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拜师(2/2)
方老师扫了周泉一眼,冲李恒文说道:“这就是你口中常说的那个聪明的小子?不像呀,你说他读书过目成诵,天资非凡,怎么看起来神sè恍惚,木讷呆板,莫不是你看走了眼、言过其实了?”
云老神sè冷漠,双眼在周泉身上扫了几圈,看过之后却是不置一词。
对云老的模样,李恒文似是早已习已为常,也不去管他,只是冲着方老师哈哈笑道:“非也非也,绝不是徒儿我看走了眼,老师你有所不知,今个儿是初修院试炼者正式开始修炼的rì子,我这小兄弟早已跃跃yù试,想亲身试上一试。可惜呀,看他这样子,一定是试炼失败,满腔热情落得个冷水泼头,一时间气迷心窍,才会如此模样。”
看李恒文笑得手舞足蹈,一付幸灾乐祸的模样,方老师便用手指着他笑道:“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也不想想当年你呆呆傻傻的模样,比之这孩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对于方老师的嘲笑,李恒文并不在意,他转脸冲周泉嘿嘿一笑,问道:“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傻兄弟,今rì撞墙滋味如何?”
周泉见老哥哥调笑于他,半是羞愧半是恼怒,索xìng把头一低,一语不发。
李恒文见状哈哈一笑,道:“傻兄弟,修炼未成,实是意料之中,又何必闷闷不乐呢?人生路有千条,各有所成,并不是只有修炼一条路。”
说罢,他指着方老先生道:“你看我的老师,当代文学大家,著作等身,名动仙魔两界。当年他隐居天玄派天玄山庄附近的小山村,我爷爷纳信真人以一派掌门之尊,三次上门,才将他请到清平山。清平派的修仙者见了他老人家,那个敢不躬身行礼,叫声‘先生好’?听说天玄派掌门慧尘真人,知道我爷爷把方老先生请走,老大不高兴,定要将老先生接回天玄山庄。因为此事,已同我爷爷理论了好几次呢,都被我爷爷搪塞过去。你说,那个修仙者会有这份荣耀?”
说着李恒文转过头,对方老师笑道:“老师,弟子替你吹嘘得不错吧,这个月的古书,是否可以少抄两本呢?”
方老先生笑着哼了一声,转头乐呵呵的对云老道:“云老,您没看出来吧,恒文这小子竟有马屁jīng潜质呢,拍马屁张嘴就来。”说罢转头对李恒文道:“任你马屁拍得山响,这个月那五本古书也定要翻录完毕,一字也不能少。”
李恒文听了立时夸张的把嘴一咧,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冲周泉摇头道:“真是不识好人心,替他老家人吹嘘几句,却落了个马屁jīng的封号,唉,好人难作,好人难作呀。”说完,见周泉仍是一幅傻呆呆的样子,就又笑道:“傻兄弟,还在发呆呢?就听老哥哥一句劝吧,你我注定无法修炼,根本没有必要为此闷闷不乐,还是早点另寻他路,然后发奋努力、展已所长,假以时rì必然也会有所成就的。”
话刚说到里,旁边的方老先生捻须一笑,插言道:“小友,你恒文兄说得对。天道无常,神鬼莫测,世间万物,各归其命,不可强求。正所谓:树摇随风,鱼游顺水。无论是人,还是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生长在世,都必须应时顺势,各行其道,才能各得其乐。修炼有修炼的好处,读书也有读书的乐趣,你天资聪慧,xìng格坚毅,若发挥所长,今后定有所成,又何必拘于修炼一道,自寻烦恼呢?”
方老先生这一番说辞,周泉听得晕晕乎乎,既不十分明白,又觉得十分新奇。他暗想:难道这世上做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也都在走自己的路,也会从中感到快乐?真是太怪了!想到此,他不禁指湖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儿问道:“这些可怜的小鱼,整天活在这冰凉的水中,难道它们也会有快乐吗?”
此言一出,惹得方老生与李恒文相对而视,哈哈大笑起来,连旁从来不苟言笑的云老,也不禁莞尔。
李恒文边笑边指着水中鱼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小兄弟,你还小,这些道理,等你再大些,多读些书,自然就会明白。”
说罢,李恒文指着方老先生道:“傻兄弟,如今你已尝试过,应该知道林叔叔和我都所言不虚,没有骗你,你的确无法修炼,现在你是否愿意和老哥哥一样,拜方老先生为师,于文学一道,大展宏图呢?”
李恒文所说于文学一道、大展宏图是怎么一回事,周泉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他所想仅仅是,反正现在自己注定已无法修炼,再做一个小茶童也没什么意思了。若老哥哥所说,眼前这位神仙般的方老先生,连清平掌门纳信真人都要亲自去请,定是有本事的人,自己能拜他为师,无论如何都不能算吃亏。
想到此,他忙点头道:“老哥哥,我愿意拜方老先生为师。”李恒文一听,乐的花白胡子翘起老高,连忙说道:“好好好,择rì不如撞rì,咱们就在这里行拜师礼吧,来来来,快行大礼,快行大礼,叩见方老师。”
周泉依言扑通就跪在地上,朝着方老先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方老先生见状,急忙将他搀起,拉着他的手笑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瞧把你恒文老哥乐得,下巴儿就要笑掉了。傻孩子,被人给卖了还不知道。你老哥哥他急着想拉你做我弟子,实是他私心做怪,想拉你来给他垫背用呢,以后rì子久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一旁的云老也摇头道:“是呀,这下终于如了恒文所愿,找了个替死鬼。”
听到云老和方老先生莫名其妙的话,再看看老哥哥眉飞sè舞、得意非凡的样子,周泉顿时就是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是谁把自己给卖了?他满脸疑惑的伸手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三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