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2/2)
乔治是个十分幸运的人儿,他有大把的金钱可以买走唐玲几年人生jīng华;乔治又是个十分不幸的人儿,他真的老掉了,他只能在唐玲身体上买些瞬间。而我的身份最可悲可叹,我只不过是唐玲猎艳时的玩偶。想想熟透的唐玲做了乔治女人,忍耐不住太多的寂寞,便借乔治星期天必返香港与家人团聚的时间,拿爱情做幌子跟我玩红杏出墙……
我悲哀,为自己,为心下始终不能忘记的唐玲。
可如今,我丢失的证件都办好了,我却不曾想过跳槽。我还爱着唐玲?还对她的人有所期待?我不明不白。
又是个星期天,我无所事事独自出去走,竟不知不觉的跑去了唐玲的租房。门开着,里面一片狼藉。她神情有些呆滞的坐在窗前看电视,我进去挨她坐下,想与她和好。这段时间里来,我反思自己,发现我是真的爱她了,真的离不开她的人了。曾经遗留下来的事情,我可以原谅可以不计较,我希望彼此能一切重新开始,只要她肯放弃乔治,什么事什么话都好说。前面,我出手毒打了她,那属于我的不对应该改,我想道歉又总是讲不出口。
时间在慢慢过去,我们像两个不相干的人默默坐着。夜深之后,我鼓起勇气终于打破沉默,喊唐玲出去散心。
唐玲看看我没说去与不去,那昨rì的yīn影还没有消失,只是直觉告诉我,她对我还是心有感情的,不然,她呆在租房做什么?乔治为她买有高级别墅,那里可比租房舒服得多,更何况,我坐了几个小时,她为何不赶我走人?
最终,唐玲同意与我出去了,只是在酒吧,为乔治的事又搞僵了。她不愿意马上离开乔治,她讲长达几年的时间都熬过来了,最后几个月时间不能随便的轻易放弃,那将关系到很多很多的钱,于是,我们争执起来各不让步,结果闹着又是分手,以至有了文中开头的一幕。
六
不知又过去了多少时间,一名服务小姐走进我与唐玲喝酒的小房间,边捡地板上的玻璃碎片边说,先生,请你不要再独自喝酒了,若再喝下去真会醉伤身体的。
我没理睬服务小姐,我还沉浸在挨唐玲打的事情之上,我窝火,我愤怒,我骂骂咧咧拿酒出气,妈的臭婊子,她竟然敢动手先打来我?我要她明天有好看,我要她吃不了全给我兜着走……
看样子,你是真喝醉了,先生。服务小姐过来夺下我的酒杯,放到迷你小桌上。她又似自言自语的说,我还是先把你扶出去找个可以休息的床,让你先好好躺着清醒会儿肚子里的酒吧!
随后,服务小姐没有管我的胡言乱语和反抗,竟擅自把我的人从趴的桌子上扶了起来。
走出酒吧,凉风吹在脸上,我打个寒战,头脑立马就清醒了许多,我询问,小姐,你是想把我带去哪里呀?
服务小姐看看我,问,你的酒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地址或家里的电话?
不知服务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很爽快的就告诉了服务小姐我所在的工厂,那是我现在流浪的家。
七
从酒jīng中苏醒过来,第一件事是想寻找唐玲算账,于是,我苦苦的等待星期天的到来。
谁知唐玲事先搬走了,门的墙壁已贴上一张显目的招租广告。我气不过,我通过房租广告留下的电话,我找到房东再租下房子,然后再给唐玲打电话,你想彻底与我断绝往来,我怎可能让你心想事成,我要她来老地方见面。
唐玲在电话另一端,她听过我的要求后,她说,我把租房早给退了,你安心上班省省力气吧!
我说,你退房子,难道我不可以再把房子给租回来。
唐玲说,我没有空,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我说,你不来好,我把我们的事全讲出来,你在乔治包养的时间里背叛了他,我看你怎么向人家要钱?
你威胁我?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你讲的那套鬼话。唐玲很是气愤,她一下关掉了手机。
我不愿死心,又继续拨打,结果,一直是关机。
到的晚上,唐玲迟迟的还是跑来了,不同的是她自己开来了一辆私家小车,还打扮得十分xìng感。她全身上下珠宝闪闪,一副贵夫人的模样。我瞪着眼睛看她,像看个外星人似的。她说,你是怎么了?老盯着我是不是不认识了?
我说,我今晚上的感觉特别好,我是个真正的piáo客,而你,则是个十足的鸡样。
唐玲说,你真无聊,你喊我来就是想要讲这些废话吗?
我说,当然不是,我请你来是想你了,是想要和你再好好聚聚,是想我今后的rì子不能没有你……
少来这一套,我还没吃饭没时间听你瞎扯,唐玲打断我的话,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忙拦住,我说,我早把今晚的饭菜准备好了,只等你来;我还是说,今晚上我请客,和原先一样丰盛,是我亲自为你下厨做的。
开饭了,彼此不再多言多语。
唐玲今晚没喝酒也没吃饭,她尝尝汤就先放了碗筷。我却不同,吃得多也喝得多,末了,回过头看见她在旁边独自落泪。我心下想找她算账的念头,顿时又开始心疼起她来,我忙放下碗筷追问,你是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唐玲不吭声。
我咆哮道,你倒是说话呀?我是关心你才在问你的。
唐玲依旧不吭声儿。
我着急,给唐玲几摇,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同我说话?
唐玲似痴呆了,不管我怎么怒吼怎么摇,她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情绪激动时哭了,扎进我怀里哭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忙安慰道,都是我不好,别哭别哭,你不愿讲就不要讲……
曾经,我嘴上心上虽说很愤恨唐玲,可私底下却越来越害怕闹得不可收拾而失去她了。我十足的赌徒xìng格,只是感觉输了面子,以至耿耿于怀想扳回点儿资本。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思量,乔治的存在根本不算个屁事儿,只要她愿意留点儿空间让我存在,我不在乎她拥有的那些过去,也不在乎她追求的现在与将来……
八
rì子又回到从前的模样,不紧不慢的继续着。而我,却变得快乐起来,这全因为唐玲辞了工,她告诉我,她要和昨天的自己彻底挥手,然后做个全新的人,做个每时每刻都可以沐浴在阳光下生活的人。
在内心里,我自然很乐意接受唐玲的这种全方位的改变,也渴盼她有这种改变,只是以前藏在心头没敢说出来。
下班,我回到租房,突然之间就想起很小的时候,隔壁婶婶说过的一句话,现在的人都在追求爱情,可他们内心里真的懂得爱情是什么吗?两个人成家过rì子,一个要知道安排生活,一个要晓得怎么挣钱来花,那就是爱跟情。
我似乎找到了想对唐玲表达的语言。
坐在床头上时,我把听来的话稍作些改动后告诉唐玲。
唐玲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我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永远会爱我,永远舍不得离开我,不管我犯下什么错误,你都会原谅我,不管你我之间发生什么样的大事情,你最终都会笑着回到我的身边来,对我轻轻的说,我不在乎你做的一切,我只知道爱你。
我和唐玲忍不住又抱着滚到那张宽大的木床上,我们热吻着扭成一团。她显得很是投入,我也如痴如狂。在意乱情迷之际,我情不自禁的胡乱询问,你以前也是这样子对待那个乔治老板的吗?
唐玲突然间安定下来,她一动不动,任由我随意的摆布。
次rì凌晨,我被唐玲惊醒,见她呆坐在床头。她把我的手抱着,眼泪顺着两腮往下流。她说,你嘴边上讲不在乎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可事实上,你心底下很在乎。
我忙摇头,我说,我马上辞工,我们先回家结婚。
唐玲笑了,她反复摇头。
中午,我下班再返回到租房,唐玲却不见了,她的东西也不知去向。
我傻傻的站着,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