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梦(2/2)
“桑……”古烈踌躇起身。
“不要叔叔伯伯了,都是一把老骨头,哎!你怎么看着比我还见衰老?看开些吧,人总是要过那道槛的。”桑殇看着这故人之子,感慨道。
“您倒是一点没变,越活越年轻了!”古烈邀他们落座,满腔心酸,“他再不肖,总也是古家的子孙,惨遭枉死,我又如何放得下!”
“我见过另外那个小子,很不错,听闻在你家住过一段时rì?”
“休要再提,我瞎了眼!好歹也分辨不出!”
桑殇见他心火旺盛,摇头道:“未必,未必!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自信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这是个可造之材,绝非狼子野心之辈!”
古烈心中朦胧又生期盼,絮絮叨叨将诡异的梦境重复了一遍。
桑殇一言不发听完,眉头紧锁,沉声道:“你心中当真便是真,假作真时真亦假,都这么大岁数了,糊涂一点更好!愁也是活着,喜也是活着,且放宽心过rì子。”
是啊,岁月不饶人!古烈递了一圈烟,“吴管家,怎么不吩咐沏茶?”
吴管家恍然回过神,步履飘忽着去了,瞬即回来无比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坐啊,坐啊,老人都少了,rì后多想些开心事吧!”桑殇捻指腾起小团火苗,缓缓飘浮着替众人点上烟。
大伙在心底喝彩,吴管家满脸钦佩,自信勉强也能做到,但要如此不温不火,再有十年功夫也未必能行。
古烈惨然一笑,接过刚才的话题:“哪有还有什么开心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桑殇不料他心情沉郁至厮,说:“就没一件只得称道的?儿子呢,近来如何?”
古天行、风吟月自从儿子死后,一心扑在工作上,借科研项目来麻痹自己,抑制悲痛。“好几天没回来了,我知道他们内心很苦,不敢让自己有暇胡思乱想,连家都不敢回!孙女倒是考上了首都名校,可家中刚出事,实在放心不下她出远门,好事也变作坏事!”
“错了,错了,你大错特错,这就是喜事嘛!值得庆贺,什么时候能讨杯喜酒喝?”桑殇眼前一亮。
田翔川微微有些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这老人家还惦记着喝酒。
“取笑了,哪有心情cāo办这些!”古烈拂了他这番好意。
“不,非但要庆贺,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该请的一个不拉。此番前来,我就想看看达官贵人们的嘴脸,可寻不出由头,上门拜访也鲜有人识得我这老儿,闭门羹难咽啊!”桑殇本就嗓门大,这番话却说得十分之yīn柔,透出丝丝寒意。
这酒席之上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真凶会跳将出来?田翔川不解地看着他。
桑殇呵呵一笑,“我老人家可不仅仅惦记着喝酒!真凶虽不见得会自首,但也逃不出眼去!”
田翔川差点从座椅上弹出身去,手中的卷烟悄然滑落,未及坠至地板,似被一无形之手托住,冉冉升起。他茫然接过,这……姜果然是老的辣,rì后可不能暗自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