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逆火令出（1/2）

() 森姆大帝突然咳血昏迷，众官员慌成一团，布莱恩元帅和弗雷德宰相立即护驾回宫，留下明明继续主持葬礼。

当葬礼终于结束，人们陆续离去，明明问玛伊努尔：“老皇帝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玛伊努尔叹道：“阿爸说，森姆大帝勤政一生，却积劳成疾，早已病入膏肓。如今天气渐寒，身体更加不适，又被老伯爵遇难的事刺激，恐怕……”

明明不禁有些惆怅，早听闻森姆大帝屡染重病，经常咳血。看今天这状态果然不假，搞不好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他想到了利奥王子，利奥是森姆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如果老皇帝有什么不测，推翻凯特尼斯、光复失地、抗击尼泊恩、抵御魔族等等重任，都要落在他的肩上了。可他还那么年轻，有足够能力收拾这些烂摊子吗？

明明又想到，当初在三岔关发生那件不愉快事件之后，他和利奥之间就有了芥蒂，从此两人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对方，即使有机会见面也不见，渐渐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亲热感……如果利奥成为皇帝，两人的距离会否更加遥远呢？

远处传来阿萨的大嗓门，打断了明明的思绪：“啥？你说他灵魂不在这？”

阿萨无论在什么场合，手里总会有瓶酒，他仰脖灌着酒，自言自语般絮叨着：“什么意思？我没听懂，说清楚些。”

明明很奇怪，走近一瞧，原来阿萨手里有根木杖，杖端顶着一颗骷髅头，他是在和那骷髅头说话。

“呀！明明大人，你好吗？”骷髅头忽然张开上下颚，冲明明“嘎巴嘎巴”说起话：“我是波恩呀，波恩.斯皮雷特呀，你还记得我吗？”

“呦！波恩先生？我怎么会忘了您呢？”

原来这骷髅头就是明明当初从比蒙国深山里挖出的波恩，他在萨尔图保卫战中曾利用夔牛骨架参加过战斗，很是勇敢，可惜后来被小不点那混蛋剥夺了人权，当做礼物送给了阿萨。

阿萨目前是皇家医师，主要工作除了治病，还为军队培训军医。在讲课的时候，需要一些人体骨骼做示范，所以波恩先生便成了阿萨医务室里的头骨标本，在上课时被摆出来。

据说，第一次上课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嗯嗯！”阿萨清清嗓，一本正经地开讲：“这个这个……众所周知，我们人类的身体是十分复杂的，脑袋又是我们最最重要的部位。请看，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人类头骨，我先从它的基本结构讲起，大家要注意学习。”

然后他挥舞教鞭，对桌上白森森的骷髅头又戳又点：“这里是额骨，这是上颌、下颌骨。这两个大窟窿叫泪囊凹，是眼球所在的位置。这两个小一些的窟窿叫梨状孔，也就是我们鼻子的……”

“啊嚏！”

突然，骷髅头打了个喷嚏！继而破口大骂：“靠你个老混蛋！拿我讲课就讲课吧，插我鼻孔干吗？”

“我rì……”

据说那天上课的学员，有三分之一被吓得夺门而逃；三分之一当场晕倒；还有三分之一尿了裤子，从此不幸落下遗jīng的毛病……

说实话，波恩有点讨厌阿萨，主要嫌他太邋遢。但是阿萨却很喜欢波恩，因为他知道，作为一名灵体整合师，波恩先生拥有丰富的解剖学经验，这在治病救人方面能帮很多忙。

明明大人很早就许诺过，要给波恩找一副骨架做身体，好让他拥有活动能力，可惜一直没实现。自从波恩先生被阿萨“霸占”后，这个愿望就越发难实现了，因为阿萨担心波恩一旦有了胳膊腿儿便会跑掉，他可舍不得失去一个能陪他聊天解闷的骷髅“标本”，解剖学专家。

今天老伯爵葬礼上，阿萨把波恩也带在身边，路上没事逗闷子玩。波恩早瞧见明明，直到这时才有机会打招呼。

只是阿萨那副邋模样，再配上一副昨夜刚被墨汁染黑的尊荣，左手拎瓶酒，右手拖根骷髅杖，真是十足骇人。哪里还有半点皇家医师风范？整个就一乡间神棍。

“呵呵，好久不见，最近好吗？”明明嘴里寒暄，心里却清楚，在蛮不讲理的阿萨手里，即使是个会铁头功的骷髅头，rì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没等波恩回答，阿萨就不耐烦了：“别打岔，我们正探讨关于老伯爵灵魂的严肃问题呢。波恩你继续说，他的灵魂为什么不在**附近？”

原来，灵体整合师都具有通灵能力，他们能感知灵魂的存在。一个非正常死亡的人，灵魂往往会在遗体附近徘徊不去，直到肉身入土，灵魂才会无奈地去往另一个世界。而波恩先生在葬礼上只看见了帕特里克伯爵的**，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灵魂。

“我只发现他灵魂不在，原因我怎么知道？”看来波恩与阿萨经常吵架，逮住机会便损几句：“不过嘛，我有个办法，就是你马上去死，再用你那龌龊的灵魂寻找他的英灵，然后告诉我答案。嘎嘎嘎……”

“放屁！我还没抱孙子，你敢咒我死？”阿萨举起木杖，狠狠向一块岩石砸去！

波恩的铁头功绝不是盖的，碎石纷飞中，他破口大骂：“我靠你大爷，这样让人很难受你知不知道？晕死我了……你他妈真有种，咱俩用脑袋对撞一下试试呀！你敢吗？”

“好了好了，注意影响……”明明真是哭笑不得，急忙上前劝阻，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当初我接老伯爵遗体时，得知他生前最后说的话是，他的灵魂将在伊森城上空徘徊不去，要亲眼看着敌人失败的那一天。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波恩大叫道：“是啦是啦，问题就在这！老伯爵是被害死的，他的灵魂必定有着极深的怨念，他生前最后说的话就是他最强烈的遗愿，所以灵魂才不会随**而来。”

“哦，原来如此。”阿萨若有所思：“那么，他的灵魂现在应该还在伊森城上空游荡喽？”

明明不禁打了个哆嗦，从来没研究过这样的问题，感觉有点像恐怖片，这不就是闹鬼吗？

他心中又是一动：“波恩先生，如果我们找到老伯爵的灵魂，您能否让他复活呢？”

波恩先生想了一下，回答说：“大多灵魂由于留恋肉身和前生，死后会在尸体附近游离，这种情况很容易进行灵体整合术。但是老伯爵嘛，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听说，他是被亲生儿子害死的对不对？那么他不会留恋这个世界的。或者说，他对前生很伤心，即使成功复活，很可能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样啊……那就算了。”明明无奈地点点头。

是啊，被自己亲生骨肉害死，还会对这个世界充满眷恋吗？帕特里克一生忠勇，却有个不肖之子，他是不愿再面对过去的人生啊。如果坚持使他复活，想必他也不会开心的。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是不赞成什么复活的，因为世上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术。死就死了嘛，何必折腾。”阿萨忽然一本正经地说：“人生自古谁无死？让一位老英雄带着烈士的荣誉再活过来，那成什么玩意了？我说波恩呀，你的知识如果应用在治病救人方面，我是绝对赞成的。但是像灵体整合这种令死者迷茫，生者尴尬的事，还是不要做为好。”

“似乎你很看不起我的灵体整合术呀！”波恩先生很不满意，一阵jiān笑：“嘿嘿，等你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萨不以为意，反而发出更yīn险的jiān笑：“嘿嘿嘿嘿，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会拉着你陪葬的。咱俩都埋在土里，看你怎么办。呵呵，走着瞧！”

“哎呀你可真他妈气死我了！”波恩先生没有肌肉的面部，愣是出现了愁眉苦脸的表情：“你简直是我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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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华州城后，明明便决定再赴伊森城。

如果换作平时，帝国上层是绝不会答应的。他如今已是公爵身份，一旦有什么闪失，帝国颜面何存？

但是，北方失陷，远在西部的森姆政权鞭长莫及。而伊森城目前形势非常特殊，六十万联合军兵临城下，实在是个绝好时机。只要夺回伊森城，就可以让凯特尼斯腹背受敌，方寸大乱。

而jīng灵、矮人、比蒙这三大种族联合出兵，名义上是针对尼泊恩帝国背后的魔族，救华翰帝国于水火，实际上谁心里都清楚，他们最初的动机只是为了明明大人。

这个出身卑微的小粪工，早已是各国倍加推崇的英雄级人物。无论是帮助山地矮人寻回神器，帮助森林jīng灵唤醒前女王、支持雯雯公主继位，还是凭实力成为比蒙消失已久的新一代鼓王等等……他的杰出贡献摆在那里，任何人都必须承认。

所以当明明向上提出要再次回伊森城的请示后，马上就得到了批准。北方那六十万联军，除了明明大人还有谁能信服？还有谁能让他们更愿意拼命？

明明已知老妖等人找到了粪青团，联军就是通过他们带去的传送阵抵达的。这一次只需输入那个传送坐标，就可瞬间返回伊森城地区。

但是出发前，他必须安抚一下家里的辛迪儿。好不容易回来，才过一天又要走，人家肯定不乐意。

谁知辛迪儿大小姐这一次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胡搅蛮缠，反而让明明尽管去忙，不必担心她，她会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在家安心休息的。

辛迪儿还说什么好男儿当以天下为己任，我虽是一介女流，但大小也是女子军团的将军，帝国危难之际，怎能只顾儿女情长，拖你后腿？只是你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两军开仗非同儿戏，遇到对手打得过就上，打不过就跑。因为你不是帝**人，逃跑不丢人。为了不让孩子生下来没爹，还是保住小命要紧云云……

明明之前已经准备了一肚子劝慰的话，被辛迪儿这么一搞，顿时感动得唏哩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