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那便斗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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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老师，出大事儿了！”一太学生一路匆匆忙忙，便跑边喊着。

太学本事书香之地，静溢安详，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打破了它原有的意境，来往书生纷纷侧目，有人欲上前询问，可那儒生，似是很急，都不予理睬，依旧捏着袍襟，像后院跑去。

许冠，表字儒士，可谓说是太学里最为德高望重的老资格了，虽说才学一般，但胜在中规中矩，对经义策论都有独到的见解，就连咱们的赵官家都褒奖有嘉。

此时他正端坐案前，手中攒着一本《孟子》，眯着双眼，读的津津有味。忽的听到一阵骚乱，脸上顿时不渝，放下手中书卷。

待看清来人是自己席下弟子之后，皱着眉头怒道：“你可知读书之人，切焦切燥，你这般冒冒失失，真是有违圣人之道。怎的？还不知悔改？”

那人从白矾楼一路小跑，本就上气不接下气，现下被许冠一通数落，原本气喘所致的脸庞，被憋的更是通红，顿了好半响才道：“不好了，老师，有人在白矾楼，要以一人之力独战咱们太学。”

纵是是许冠涵养再好，此时也不免大跌眼镜。什么人敢如此嚣张？先不说动机是什么，就单单这后果想想就令人发颤，太学师生人数以万计且不说，才华横溢者更不在少数，试问什么人敢如此作为？哪怕你浑身都是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

再者说，现如今朝中那些个御史、大学士之类的文官，大多数都出自太学，能不能赢，先不考虑，即使你赢了，那些人岂是好相与的？能眼睁睁看着太学受辱？口水都能喷死你。那些人什么都不在行，就唯独给人口屎盆子、波脏水是一把好手。

“是国子监的人？”许冠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国子监敢这么干，都是大宋朝廷最最顶尖的两大学府，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资本，哪料到那太学生的回答，差点让许冠这老头子背过气去。

“是一个小厮。”

“杨小郎君，咱们开始？”张睿眼角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不怀好意的问道。

一开始，杨怀有些慌张，可既然答应了下来，反而镇定了许多，坐在位上，不紧不慢给自己斟上一杯胭脂白，极其享受的模样。

“好，不知这第一场的词，怎么个做法？”杨怀微笑道。

“自然是当场作词，还要让你回家慢慢寻思么？”张睿哈哈一笑。仰头望天，惦着脚尖，一副不屑模样。

这会儿，跟在张睿身后一个太学生插嘴道：“如果你要回家作词，倒也可以，只是莫要让我等登上个十年八载才好。”

话一落音，弄的哄堂大笑，满是一些指指点点。杨怀不为所动，开口道：“那，请吧。”

对于杨怀如此淡然态度，张睿现下心里倒是有点不敢笃定，莫不是扮猪吃老虎？这个想法一出，忙摇了摇头，赶忙打消了此等念头，一个烧水砍柴的小厮，岂作的了辞赋？那我十数年寒窗苦读都做了空谈？张睿决计不相信局势会逆转。

想通此节，张睿唰的一声打开纸扇，扇了扇凉风，思绪也随之清晰几分，清了清嗓子，吟道：“汴河白矾楼中人，不知胭脂红与白，俚语厮儿也敢来？”

三句一出，哄堂大笑。其中几个看客更是捂着肚皮，眼泪儿都快蹦出来了，才知正主在此，也不好这般的肆无忌惮，连忙擦拭嘴角的口水，装作正经摸样，评头论足。

潘豹整个脸都僵住了，许是憋了半天的笑意，定了型，舒展不开来，心里正想着，回了府去定要让翠儿红儿好好的揉一揉。

反观杨怀呢？那叫一个正定自若，不苟言笑，可心里确实气的恨不得拆了这白矾楼。杨怀怎会不晓得，这样的辱人段子，也能叫做词？很明显人家不屑于与你杨怀比斗，故意折辱于你。

“噗。”远处观看的三姑娘，捂住嘴偷笑了起来，对小菁说道：“这人也忒坏了点，不好好吟词，却来骂人，不过这番场景却也有趣。”

小菁见自家三姑娘笑了，傻眼愣住了，这几个月来，她何时见过这位主笑过？而且晓得是这般的自然，这般欢喜？忙不迭讨好道：“三姑娘说的是，在看那人，老实巴交想也做不出什么好的词作，倒是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呵呵。”

“恩，我也不看好那人，看他穿着不想文人雅士，倒像刚从乡间干完活计的仆子，你说，他怎就有这样的胆量？”三姑娘心里满是疑问，像他这样养尊处优，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天潢贵胄，自然对任何事都好奇不已，挖空了心思都要弄明白这反差如此之大的两个人，到底谁会赢谁会输。至少在她认为，弄清楚了这个才算是个乐子，有了乐子才不枉出门一回。

“哈哈，杨小郎君，勿怪勿怪，一时有感而发，倒惹的大家发笑，实在唐突的很。”张睿装作惶恐万分，低头顺眉的赔罪道。

杨怀大度一笑，一副不与为意模样，拱手道：“伯智兄客气了，在下看来，伯智兄才思敏捷，瞬息间就得如此佳句三阙，实令小弟汗颜，不知这番文采是太学上哪位师长所授？改日小弟定备好礼物，亲自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