和丰琨他们要接受最终的考试了，考完这一次，他们就要各自前往一个新的学校，很难再见到了，考试那三天，许多家长在考场外站着，看到考生出来就全部涌过去，从一大堆学生中找出自己的孩子，将孩子带回家。
石凡羽听丰琨说，考试的那几天，考生会受到家长和亲人许多额外的照顾，比如，送饭送水，问这问那，总之可以关心到自己的脚趾头，石凡羽当时就笑了，早干嘛去了，关键时候才想起关心自己的孩子，貌似他们平时是有多么忙，只有这奇怪的几天可以抽出空来表达自己对孩子的爱。
三天很快就结束了，石凡羽帮着丰琨收拾着行李，来到宿舍楼下，丰琨说他爸爸会来接他，他要在那里等一会儿。
“我就要离开这座学校了。”丰琨看着宿舍楼说，“还真有点舍不得。”
石凡羽摆摆手说：“不就是要换一个环境嘛，改变一下自己，把新环境适应了就好了，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应该很不适应吗？”
“你不会要一直看宿舍吧。”丰琨看着石凡羽说，“你这是在浪费时间啊，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浪费多了就没了，你不如趁着年轻去闯一闯。”
“我可不觉得我这是在浪费。”石凡羽说，“你说‘浪费时间’，好像我们生下来就要抓紧时间去干一件事一样，我闯够了，现在只想安静，其实我觉得，只要我还在体会周围的一切，有感觉，干什么也不是浪费时间。”
丰琨笑着说：“好吧，说服不了你。”
“我倒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石凡羽拍着丰琨的肩膀，“能教你东西的不一定是老师，可能是你身边的人，也可能是一些事情，要从自己的环境中学到东西，要主动去学，真正可以改变自己的只有你自己。还有就是，站在死亡的角度思考生命可以思考得更全面一些。”
“这个我会尽力啦。”
“还有一个。”石凡羽说，“如果你有很想做的事，或者说你要追求梦想的话，我觉得，追不到的梦想才是最好的梦想，一旦成功，你就无法追逐梦想了。”
“恩。”丰琨点了点头说，“谢谢。”
这时，丰琨的爸爸走了过来，跟石凡羽说了几句后，拿着丰琨的行李就和丰琨离开了，石凡羽目送着丰琨远去，默默地挥着手。
突然，石凡羽感到了两股强大而混乱的气息，估计都是修炼了斗气的人发出的，那两股气息在向自己这边移动，石凡羽向人群中看去，两个格外高大的人正向着自己这边走来，他们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