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脱身(2/2)
“我推测来观察都头每rì在酒店出现与否的人不会是一个,这桂花楼每rì都来的人应该都是熟宾,咱阳谷总共就这些有钱人,别说店里的伙计了,我都认识个七七八八。如果出现一个最近经常出现的陌生人,恐怕店里的伙计早就发现了,都头也就不必为此烦恼。”
“说的有道理,我确实问过伙计,但是最近没有出现率高的陌生人。”
“那也就推测出了两种可能。一种是来监视都头的人,每天都变;另一种是监视都头的人,每次都做不同的易容化妆。但我觉得,这两种可能不会孤立存在。”
“为什么呢?”
“如果是每天都更换来监视的人,一个月三十天,就需要三十个人。一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不保险,这个事如果我来做的话,一定不会让这么多人都知道。第二种可能,易容化装,一个人再怎么改变自己的容貌和装扮,有一些习惯是永远不会变的,长期出现的话,总会有疑点的,何况我听说都头在上京的路上就识破了贼人的易容术,端的是慧眼如炬,这种招式也不能用老。”
“那前辈的意思是?”
“我推测,对方应该是四到五人,男女皆有。轮流来桂花楼监视都头,每次再改变些容貌装扮,如果这般,就算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也不能分辨出哪个是贼人。”
“前辈所言极是,不知这些跟您说的办法有什么关联?”
“哈哈,属下的办法就是基于对手的这种安排。我听回来的兄弟说,都头当时杀了包括赵二在内的九个人,只放走了一男一女两人,一直也没听都头说起,不知是否属实。”
“的确如此,有两人遁逃。”
“贼人那个时候,觉得都头已经人困马乏,但仍忌惮都头的威名,所以必定是倾巢出击,暗中不会再留什么后手,也就是说,近距离观察,熟悉都头容貌身形的,也只有两人生还。这两人一开始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观察,想必应该是有些地位。而且他们熟知都头,都头也一样也熟知他们,因此两人都来参加监视都头的队伍这几乎不可能。最多只有一人,而且这个人的出现次数必然也不多。”
“前辈想说什么,武松越听越糊涂。”
“这也就是说,大部分的监视都头的人,对都头都不是很熟悉。想必他们识人都头也只是知道些都头的特征,比如身高体壮,再附带一张画像。都头做官差不久,对画像的事可能不太了解。大部分人像画师在画像之前都没见过当事人,只是通过别人转述,转述的人也只能描述个大概,看到画像有些相似也就认为其他人可以通过画像认出本人,其实这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物经过了画师和看画的人双重理解之后,跟原来所要表达的意思可能已经是南辕北辙,我们在抓通缉犯的时候,如果单纯凭借画像真不知道要抓错多少人。因此,这些贼人在来到桂花楼前,对于都头的容貌应该是一头雾水。他们来到桂花楼后,隐藏在这用饭的客人当中,即便是邀都头过去饮酒,为了避免都头的怀疑,也必不能直视都头,加之又不是连续的天天来,对于都头的整体印象也就是凤毛麟角。”
“前辈的意识是,找人假扮武松?”
“不错,只要找一个跟都头差不多身形体格口音的人,来假扮都头即可。穿上都头的衣服,再知会店里的小二伙计都称呼其为掌柜,想必来监视都头的人也会进入这种惯xìng思维,认为那个人就是都头,而不会再仔细的辨别。贼人似乎是想等都头虚弱的时候再下周,那替身就可以以虚弱为名,减少些许的出现时间,尽量少的去客人的餐桌饮酒。既能金蝉脱壳,又能故意示弱诱敌深入,一箭双雕。”
“前辈真是厉害,这计谋真是厉害。不过之前说,有一些风险是什么意思呢?”
“不瞒都头,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依靠常理来推断,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比如对方监视都头用的不是容貌作为凭据。”
“那能是什么呢?”
“先前都头拿到信封,就闻出了写信人的气味。属下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确实是跳出常理的事。既然都头可以做到,也许别人也能做到,这个别人也许就是绑匪。如果绑匪以气味监视都头,那这障眼法就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