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节 权力的游戏(2/2)
“员外,我只是做着卑贱营生的草民,官家的事,我不敢妄言,道听途说的事情,说错了,是容易惹上麻烦的。”大茶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严肃,很明显,他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不在意。
“我当时就在现场,弟弟的订婚仪式我参加了,我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真假县令的评判,完全是因为弟弟的一句话而已,因为在那一刻,确实没有人能够分的清楚。不瞒您说,我所经营的买卖也是经常能够见到县太爷的,但是从八月初八之后,县太爷的xìng情跟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弟弟在阳谷县的权力越来越大,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通过县太爷,而由弟弟直接解决。这种先后非常显著的变化,是值得人深思的。其实您也可以想象,从八月初八之后,您可曾还听到过,以县太爷的名头发下来的什么说法?”这些东西先前都只存在于西门庆的脑海之中,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但是这些疑点客观上切实的存在,他也相信,每一个人只要细细的琢磨一下,都可以感觉的到其中的端倪。
“嗯,的确如你所说。”大茶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肯定了西门庆的叙述,他的眼睛里似乎随时都能喷出吞没西门庆的火焰。
“咱们阳谷县平时极少有上级的官员到访,而这一任的县令似乎也没怎么出过县城,您的身形和年龄和县令的差距应当说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我想您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在您显赫的过去当中,一定有过很多跟上层打交道的经验,我觉得有些事情您来做,一定比冒牌货做的更好。”西门庆言之凿凿。
飞翔是一种无比诱惑的感觉,一双翅膀对于曾经能够飞翔,但现在却折断翅膀的鸟来说,是可以用生命来交换的。而权力,对于大茶壶来说,就是这样的翅膀,虽然这翅膀对比原来的小了一些,可是这总比卑微的爬行,要强上太多。
“你有证据证明现在的县令是假的吗?”大茶壶愣了一会,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没有。”西门庆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失去了恶魔的弟弟的支持,县令的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呢?阳谷县又真的有多少人近距离的观察过县太爷呢?他们中的大多数,在看到官府的人的时候,都只会低下头,颤抖个不停。对于一般的老百姓而言,谁当县太爷,甚至是谁当皇帝,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况且……”西门庆略微的停顿了一下。“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相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但那两个县令的相似度实在是太高了,这一定借用了某种高超的易容技巧。既然他们可以的话,我相信,您也可以使用类似的办法。”西门庆的话说的看似轻松,实际上他的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现在他所说的话,只要传扬出去,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这确实是一个令我心动的奖赏,员外,您真的是一个聪明人,我对您有些刮目相看。”大茶壶平静的说:“您能提出这么有诱惑力的奖赏,不,或者说,这不是一种奖赏,而只是充满希望的一种前景,但至少,您把这种希望提供给了我,并且会辅助我施行,我也确实不能要求的更多。现在,该谈谈您想让我做什么了吧?”大茶壶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这声音如同一根根钢针钉在屋内凝固的空气中。
“前辈快人快语。”西门庆露出了一个赞赏的微笑:“现在的局面是僵化而平衡的,我需要您来打破这种平衡,让阳谷县的人都意识到,武松和他的哥哥武植因为自身的罪行,已经逃跑了。”
“你需要我来当打破坚冰的炮灰?”大茶壶一句话切中了问题的要害。“看起来,员外是十分惧怕,你所了解到的情况,仅仅是兄弟两个人故意扔给你的假象,所以你需要有个人来进行试探。嗯,确实是有一定的风险,可小老儿我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冒险,何况,我并不认为强大的人在面对弱小的对手的时候,仍然需要玩弄这种yīn谋诡计。不过,员外,有件事咱们得说在前头。”
“前辈但说无妨。”西门庆觉得此时一切的伪装都是苍白的,大茶壶的思维和语言无法抵挡。
“官府的牢房里应该还关着一个县令,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能等到秋后再死,你必须要想个办法先干掉他。真假县令的戏码只允许有两个人存在,一旦出现第三个的话,就不好办了。”大茶壶几乎没说三个字,就用手指敲一下桌面。
“官府的牢房,坚不可摧。晚辈只能尽力而为,但却不敢保证。”西门庆在这个问题上非常谨慎,实际上西门庆的尽力而为,仅限于用脑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