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天雪地7（2/2）

林可捶了夏言一拳，说：“你们这些坏人！”

“你呢，喜欢我勇些还是刚些？”夏言趴在林可耳边低声问。

林可笑得花枝乱颤，在他的痣上顽皮的挠了一下，说：“有勇无刚只是个莽夫。有刚无勇呢，是银枪蜡洋头。当然是二者兼具才好，另外还要有一副好皮囊，是不是？”

夏言一边运动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别笑，别笑。再笑我就‘刚’不起来了！”

6．

机关的气氛这几天有些尴尬。干部职工碰见镇领导的时候，都老远就叫得异常亲热，领导拍部下肩膀的时候手掌也分外用力，似乎风波过后，早就一笑泯了恩仇，大家仍然是好兄弟。刘刚和唐卫明在刘刚办公室关起门来谈了一次话，后来班子会上刘刚透露唐卫明向他作了检讨。谈话的具体内容当然不得而知，但夏言有一次在食堂吃饭时，却听到邻桌有两个干部在捂嘴偷笑，说唐卫明在刘刚办公室又撒了一阵野。

舆论的风向似乎也对夏言有些不利。先是唐卫明在机关逢人便说夏镇人好，他服气。后来干部们开始描绘那天的经过，说是唐卫明踹门时被夏言一招擒拿手抓住，顺势把唐卫明摔在地上，又把他拎到办公室，拍了桌子，骂了娘。有人便说夏言小时候练过八年的武功，等闲几个人近不得他的身。又有人便推测年后分工时，夏言不是主管政法，就是分管计划生育，因为这两项工作一般都是新人来管，况且时不时有老百姓来吵吵闹闹，非夏言这样的人不能镇住。

夏言听到后，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时间找到唐卫明将他说了一通。后来又想，这些话应该早就传到刘刚耳朵里去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刘刚的办公室也分外热闹，进进出出都是一些表忠心的人，无非是说唐卫明这人太下作，其实大家心里还是分得清是非的，都理解领导的难处等等。说的人多了，刘刚走在机关院子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真实起来，腰板也似乎挺得比以往更直。

罗克发有一次把夏言叫到办公室，仔细问了那次风波的一些细节，然后问：“你怎么看？”

夏言略一思忖，道：“我很敬重刘书记的为人。”见罗克发一双眼睛盯住自己，便接着说：“不管怎样，下这个手，不是一般人能有这个勇气。”

不知怎地，夏言说这句话时突然想起关于“刚”与“勇”的那个笑话来，又想起林可说的：“有勇无刚是个莽夫”的论断，心中的幽默不可抑制，“噗嗤”一下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弄得罗克发的办公桌上到处都是。他忙找了一块抹布来，一边抹拭一边解释道：“对不起，不小心呛住了。”

“你在长青的工作，可别呛住了才好。”罗克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