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帮场子（2/2）

“呛、呛、、哗啦、、”拔刀的、拔剑的兵刃响成一片，这伙人还真听使唤。这边实力显然比对方壮。

萧虎身手利落横刀护在蓝羽凌侧身前。

青年见对方要动真的自己这边明显吃亏。暗道自己什么身份，要是受了欺凌可就失了大体，如果丢了xìng命更是不值。势弱的情况下不得不忍气指着蓝羽凌怒喝，“好、你小子很好、、，敢如此嚣张跋扈，你知道本公子什么身份吗？”

既然拽就拽到底，蓝大少爷张狂之势不减。“管你什么身份，就是天王老子，今个触了小爷的霉头，小爷也会灭了他。你若不打赶紧收了尸体，滚蛋！”

那两个人死也就死了，青年本来也没在乎过，关键是手中的石头出处没了着落，气愤之下虽有不甘，势不如人却也不吃眼前亏。冲那两个青衫人躬身一礼。“此事请二位定夺。”说完率人退到远处观风。

孟化境眼见与面前两人无法化解，支付蓝少爷一众人远远退去，对二人冷道：“能否占得便宜凭你二人好像不够，若不死心尽管来，孟某接了就是。”

二人早已蓄势待发，只是顾忌门派名声没有出暗招，索xìng光明到底。其中一人朗声道：“听好了，也叫你死个明白，我们二兄弟修真门派云雾山‘双阳宗’三代弟子伊巫岝、伊巫硙便是。”话音未落，四手齐扬，四道流光若流星般已然透过孟化境的身躯。

众人惊声之余，只见孟化境身影模糊出现在两人身后丈外，渐渐凝实，中招的影像此时才慢慢消散，显然躲避速度极快所致。“哄、哄、、”四道流光shè入远处山坡炸出四个坑洞，一阵气爆连响此时才传过来。兄弟二人似有所觉，并未回身又是四道流光反手挥出。孟化境欺近的身影被迫退去，闪身躲过两道杀器左手弹飞一道，右手拇指、食指钳住一道。众人这才看清产生流光的竟然是一柄柄三寸长短的薄刃小剑。见孟化境轻松应下，兄弟二人收起轻视之心，各自郑重挽起左袖，从左臂解下捆缚一物，抖去裹布，两柄三寸碧玉小剑托在各自掌中，隐隐泛着浓郁绿光。孟化境眼角微跳，他知道了眼前二人的身份背景后本不愿与其结怨，但此刻那两柄玉剑冷冷的杀意已锁住他心神，不想示弱情况下必须鱼死网破。

龙五远处背对，但场中形势一清二楚，事不关己悠然一句，“要弄得你死我活喽！”

绿光在青山绿水间飞舞，对于蓝羽凌等一众凡夫俗子来说体会不到其中的杀伐之气，反倒觉得此景有些画意。虽然孟化境手忙脚乱，但此时最难受的还是伊巫皑、伊巫岝两兄弟，在远处比比划划旁人看不出门道，其实以气御剑最耗心神，两人已然有些坚持不住。兄弟二人骑虎难下，也顾不得心疼师尊所赐器物，眼神过后心意相通，左手与令一人右手相抵，内力相冲后借力反震两分，自两人另外双指透shè而出，遥指飞剑。两剑由孟化境两侧上指冲向半空，三丈高处分开后向下各自画圆，剑锋快若闪电直刺孟化境肩颈两侧。

速度奇快的境况下孟化境身形急退，堪堪躲过身前几尺处的碧玉双剑，不想“砰”的一声双剑同时碎爆，点点荧光流星般四外飞溅。孟化境距离太近，生死一线之间两手如蝶舞般闪闪点点，身形再次暴退。

树叶不时随丝丝细风垂挂枝头轻摆几下，河面绿水偶尔水流回旋，微微荡起几纹涟漪又自消失。一切恢复自然，空间却好像静音了。

孟化境静立河岸，胸口起伏稍快，双袖垂落遮掩了指甲犹自滴血而颤抖的双手。他知道自己不亏，刚才弹飞的碎玉目标直指那兄弟俩，爆裂的力道再加上自己反弹内劲岂止非同小可。

伊巫皑也是急喘，兄弟俩下山以来头一次碰到硬茬子，也头一次用尽全力。看到孟化境脸上的划痕和肩部破碎衣衫浸出的血迹，心中出了口怒气，也畅快了些。回头看了弟弟一眼神sè一震，不对！近身一步伸手搭在弟弟肩膀，却见伊巫岝身子僵硬靠过来。伊巫皑扳过弟弟的脸，只见伊巫岝透着恐惧不甘的双目瞪得圆圆，眉心一个豆粒大小的孔洞浸出的血迹已经淌过嘴角。这就是孟化境的不吃亏。

伊巫皑惊怒气极之下全身颤抖，“啊、、、、呜、、、、”憋了半晌如兽吼狼嚎般的悲吼才释放出来，激得众人好像身入寒潭。

死的三人不是肚破肠流的血淋淋惨象，蓝羽凌未被吓到，看伊巫皑的凄厉状却也令他没了兴致。一伙人围到孟化境身周，见他不缺胳膊不少腿，多少都有些胜利者的欣悦豪情。

伊巫皑双眼赤红，似有食人之恨，抱着弟弟的尸体走向孟化境，众人让开一条道路。“你叫‘孟--化--境’？”

孟化境点头，仇已经结下了，多说无用。

“我九岁亡了父母，没有家人照顾呵护，为活命和弟弟乞讨相依。我十一岁那年因弟弟受欺，亲手掐死了那仗势的恶少爷。本来应该死在那些寻来的家丁棍棒之下，机缘下遇见师傅，我兄弟终于有了活出人样的机会，谁料修真宗派内也是强者自尊，弱者自弱的世界。为了袒护弟弟不受那些资格老的同门之气，我吃尽修真之苦勤奋苦练技艺，三年一度的同代弟子较技重伤两人轻伤五人强势立威。二十年磕磕绊绊我兄弟终于在这世间做得人上人。”依稀的往事回忆令伊巫皑表情渐渐平静，猛然回头凝视孟化境面sè更厉，似要将他的面貌死死刻进记忆。yīn狠厉sè道：“那么多苦都过来了，是你、、、是你杀了我弟弟，我唯一的亲人。这个仇我会记到你死，我双阳宗一定会来找你。”愤声说完，也不理同来的青年人，转身抱着弟弟尸体孤零远去。

那青年手里没了底牌，无意多做停留，挥手带着随从也撤了。

蓝大少爷这边热闹看了、瘾也过了，却见荀漪、臧朝二人仍是双手握着石头关节发白，神情怔怔还未在惊吓中缓过神来。有心作弄他二人，用手桑了两人几下，“喂，热闹看完了？哦，看也不能白看，那边人都走光了，你们俩去把剩下的两个死的埋了吧！”

荀漪和臧朝听了又是咧嘴又是皱眉，应了怕是不敢做，不应怕蓝羽凌低看了他们，脚步诺腾就是不见走道。最后实在硬不下头皮来，“这个、、、杀人埋尸不是读书人之所为，蓝公子你看、、、”“是啊！这么做有污文墨之风，你看眼下咱们这么多人手、、、、”臧朝还未说完掏出文生帽先扣在脑袋上。

蓝羽凌突然有了把这两人捆上贼船的想法，做大事就要先练胆儿，指着孟化境、萧虎、吕鹤一众人道：“你们俩位看到没有，都是些杀人不咋眼的主，哪个刀口上没几条人命，今儿个你们手上不占占血，他们会不会灭口可说不准。看到没？那儿，大坑快挖好了，也不用你们埋，把死人抬到边上推进去就成。看着办吧！别哆嗦两位！”蓝大少爷踮起脚拍了拍两人，终于显露了他yīn损、缺德的一面。

可怜了两位读书人。他们将尸首费劲巴力扔到坑里，立刻飞奔河沿一边吐一边使劲搓洗身上手上血迹，恨不得搓掉一层皮。乐得蓝羽凌和萧虎上气不接下气。

“萧大哥，那孟化境与对手的功夫和你们比起来谁厉害？”蓝羽凌有疑问就要弄个明白。

萧虎若有所思。“他们是修真之人，力量比对我们就如我们比对书生一样，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你看我这伙人在江湖上风风光光，若对上他们任意一位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你明白吗？”

龙五是他的金牌打手那是没得说，可有时这老伙计不听摆弄，也就是在家给个地儿坐镇的主。再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去干还真是大财小用，支付急了拍屁股走人那就亏大发了。蓝羽凌眼冒jīng光盯向养神恢复的孟化境，那架势感情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看到了肉夹馍。迈着方步审视着猎物慢慢晃到目标近前搭讪。“咳、孟老哥，我看你今天惹的主背景不简单啊！不如这样，您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跟我混算了。你看我这人多势壮，招呼一嗓子弟兄就几十个，这还是今儿个我低调，没拉上西大营城卫军的一千弟兄，不然一人一口肉就能把那十几个软蛋分吧了。怎么样？考虑一下？”

孟化境正自忧心，蓝羽凌就是真的聚了千八百人那也是萝卜白菜一大筐，擎等着给人砍。他倒不怕仇家找来，大不了远赴穷山恶水躲开就是。关键是他还有个七八岁大的女儿，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流离失所啊！刚才休息时他已经将主意打到蓝大少爷那里，因为被蓝羽凌呼来喊去不当回事的老人所具有的威势，平凡人感觉不到他却能，此老威压甚至盖过他的师祖。

在他不知如何开口时不想蓝羽凌自己找上门来，舒了口气还是有些犹豫。蓝羽凌虽然年少可出手就是大额银票，自己胡闹随身就是几十护卫，还有个莫测高深的跟班老家伙，就算是当朝天子，估计也请不起这老人。这要多大的家室背景？孟化境实在糊涂。“蓝少爷能做得了蓝家的主？老夫可是还缀着一个八岁的女儿，会添些麻烦。”

蓝羽凌胸脯一挺，“不麻烦，蓝府本少爷说一没人说二，正好我还有个小妹没有玩伴，你们父女收拾一下过来后，她们玩儿她们的，我们忙我们的，这不两全其美了么。行，就这么定了，这边我负责安排。”

一切安排妥当，蓝大少爷硬塞给萧虎二百两银票请大伙喝酒。江玖的银子花在江玖自己人手里，多了少了也无所谓。大伙高高兴兴往城里走，就两个人一脸愁苦，自然是荀漪和臧朝了。本来他俩今天是来凑热闹的，谁料到并不是他们想的顶多打个头破血流就拉倒，竟然弄出了人命，还三条！

平rì里在书院心境所致的几句扬刀立马沙场豪情词句，怎比得上沾点真人鲜血来得实在，直到现在，两人腿肚子时不时转筋，心里忐忑之下悲呼入了贼船。

蓝羽凌辞了萧吕众人后，余下几人回到蓝府匆匆用些午膳，安排住所后孟化境回去收拾东西，蓝羽凌手脚麻利拽住要随着溜出门的荀漪臧朝二人，说要安排他们干点实事。这两位读书人头一次打心底实心实意的谦虚，孤陋寡闻、才学疏浅、略识之无、见识不渊等等自谦之词灵感自发似的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贴。甭管你怎么推脱，蓝大少爷喊过老沈套上马车连拉带拽将二人弄进车里，鞭子一响直奔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