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席(1/2)
() 杨晗见古飞扬摇头晃脑地不知所谓,心想:“这孩子不会是傻掉了吧,举止怪异,一句话都不说。”到底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尽管不是自己亲生,但也区别不大,忙站起身来,拉过古飞扬坐在自己身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手,感觉很是粗糙,哎,这孩子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以前是个潇洒俊朗书生般的帅气小伙,最是讲究仪表,现在倒似烈rì下劳作的苦力汉子。眼角微有些湿润,对古烈说道:“爸,这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受了什么苦,人都这样了,有什么话回去再慢慢说吧。”
黄民炜道:“古老爷子,先尝尝这里的手艺,失忆也不见是多大的事情,苏海医学技术发达,一定会有办法。”说着,便吩咐服务员起菜,倒酒。
田翔川也在一边劝解:“人找到就好,有什么事情慢慢再说,一家人难不成还有什么隔夜仇?有错,教导着改正,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在众人劝说下,古烈怒火渐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举杯向黄、田三人说道:“感谢三位为我孙儿奔波劳碌。”三人刚想要站起身来,古烈虚按了一下,说:“感谢你们是当该的,不要多闹虚礼了,咱们坐着随意吧,不然龙华全席吃着也没味道。”说着先和黄民炜碰杯,两人一饮而尽,待得添满了酒,又分别和田翔川父女喝过。古烈连着三杯酒下肚,恍若喝的是茶水一般。
杨晗见状,夹过一片羊羔,说:“爸,您慢些喝。”“大家吃菜,这里的菜肴取材虽是普通,但都是炭火烹制,烹饪最是讲究火候,火候火候,时机虽说要分秒把握,但火也至关重要,两者缺一不可。”黄民炜在一旁说道。
刚一坐下,古飞扬闻着香味,肚子就一阵咕噜,他午饭没吃,先是做笔录,后又昏睡,错过了午饭,醒了以后又没人理会,再就是忙着换洗赶路。田瑛本是负责他的饮食,只因遭他非礼,恼恨还来不及,哪里还顾他吃喝。
古飞扬夹着菜吃,果然别有风味,微黄的酒也甘醇爽口,很像是记忆中在青岛喝的新鲜扎啤。他也不停筷子,转眼一盘冻羊肉被他吃了大半,酒水自有服务员不停伺候,顷刻间,已经好几杯下肚,顺带又扒拉了几筷子草菇之类的东西,糯糯的,全然不像是菌类,但却美味异常,吃后口齿留香。
杨晗见古飞扬像是好些天没吃过东西一般,低头只顾吃喝,又是心疼又是着恼,轻拽了他一下,低声道:“飞扬,看你那吃相,怎么自顾吃喝,不向爷爷和长辈们敬酒。”田瑛看他狼吞虎咽的,像是饿极了,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安排这混蛋的午饭,窃笑之余又有些担心父亲知道自己“失职”。
古飞扬刚拿定主意,自己独自生存的话,肯定行不通,光一个身份证就让自己无所遁形,听了“妈”的话,也觉得自己大意了,不管怎样以后还要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而这“爷爷”似乎又很有权柄,关系搞僵了,于rì后肯定没有半分好处。
只见古飞扬拿起酒杯突兀地站起身来,脸上还沾了半片菜叶,众人很是讶异。杨晗心中忐忑,唯恐他又作出什么惊人之举,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来,后悔自己多嘴。田瑛却像是在看杂耍般,强忍了笑,低头抓住椅子,防止身体抖动幅度过大。
看着孙儿,古烈想着他刚才吃菜的模样,暗叹: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孙子,古语说富不及三代,难道古家真的就后继无人了?正想开口,不料古飞扬却道:“爷爷、田叔叔、黄叔叔、田jǐng官,还有妈、小妹,我敬你们三杯。”说着直了脖子一饮而尽,示意服务员倒满,接连饮尽了三杯酒,方才坐下。杨晗暗自松了口气,略感欣慰,夹过一块刚上的炙羊排放入古飞扬碗中,古含风喊了声:“哥哥!”小手拿了纸巾帮他擦掉了嘴边的菜叶,深感她俩体贴入微,古飞扬连声道谢,“妈妈”、“妹妹”叫得热乎,仿若一家人。
这小子怎么回事?古烈瞪大了眼睛,看他一会儿傻头傻脑,一会彬彬有礼,行为反复无常,在坐的都认得分明,玩失忆也不是这么玩的,越发肯定先前的怀疑,这“好孙子”在演戏,也不戳穿,且看他究竟要干些什么。田翔川也搞糊涂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结合先前女儿的话,心中认定古飞扬假装失忆的可能xìng很大,但为何又前倨后恭,搞这么一出漏洞百出的戏码?田瑛却没想那么多,只是盘算着怎么样让古飞扬出出丑,以解非礼轻薄之恨。
黄民炜心中又是另一番念头:古飞扬这小伙尽管风流了些,举止有些怪异,可却着实有风流的本钱,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少年人年轻气浮,惹点风流债也无可厚非,模样和瑛儿很是般配,家世就更不消说了,瞧他俩在车上亲热的样,如果他改了坏毛病,倒也不失为一对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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