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传书探踪(1/2)
() 这一声叹息听着甚近,将象在耳边发出的一般,恍惚里听着似还带有一丝愁怨之意。两人循声瞧去,却吓了一跳,原来石桌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人,他们二人竟然没有半分的觉察。待看清那人时又不由心头一热,原来旁边那人正是吴家四女中的长女吴玉,正双手托着腮帮子,双眉紧锁,似有着一缕说不尽的愁sè,一双桃瓣也似的眸子里现迷离之sè,只怔怔的看着远处。
方生石和吴丰子哪里和年轻女子这般接近过,更何况是让他们有些意动的年轻女子。两人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有点发红,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讪讪的站着。
三人沉默了一会子,还是吴丰子心热,沉不住气,小心翼翼的问:“玉姐,不知道你为何在这里叹息,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那吴玉身子纹丝不动,却转过脸来,目光微有异sè,流转之下看向他俩,口吐软语说:“呀,我的样子象是在发愁吗?”
方生石和吴丰子见吴玉看着他们,不由心头一跳,忙把原本看着吴玉的目光游移开来。而吴丰子听了吴玉的问话,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只好僵立着。
还好那吴玉只隔了一下,就又叹息一声,继续说:“唉,既然你们都能看得出来,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是有些心事,所以想着想着就越发的苦恼,忍不住就叹息起来,倒不好搅扰了两位弟弟,是姐姐的不是了。”
方生石和吴丰子听其说话与rì前截然不同,吴丰子只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而方生石却觉得有些蹊跷。
吴丰子忙说:“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姐姐这般说话倒是有些见外了。倒是不知姐姐有什么为难事,不妨说出来,弟弟我说不定能帮得上一二。”
吴玉说:“还是弟弟是个有心人,说起来让我苦恼的事也只是小事,弟弟倒是帮得,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只是我怎好意思开口让弟弟帮这种忙呢?”
吴丰子慨然说:“姐姐这话越说越见外了,别说小事,就是赴汤蹈火我也是不怕的。”
吴玉面上微微一喜说:“弟弟能这般说真是难为你了,别的事倒用不着弟弟,只是想让你帮我送一封信,不知道可否乐意?”
吴丰子和方生石听了不免一奇,前面说得这么热闹,原来只是送一封信这么简单。
吴丰子小心奇问:“就一封信?”
那吴玉点头说:“就一封信,莫非弟弟觉得为难?”
吴丰子忙摆手说:“这有什么难的?姐姐只管交给我就是了。不过,这信不知道要送到何处去?”
那吴玉方喜说:“我因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告诉一人,可是自己却又不方便见面,所以就想请弟弟帮送一封信。说起来送到的地方也不远,也不过一会子的工夫,就在城西南大街上的杨府,你只要送到那里,交给里面的杨公子就好。”
听了城东南的杨府,心思灵动的方生石心中已是明白了几分,那些才子佳人之类的书他虽然极少看,但在刘夫子处偶尔也见过一两本,偷偷翻看过,再加上rì前听到院中四姐妹的对话,哪里还听不出来?只那吴丰子被吴玉的灿然一笑给迷瞪住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些?
原来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儿女家的一点心事。那吴玉已是十七八岁年纪的人了,本就到了待嫁的年纪,虽然有几分姿sè,但是出身实在一般,心xìng也高,可是那些有些脸面的人家怎会看上这等经营棺材的商户人家的女儿?而那些寻常人家的子弟她自己又看不上,更不用说那些贩夫走卒的子弟,所以自己婚姻大事至今仍是没着落。半年前,偶然见到了chūn湖书院的杨公子,一颗心便放在那杨公子的身上,数次“偶然”之遇下,得以渐渐接近,可任她言语撩拨、眉目传情多次,那杨公子除却客套几句话,却似乎不为所动,如此一来便在心中缠绵下一段痴意。数rì前,偶然听说这杨公子即将订下亲事,这吴玉心中既急且愁,极想知道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意,千思百转之下,便想了一古法:修好书信一封,里面含蓄婉约提及自己的心事,且内放自己绣好的锦帕一方以为定情之物。可是书信物件都齐备了,却一时找不到个传书的鸿雁来,正想着法子,偏巧这老家就来了亲戚,还是两个模样有些呆傻的乡下小子,不由的计上心来,要诓这两个小子做自己的鸿雁,所以才有了今rì之事。
吴玉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将其递到吴丰子的手中,因知道吴丰子初来乍到的极不熟悉城里的路径,所以又将道路细说了个分明。吴丰子一一记下,然后看看离晚饭尚早,就说立马就把信送去。
吴玉大喜,伸手捏了吴丰子脸蛋一把,顺手又在方生石脸上也捏了一把,然后喜滋滋的回房去了。方生石和吴丰子被一只腻滑的手儿在脸上各捏了一把,不由得心神一荡,一时间魂也飞了,半晌才神魂归体。
吴丰子拉着方生石要他一同去,方生石奇问:“这可奇了,是你答应送信的,又不是我,干嘛拉着我和你一起去?”
吴丰子嘿嘿笑说:“我俩还分什么你我?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打小一块长大,又一块念书,如今还一起考试,干什么不得一起,你说是不是?”
方生石戏耍说:“那rì在地下石殿中逃走的时候,就不是一起的。”
吴丰子面相尴尬的说:“就那一回,都是我们不好行不行?我说我都道了多少回歉了,你怎么还不放过?”
方生石笑说:“让我陪你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可得想好了。”
吴丰子说:“有什么好想的?不就帮送一回信嘛,有什么难?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加上道路不熟,记xìng又不如你,所以才叫上你,顺便我们也可以逛一逛街,这样岂不好?”
方生石左右看了看,就说:“我们先出去再说。”说完拉着吴丰子偷偷溜出了吴家,又悄悄拐进了巷子,见左右无人,才将自己先前思索的一些关于吴玉的事情告诉了,吴丰子一想甚觉有理,又回想起那rì听到的院落中的对话,心中已信了十成,遂对方生石说:“我这么忙活的给人送信,原来是为了成全一对狗男女啊,要是让我爹知道还不骂死我?”
说完转身就要回走,可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一想,再看了看手中的信,就说:“不行,我既然应允了人家,不论好歹也该给办了,不然怎么交代?总不能回去说你们狗男女的破事我不管吧。”吴丰子搔首弄耳的一时定不下主意,看得一旁的方生石暗暗偷笑。不过最终吴丰子还是觉得应该把信送到,江湖好汉都是讲信义的,自己不能坏了规矩。
杨府在西南大街一侧,并不难找,路边问了个把人,只不过一顿饭的工夫,方生石和吴丰子就来到杨府前不远处。远远看去这杨府倒是座不小的宅子,那杨公子的父亲原本只是演州府衙的一名典吏,芝麻绿豆大的一个小吏,可其祖父曾当过一任的通判,正六品的官秩,所以家底颇为殷实。吴丰子看了看杨府,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吴小娘看上的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这也就难怪了。”
方生石见吴丰子看着杨府发愣,就捅了他一下,催促他说:“快些走吧,送了信好回去吃饭。”吴丰子这才回过神来向杨府走去。
两人走至离杨府大门七、八丈处,忽然见杨府大门打开一半,然后一个年轻的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身穿一件青sè长衫,不到二十岁年纪的模样,容貌清俊异常,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那公子出门后,径直朝与方生石他们来路相反的另一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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