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岁月无声（中）（1/2）

() 小jīng灵可没忘记，左郁在一开始的那句极度刻薄的话语。jīng灵一族，尽管有着与世无争的几乎是天生便注定的特xìng，但并不是说他们就会在自己的一些领域甘于人后。而众所周知的是，jīng灵族的箭法，可要比他们同样引以为豪的魔法还要高明得多。

那是骨子里的一种骄傲。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左郁像是自言自语的问话在关于弓箭这点做了停留，纵然两次都没有得到小jīng灵的回答，他依然是无甚表情地问出第三次。

“你会用弓？”

小jīng灵想要抓狂了，确切地说，在知道自己给族群丢脸以后，她已经没有一点的脸面再和任何人提起弓，就连一直视为生命的存在一般的简易短弓都没有再继续带在身边。小jīng灵活了接近80年，在族群里绝对还是属于儿童的幼稚存在，可这一点，并不能妨碍她对于老祖宗的一些东西的领悟。

可眼前的这个人类男人，着实太过可恶了。

“你会用？”

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小jīng灵在即将濒临暴走边缘的时候才勉强克制住，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几个字。

左郁摇头。

小jīng灵立刻无语，甚至在一瞬间升起想要发笑的念头。这算什么？一个根本不会用弓的人，还有资格嘲笑别人的箭术，甚至是jīng灵一族的箭术？

“你脑子没坏吧？”

口无遮拦，是小孩子的天xìng，纵然是一直以为自己早已长大的小jīng灵，也难免将这个心底的问题脱口而出，而在出口之后，并没有感觉丝毫不妥的意思。

只是，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左郁却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在小jīng灵期待了整整一分钟后，才偏过头回答，而那双眸子里，也似乎有了一些莫名的光彩。

“我不知道。”

小jīng灵愕然，随即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个人类家伙，脑子确实坏了。

不过小jīng灵也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原有的兴趣，老实说还因为左郁的回答，那种兴趣还生生提高不少。她见过族群里据说是受到女神惩罚而疯去的一些被称为堕落的jīng灵，更清晰见到他们因为神经错乱而导致的各种不可理喻的荒唐行为，好奇当然必不可少，可是因为隐隐的惧怕，她才只能在远远观看，并不敢靠近或者做一些想要减缓心底疑惑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类家伙，显然不同。

很疼自己的十二长老说过，只有被神抛弃的存在，才会出现失心疯的现象。而这样的不管是jīng灵还是外面世界的人类及其他生物，都是肮脏的，可恶的，甚至是邪恶的。远离他们，甚至可能情况下消灭他们，才是一个真正jīng灵在女神的光辉下应当做到的事。

所以小jīng灵此刻的心里除了一份好奇，还有着隐隐的担心，没由来的担心。也不知道是这个家伙在硬生生受了自己一箭却只是淡淡地嘲讽一句便沉默不语，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只有在传说中才听过的人类，还有些可爱的人类的缘故。总之在小jīng灵心里，还是希望这个家伙并没有疯，那么，他也就不存在被神抛弃的说法了。

“你，真是被神抛弃了的么？”

小jīng灵有着一些小心，话出口之后，小心肝还有些稳不下来。

“神？”

确切地说，现在的左郁还真的不能将自己似乎散乱的jīng神有效地集中起来。不过很显然这并不影响他出于本能的交谈，而在听到这个神之后，他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嘴角牵起一些微笑。

很和煦的微笑。

小jīng灵在心里念叨，甚至在一瞬间有了微微的失神。虽然她依旧不明白，十二长老身上就随时存在的这个“和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猜想之中，应该是一种很美好的解释。

就像十二长老一样。

“是啊，神。我们所有种族的母亲。”小jīng灵抬头，开口，眼里有着固执的光彩：“还有父亲。”

或许是小jīng灵一本正经甚至称得上虔诚的模样，让左郁的心情加上专注度都有了一个不小的提升。也是第一次将有了一些焦点的目光放到小jīng灵之上，微笑丝毫不变，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小家伙。”

看到左郁的反应，听到左郁前面的问话之后，小jīng灵的神sè显然有了几分喜悦的sè彩，只是左郁紧接的小家伙，将她嘴角勾起的同时，原本已经到口的回答也生生压下。

“你先说，小家伙。”

左郁哑然，看来自己还是蛮有眼光的，一句话便直直刺中了小jīng灵的弱点。也是所有还没长大的小孩子的弱点。

“我叫左郁。”

左郁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抬头看着小jīng灵。

实事求是的说，眼前的小jīng灵除了她秩嫩的声音和一些有迹可寻的表情，从外表看来和成年人类并没有显著的区别。当然，那一份完全可以称为国sè或者天香的姿sè，却是大多人类拍马也赶不上的。

这是一种极其自然的美。

兴许是左郁的态度够好，小jīng灵在歪着脑袋审视半天之后，才像没有找到左郁表情的破绽后有些无奈地开口：“我说了，你不准笑。”

左郁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不笑，我保证。”

一个名字有什么可笑的？只是左郁在看到小jīng灵的郑重其事后，也感觉稍稍有了一点意思。自己虽然经历了接近两个童年，可还真没有多少与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和体会。也许，将自己放到同样的位置，或者同样的态度，应该有着一定的效果。

“我叫艾尔斯，他们都说这个名字很土。”

左郁一愣，看着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艾尔斯，轻声道：“我没感觉啊，至少比我的名字强多了。”

艾尔斯定定看着左郁的眼睛，以及脸上那似乎自然无比的微笑：“真的么？”

“我骗你做什么？”

左郁直起身子，撇撇嘴道。其实这样的动作完全属于下意识的行为。就算找到了一点感兴趣的事情，他依旧想塌塌实实地躺着，好好再感受那种没有一点空虚的感觉。

艾尔斯有些疑惑，半晌问出一句：“哪里好呢？”

左郁一怔，随即自然地发出苦笑。本来他对这个名字还真没什么感觉，记忆里在暗黑世界上用这个名字的人类应该有很多。毕竟这还算是一个地球西方式的世界，只看名，很少看姓的。

所以他的名字，才算是真正的另类。

可是艾尔斯这个名字哪里好，一时半刻他还真不能以自己并不怎么油滑的口才表现出来。而看到艾尔斯明显的一副你骗我的样子，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生生憋出点肚子里并不太多的东西。

“你看看，这个名字很普通是不是？”左郁轻声道，一脸的专注：“可是普通就不好么？”

反问，往往能够有效地转移目标，而在出于急中生智的反问之后，左郁心里，竟然在瞬间隐隐有了一些还算不错的措辞。

很显然，艾尔斯对普通这个名词并不太感冒。在她的印象里，普通和平庸几乎就差划上一个等号了。

“给你说说我们家乡的说法，想听么？”

左郁稍稍卖了个关子，同时心里发笑，自己何尝知道，还有如此像是哄小孩一样的一天？

艾尔斯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很明显，左郁并不慌乱，反而成竹在胸的表情，让她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相信。

甚至，在简短的交谈间，她忘记了来这里的根本的目的。

“我的家乡，距离这可远了。那是一个美丽的国度，有着非常灿烂的太阳和绚丽的风景。”

左郁开始讲述，并且发现自己的jīng灵语的使用，也明显有了些提高。

艾尔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表现出左郁预料的那般向往或是迷醉的表情。这一点，倒是带给他一些失望的同时，暗自腹诽自己蹩脚的口才。

“在我们家乡，有句话叫平安是福，平淡是真。”

艾尔斯依旧听，只是眨了眨眼睛。

“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

左郁有些无奈，自己可没有说无字天书啊，怎么就没一点反应呢？

“你在骗我。”

艾尔斯回答，出奇的是异常平静。

“没有啊。”左郁有些苦闷，解释道：“那句话，就是平淡的，平常的东西，往往才是最真实的东西，比那些外表美丽的，花哨的东西有价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