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初夜(1/2)
() 分家宴席的气氛很热烈,几乎是在老马头和老陈头的骂声中度过的,不过我还是很欣慰,让这俩老家伙一通闹腾,冲淡了四个小丫鬟对于自己未卜前途的担忧,毕竟对于她们来讲这算是人生的一次重大赌博,选错了主子可是自己一辈子的事,后悔都没有用的。
无论老马头和老陈头怎样叫板,我还是一口酒都不喝,我要对得起冰儿和雪儿对我的信任和认可,当然巴特尔和雨儿霜儿也没有象上次那样豪情满满地豪饮,浅尝即止地意思意思而已,看样子两个小丫鬟还没有从上次醉酒闹事的yīn影中走出来。
由于我的放任,老马头和老陈头又不可避免地喝高了,猴着孙嬷嬷和齐嬷嬷开始吹嘘他们年轻时的英雄事迹,一搭一档既有评书的跌荡起伏又有相声的幽默诙谐,时不常的还下场子演示个一招半式的,突出自己仍然身手敏捷虎老雄风在,引逗的这两个半大老太太脸上荡漾着少女般的嫣红,眼冒星光对他们做仰视崇拜状。
瞧不起这四棵老树发新芽的恶心样子,招呼冰儿雪儿:回院子,刚刚安顿的新家,还有一堆的杂物没有收拾呢。
站在自己宅院的正门前,望着深沉的院落我突然体会到了当初娜佳姐姐缠着我们玩过家家时的期待和兴奋,其实当初不堪娜佳的sāo扰,让我讨厌的还是过家家这游戏的本身,如果把现实的生活当成游戏来玩,我还是不反对的。
每个人少年时的心里都曾经幻想过早rì脱离父母的管束,去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在这个zì yóu自在的天地里,和朋友们尽情的戏耍,体验dú lì掌管自己生活的快乐,这不是叛逆,是正常的心理成长过程。
我很庆幸自己重生在一个衣食无忧有权有势的官宦家庭,而且这一世的父亲还居然是如此的开明有趣,让我得以实现这上一世就期盼过的梦想,看着面前没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dú lì天地,我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围绕着身旁这两个早已被我内定为女主人的小姑娘打转,心里龌龊的考量是不是要按后世的习俗抱着她们进新房呢,怎么着这也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家,要表示一下的。
说句很自私的实在话,四个丫鬟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眼前的冰儿雪儿,她们不单在长相上符合后世的审美标准,而且心地善良,做事沉稳,冰儿表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却属于外柔内刚的xìng格,心理素质极好,遇事很有自己的主见,是四个丫鬟的大姐头主心骨,天生的领袖人物,雪儿是她们当中最聪明的,外向却不张扬,做事胆大心细,放到后世绝对的优秀管理者,白骨jīng一类的人物,我要是不想办法把她们收到身边,简直就对不起自己恶少的称谓。
受后世意识的影响,我不喜欢自己身旁的女孩子是花瓶似的陪衬人物,期望她们都有自己dú lì的xìng格和行事的主见,这对我的将来才能够给予很大的辅助,经过我长时间的细心观察,眼前的这两个女孩子就是我希望的类型,而且她们年纪还小,有很大的可塑空间,所以我一直对她们很上心,这次如果她们俩有一个不选择我,我都觉得这个家分得失败,好在我潜意识里时刻准备有这么一天,所以和四个小丫鬟相处我始终注意把握尺度,尽可能的向这两个小丫鬟展现自己优秀的一面,甚至不惜居心险恶地引导巴特尔的取向,可以说多年培育的花必然结出今天的果,因此我对自己的高瞻远瞩深远布局以及巧妙施为感到很得意。
推开院门,我一脸阳光般的笑容看着着她们,优雅地挥手示意: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打扫房间收拾家务洗衣服做饭叠被铺床?
很普通的一句玩笑话,虽然我平常尽力尊重她们,一般不和她们开过格的玩笑,但是语言上也不可避免的带有少年人的轻浮,以前也没什么的,可这回冰儿和雪儿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两个女孩子都是一脸委屈失落愤懑伤心绝望的表情,细白的牙齿紧咬着红润的嘴唇,明亮的眼睛被一层雾气所迷蒙,雪儿几乎是哽咽着应答:是的,少爷。就挽着冰儿的手臂,如革命先烈奔赴法场一样,面带为理想殉道的从容与骄傲,梗着脖子悲壮的走进了院子。
拜托,两位,让你们这通表演我这院子不成了七十六号魔窟啦,我不是反派也让你们衬托成反派了,有你们这么埋汰人的么?
进入正厅,点燃了壁炉,在红红的炉火烘烤下,我仍然没有摆脱刚刚她们带给我的负面情绪,心里甚至有些烦躁,她们什么意思?我在她们心里就是一个举止轻浮欺压良弱的恶少吗?怎么给我的感觉是她们跟了我是付出好大的牺牲受了天大的委屈从此就过上了暗无天rì的悲惨生活似的?我一直隐藏的挺深的呀,怎么让这两个落后了我一百年思维的大清国小女生就给识破了呢?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劲吗?
在我手托香腮对着炉火发呆的时候,冰儿雪儿屋里屋外的忙活着收拾着家务,冰儿还抽空给我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我面前,按规矩曲身行礼:请少爷慢用。然后低眉顺眼地后退着走出镜头,整个套路流畅表情自然对白标准,将饱受恶少欺凌的小丫鬟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刻画的入木三分,奥什么卡小人像的得主也不过如此。
我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敢这么煮我?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把她们扳回来,这样下去我就剩俩要死不活的奴才了,要是光凭我当主子的威严命令她们,即使能够让她们暖被陪床,那还有什么乐趣,不如抱着棉垫子抗搓磨呢。
就在我苦思冥想对策的时候,院子里传来老马头的骂声和孙嬷嬷的叱责声:巴图尔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想把我和老陈分开,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俩就是杨家将里的孟良焦赞,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说的就是我们俩,死都在一起……我没喝醉,我清醒着呢,我不去睡觉……切,孙姐姐,你受巴图尔骗啦,你说他给我预备了新衣服新被褥就是对我好?……不对,他不尊重我,呜,呜,我是他师傅,你说有他这么对师傅的么?把我的卖身契给你们了算怎么回事?……什么好心?没有好心只有驴肝肺……有他这么好心的么?想我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到了儿成了女人的奴才,我难过,我不服……不用你还我,这是你一辈子的执仗,将来你要是嫌弃我,把我卖了还是让我赔你一千两银子都由你,你要是还我了,不是让巴图尔这坏蛋变好人了么?……孙姐姐,你别走啊……咱们怕什么?我看看谁敢说闲话?你都是我主子了,嘿嘿,我都不怕你还怕别人说什么闲话?……放心,孙姐姐,今后我一辈子都听你的,绝对不让你受委屈的……啊,我老马响当当的一诺什么千金,你把卖身契收好,我睡觉去,睡觉去……
在这个家里,老马头闹酒的时间最长,声音也最大,就是老陈也比这家伙的酒品强不少,每次喝多了老陈闹两句意思意思也就乖乖地睡觉去了,可老马头不一样,没两个小时以上根本消停不下来。
听着老马头在院子里骂我,我眼皮都没有抬,捧着茶杯面无表情地继续对着炉火发呆,拿老马头的骂声就当新年的爆竹声,对了,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年货办的怎么样了,这是我第一次独自cāo持一家人过年,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要不一年都过不顺当。
从老马头骂声一起,冰儿和雪儿就是一脸的焦急,拿眼睛不停地偷瞄我的表情,后来看这老家伙越闹越不象话,雪儿起身就要出去制止,被我当场喝住:不许去,听他骂。
雪儿说道:少爷,马师傅喝多了,言语不忌你别往心理去。
这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心里把我这个少爷当成什么了?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替这个不知好赖的老混蛋讨饶,怕我恼羞成怒修理他,看来她还真把我当坏蛋了。
我心里有气,冷哼一声:我知道他喝多了,这时候我当然不能把他怎么着了,等他酒醒了我再修理他,反正你们也都认为少爷我是一个心机深沉习惯秋后算帐的坏人。
雪儿听了我的话当场就愣住了,跺着脚说道:巴图尔,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丫头,还敢跟我斗,看我今天怎么把你俩玩上床的:叫少爷,你们不是一直把我当少爷不当朋友的么?怎么现在又叫上巴图尔了?是不是真怕我处罚院子里的那个酒鬼,就叫两声巴图尔好拉进关系为他求情啊。
雪儿涨红着小脸指着我说道:你,你不可理喻。
得,这回别说巴图尔,连少爷的称呼都给省了。
我放下茶杯,挫着手掌悠然自得地说:我怎么不可理喻了?他满院子败坏的可是我的名声诶,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不讲信誉忘恩负义强卖人口的恶棍了,你还为他求情,这不更说明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个蛮不讲理随意欺负别人的恶人么?难道我说的有错?
雪儿立时哭倒在冰儿的怀里:姐姐你看看他呀,现在就开始欺负咱们了,枉咱们选他啦,将来可怎么办呐。
我冷哼一声继续蛮不讲理:我怎么欺负你们了?是一开始你们就不给我好脸sè的,我做事从来就凭自己的心意,别人把我当好人也罢恶人也罢,我都不想计较,可是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来着。
冰儿和雪儿听了我的话一下子愣住了,我眼睛的余光甚至偷看到两个小女孩居然相视一笑,臭丫头,原来刚才故意板出一副臭脸就是故意来试探我的,你们就等着一会趴在我怀里向我讨饶吧。
冰儿挽着雪儿来到我身前,轻声地召唤我:巴图儿。
看我没有表示拒绝,冰儿接着说道:巴图尔,你把我们当朋友我们可当不起,我们是下人,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再说我们刚才也不是故意给你脸sè惹的你不高兴的……先听我说好么?其实你做的也没错,你无论怎么对我们都是有道理的,这世间也没有主子要受奴才脸sè的规矩……先别忙着生气嘛,听我接着说,刚刚我们是和你闹着玩的,在我们心里其实我们很感谢老天爷的,虽然我们出身不幸,卖身成了婢女,可是我们摊上了一个好人家,胡家上下都对我们很好,老爷,夫人,小姐还有两位少爷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下人看待,你们家都是好人。
冰儿说到这里,泪眼yù滴,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我却毫不为其所动,冷着脸示意她们坐下接着说:巴图尔,你知道在分家的时候,你和巴特尔少爷让我们自己选择跟谁,我们是怎么商量的么?
咦?这事我还真挺感兴趣,要知道这四个丫鬟在一起嘀咕了一宿呢,第二天先假模假势的说要进内宅跟夫人,见我们不同意才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我倒要听听里面有什么内幕。
其实很简单,我们把自己的希望都写在了纸上,霜儿,雨儿写的是巴特尔,我们俩写的是你。
我心里暗骂:臭丫头你玩我?这么简单的事还拿出来吊我的胃口?你们不是商量了一宿么,都商量什么了?嘴上却说道:说明你们俩没眼光,跟了坏蛋了。
雪儿扑过来在我的胳膊上很掐了一把:臭巴图尔,再这么说我可真生气了。
哎呀,疼,这妮子怎么这么暴力呀,当初也没发现她有这恶习呀。我咬着牙忍着痛苦,狠狠地瞪了雪儿一眼,让冰儿接着说。
冰儿笑着帮我揉着被雪儿虐待过的部位,温柔地说道:巴图尔,我不知道雪儿是怎么想的,其实自从你说帮我爷爷看病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这辈子就是少爷的人了,不管你是好人也罢,恶人也罢,我都认命了。
老套,旧社会的人怎么都这么老套啊,给她爷爷看病最后她爷爷还不是不治亡故了么,就这一点点小事就把一辈子卖给我了?骗鬼呢?
我冷冷地说:用不着你报什么恩,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做不了什么善事的。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冰儿笑着劝我:我不是为了报恩,是因为巴图尔拿我们当好朋友,不当下人,我们觉得一辈子和巴图尔在一起很快乐,用四夫人的话是怎么说来着,是有平等相待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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