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道可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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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升停住了脚步，他茫然地抬起头，寻找着刚才的声音。

一梦千年，一眼万年，在这片虚空，方升亦不知此去何年。

骤然闻听人声，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无数岁月的流逝，使得他的心早就如同那枯草一般，了无生机。

“何为道？”仿佛初学说话，方升满眼迷茫，他的嘴唇抖动，生涩地说出三个字。犹如咿呀学语的孩童，方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语言，他早已忘记。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没有记住，自然也不知道“何为道“这三个字的答案，他只是略带新奇，仿佛把玩着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

“何为道？”这片天地间没有半丝异动，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漠，生冷，没有温度。

方升嘴角流出口水，他的目光中满是迷茫，犹如一个心智不全的稚童，傻呵呵地只是笑，到和那世俗中的傻子没什么两样。

“何为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同样的生硬，同样的淡漠，同样的不可捉摸。只是现在却多少带了一些不耐之sè。

“师兄，这世俗之中能够顿悟道境，凝练宫阙的修士不知凡几，可成功的却没有一个，此人连叫三声，却没有答应，定然又是一个失败者，我们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呢？”

在那漫无边际，冰冷昏暗的虚空中，处处遍布危机，一道道空间裂缝不时浮现，数百丈长的空间乱流四处喷涌，这里，危机四伏，举步维艰。

然而，这里虽然危险，但是却同样的隐藏着天大的机缘。

传说，上古时期，地仙境高人不胜枚举，陨落时，将自己一身的财富和衣钵藏匿在虚空之中，等待有缘人的继承。

就是因为为这点，许多强者宁愿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也要来到虚空中，或许，就会碰到那天大的机缘！

尤其是寿元将尽的老怪物，他们往往在寿元将尽之时，前往虚空，期望得到那微乎极微的机缘，延长寿命。

要知道，越是活得久远，就越怕死。没有人可以坦然的面对生死，这些纵横天地间的强者更不可能。

一道千丈之长的空间乱流上，竟然站立着两个男子，一个青衣男子，一个紫衣男子，他们仿佛感觉不到虚空中的危险，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他们脚下那令人恐惧的空间乱流，仿佛温驯的绵羊，一动不动，被定在原地。

紫衣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成也罢，败也罢，我也只是抱着侥幸而来，要知道，在这个境界，进入‘幻天方寸界’一般人不被逼疯就算好的了，无数年的枯寂，足以将任何一个人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更何况经历这些的只是开元境的蝼蚁。”

青衣男子无言，他将目光投向方升，眼中满是复杂。

方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像是遇到了一件新鲜的事物，兴致勃勃的学习着说话，他嘴里不断重复着何为道这三个字。

紫衣男子闭眼，满是失望，说道：“千年之期已满，我们却一无所获，还是先回仙界，让其他师弟师妹们继续吧。”

青衣男子望着方升痴傻的样子，也是一叹，说道：“师兄，你说仙尊预言到底是真是假？区区开元境的蝼蚁，怎么可能陷入幻天方寸界，还不失去本心！”

紫衣男子眉头微皱，说道：“仙尊预言，你怎么能够怀疑，若要传扬出去，定然会惹来诟病！”

青衣男子讪讪一笑，不再说话。仙尊乃是仙界的神话，守护仙界的至高存在，没有人可以亵渎，他刚才话刚出口，就有了些后悔。在被其师兄训斥，就更加不敢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