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天雪地4（2/2）

开会时研究众人的表qing动作，已经成了夏言的一个习惯。他发现其实谁也不喜欢开会，特别是长会。以前在县里时，每次开经济工作会，杨泰平和够上台资格的领导们在台上灯光的映照下正襟危坐，台下的县级领导们却在抠的抠鼻孔，玩的玩手机。即便是杨泰平，也有坐不住的时候。有一次开会，夏言送一份材料到台上，刚进侧门就见到杨泰平在台侧来回踱步，见到夏言就问：“有烟没有？”夏言掏出自己平时抽的烟，生怕杨泰平不中意，一边递过去一边期期艾艾地问：“书记，您。。。抽这种烟吗？”杨泰平一把接过去点燃，猛吸了一口，不耐烦地说：“有烟就行了！”等夏言送完材料到台下的时候，杨泰平已经又在台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了。

现在这个刘刚，就这么正襟危坐在台上，表情有些让人看不透。你可以说他是大将风度，也可以猜测他是故作镇定。夏言心里宁愿刘刚是成竹在胸，只待最佳时刻便即出手。他和刘刚以前虽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也算是熟人，知道他为人还比较实在，特别是昨天会后，夏言隐隐对他生出了些许感激之意，心中实在不愿他在这种局面下束手无策。但他记得老领导罗克发和自己扯谈时说过的一句话：“县里能混到正科级以上的干部，哪一个不是人jīng？”但愿如此吧。

这时张皓民和李清已经讲完了话，还好，会场除了少数几个人偶尔交头接耳外，秩序还算安静。刘刚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说：“刚才张镇和李镇分别就镇上的财经情况和年终奖金发放方案向各位作了通报。下面，我也来讲几句。”

夏言屏息静气，想听听刘刚怎么来压这个轴。一般情况下，开会时前面讲话的人讲话时都会说上一句：“以上只是个人几点不成熟的意见，不到之处请某某领导最后敲定”之类的话，特别是遇上棘手的事情时，更是把皮球一丢了事。刚才李清和张皓民干脆连个人意见都没谈，照本宣科将材料念了一遍，最后依旧是“请刘书记最后拍板决定。”

只听刘刚接着说道：“我知道，今天大家都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要紧，等我讲完了以后，大家可以问我。不过在大家问我之前，我也有三个问题问大家。第一个问题，我刘刚从前和各位有没有私人恩怨？”

他略一停顿，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年终发给大家的钱，是不是我刘刚私人掏腰包？第三个问题，是不是天下人都想做好人，只有我刘刚喜欢发宝气？”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空气似乎被室外的冰雪凝固了一般。夏言心想：“这三个问题问得好。只是他讲的好人，不知是不是指的前任周书记、孙镇长？”

(下节提示：唐卫明也向刘刚提了三个问题，并且扑上去yù打刘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