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土（1/2）

() 大食堂里，那些用出奇记忆听来的文化，不会写只会说的贫农主任，队长，吃饭时就是他们的训话时，宽大的饭堂中，安放着几排排没有凳子的饭桌，站着犹如老鼠偷猫饭吃的部分社员群众，老人小孩，慌忙地边咀嚼着应该吞咽的饭菜，边听着那习惯了的破肉广播发出的吼声。

“同子”②！你们只知道吃，是谁拿给你们的，出工的时侯你们“嚤殃工”③，吃饭的时侯拢积极，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饭桶④……

又一个会说不会写的肉喇叭：嗨，“富裕农民们”⑤，你们给我注意了，别让我给抓住哈，到那时塞我会不客气的哟。

我要吃海椒汤啊——啊啊——一小孩每天都在吃饭时的哭闹，他的家人也所以一吃饭就少不了受训。

主任的肉喇叭犹如被撮破了的烂扬声器：你们这些懒汉，一天就知道吃，你以为这碗饭拢好吃吗？出工嚤殃工！晚上不偷苞谷就偷菜，哪天我抓到你式一下我的厉害，听倒哈！快把你们偷藏的粮食交出来，到头来免得挨*哈，你们这些富裕农民生在福中不知福，哼！给我老实点。

由于俊五的父亲上无老，下无小，不顾妻室儿女，家庭生活非常困难，他自己不得以要去找些野菜野果来充饥，他们居住的山乡，满山遍野都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菜，不但好吃而且营养也不错，有酸枣，酸甜可口，能提高人的食yù，菊根，菊耙有韧劲又弹xìng，有丰富的胶源蛋白，淀粉，善食纤维，能健身美容。

十来岁的俊五，他一天很少有语言，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即使说一两句人家也未必爱听，只是行动什么都的确活勃乱跳的，一天他不是去找好吃的野菜，就是去捡野生的干果。

板栗，营养更是丰富，含大量的蛋白质维生素，氨基酸，秋水仙碱，能治痛风，健脾胃，顺肝气。野核桃，香润可口，能健脑，安神，养心。杩桑菇，香而不燥，有丰富的植物油脂，能美容，健身，延年益寿，有高原灵芝之称。野菜有，明荩草，又叫清明草，粘而不腻，是做年糕的上好佳品。

还有雀雀菜，蒲公英，掉鱼竿，鱼辛草，等等美不盛收的野味。

初秋的夜晚，是草丛里毒蛇最猖狂的季节，夜间出去寻找食物的他，由于自己艰难地努力，穿上他用竹编换来的胶鞋，肩挎小布袋，小心地走在可能隐藏毒蛇与害虫的乱草丛中，没有污染的夜空，群星闪烁，夜sè笼罩的村庄，等到鸡不叫，狗不咬的时侯，也正是出去找东西的最佳时侯。

东山月出，条条灰sè的光柱淡淡地普照在模糊的田野和山坡，白隐小路，沟旁林边，草丛中一茏一茏的芭山豆，米豆，借着月光的影子，一支支，一把把，不到两小时俊五就要摘搓一两斤，小小年纪的他，兴奋地背着沉甸甸的小豆，早已忘了如腾云的乱草丛与毒蛇，犹如猫捉老鼠式的轻脚轻手地回到家。

深夜，灶崖前。

诗歌：

不太发光的勾火啊，蹦出蓝绿的哑火焰，砂锅里的小红豆啊，被哑绿的暗火熬煎，香喷喷啊，丝丝微微送出香甜，放点盐，再用小葱调拌，享美味啊乐在其间，哪管他偷来捡点，今晚过了就是明天。

俊五的父亲在县林业局工作，有大米吃，三十多岁的他，经常也回家看看，但他回家的目的不是看儿女，也不是看母亲，每次回家他都会带一些大米回家，但不是全家享用，而是他个人饱餐，十岁多一点的俊五，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他煮熟，尝味道，那一阵阵热腾腾的饭香让他垂延，口水咽干，被他引诱得嘴谗的儿子看着饱食的父亲，直至吃完他才没趣地走开，只有酸酸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下来……

大人们每天都得去出工，那阶段小孩很少，除了那些少部分人在生育，一般的人都没有生育，也不知是营养不足还是什么的，所以就儿童很少，山上的野杂粮就没有很多人去人去采摘，唯有他是享用那些野味美食最多，把正在成长期的身体吃得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