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认命（2/2）
“涵涵少吃些父亲就少花些铜钱买粮食，就能还上刚才那位伯伯的钱，他就不会再来了。涵涵讨厌那位伯伯，说话那么凶，还很大声。”蓝雨涵天真无邪抬头望着父亲一语童言。
蓝瑞很明显身子一颤，抱紧了女儿，双眼雾气蒙蒙，不由转过头去。
同样，王子俊内心震憾，不知不觉中心里一痛，立刻有种将涵涵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多让人心疼的孩子啊！在心里，他已经认可了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妹妹。
叹了一口气，蓝瑞紧紧抱了蓝雨涵一下，轻声道：“你姐姐过些rì子就要嫁到豪门了，光彩礼钱就能维持家里几年的开销。不用担心，以后的事再想办法，父亲不会你们姐弟俩吃苦的！”蓝瑞心情很是糟糕，放下蓝雨涵：“多陪陪哥哥，我去东院休息了。”
虽然说从商从政蓝瑞是个庸才，但对于家庭来说他是个好父亲。两年来从未间断的陪着王子俊，丝毫没有淡漠的亲情可见一斑。望着步履蹒跚走远的蓝瑞，王子俊一咬牙一跺脚，“老子从今天起就是蓝羽凌，既然重活一世，王子俊已成过去。”站起身大喝一声：“父亲！”
蓝雨涵吃惊的从石凳上溜下，差点坐到地上，张着小嘴呆呆看着哥哥。蓝瑞萧瑟的身影一颤，猛地转过身来，却见脸sè苍白嘴唇发紫，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一步两步三步、、、“你刚才说什么？再、、、咳咳、、、、再说一遍。”
“糟糕，这老伙计心脏不好，刚才小妹刺激一下，我这又来一重锤，激动大发了。这要是身板一挺过去了，本少爷两眼一抹黑，连个过渡期都没有，我可怎么办？你要是走也等我掌控一方，霸业有成再说吧！到时候缟素满街三哭六拜送你，你有面子我也有面子啊！”心里琢磨是一回事，王子俊立马控制住自己，心平气和慢声慢语观望着蓝瑞。“父亲，孩儿做了两年的梦，刚才醒了。您老控制住情绪、别激动、别激动、、、、、”
话未说完，王子俊已被紧紧抱住，一声悲泣长哭直冲九霄、不绝于耳。
“哥哥说话喽、、、、”蓝羽涵高兴地叫喊着跑去前庭。
中庭堂屋是会客的地方，蓝羽瑶蓝雨涵在侧坐，此时蓝羽凌坐在次坐。“父亲，姐姐的财礼钱凌儿觉得应该随嫁妆一起续过去。虽然左将军杨涛家不缺这点银两，但我姐姐名分是杨涛独子杨彦翰正妻，如此将来姐姐才不会在杨家受人待见。此事父亲才不会受杨家话柄。”蓝羽凌沉吟道。
蓝瑞轻叹，“我如何不明此事道理，凌儿啊，你姐姐也是为了蓝家考虑，说媒的很多，你姐姐还不是因为杨家的聘礼丰厚才应了这门亲事。聘礼随轿走谁都知道是件体面事，可我篮家状况明摆着，有这一千六百两银子的礼金，蓝家还可维持几年啊！”
蓝羽凌看向侧坐的姐姐，想起这两年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升起一股悲愤情绪。“既然我是蓝羽凌，我就一定让姐姐过得舒心，让妹妹活得快乐。”转头直视蓝瑞。“孩儿这两年虽然在梦境中，确是有仙人指点在梦境商海中沉浮二十余载，父亲可信我？”没办法，也不管这世界信不信鬼神，蓝羽凌开始忽悠了。
蓝瑞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有些半信不信。反正篮家已经这种状况了，而且蓝羽凌那坚定直视的眼神让他鬼使神差选择了同意。“蓝家的路你来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即使将来领着你们流落街头，父亲也绝不怪你，绝不后悔。”
“你这辈子最正确最有魄力的一件事就是今天的一句话。”蓝羽凌心想。“那好，第一步：将正街的两间商铺货物全部甩掉，只出不进全部折成银两。最后的货底子赔钱也要甩出去。第二步：辞掉所有伙计，卖掉两家店面，还有那一百几十亩田地也卖掉，回拢现银。这两步越快越好，价钱低点也得认。至于第三步，我要福伯陪我去考察市场，两个月后看情况再定。”蓝羽凌一副诸葛亮稳坐中军帐的态势。
蓝瑞呆住了。“凌儿，我先不问你第三步打算，那两处店面可是祖业啊!外面的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全城的人都会说篮家的家业败在我蓝瑞手里，死后我怎么去见祖宗？”
“京城三条商业正街，蓝家的两处商铺一处经观赏瓷器，一处是花草渔具店，我大概知道西面四水国年年和我东川帝国边境有军械摩擦，小战不断。北乌达六联盟更是粮食歉收就举族南侵，两年不来三年必战。现在我东川帝国上两朝虽说经历两代盛世，经济有些底蕴。可现在百姓中低层民众生活并不宽裕，又被战争搅得人心惶惶。我们这些盛世摆阔的奢侈品只有少数消费群体，和时世根本就不搭边，不对路的生意怎么做？再说我们的商品都是做中间差价赢取利润，一是受到市面竞争价格浮动影响；二是受进货价格浮动影响，没有产销一条龙的经营连是最大的弊端。这样店铺还不如收租金，收租金又怎么比得上套现银做实业。请父亲相信我。”蓝羽凌毕竟在前世的商业氛围呆了很久，书面理论上忽悠蓝瑞不成问题。更何况十四岁的蓝羽瑶，就是个一头雾水。
“这孩子一些话似乎有些道理，弄得我都云山雾罩的。这些也没人教过他呀？中邪还是真的大仙上身？中邪不像。罢了，家已经这样了，由他折腾去吧！即使将来什么都没有了，这孩子至少也风光逍遥过。”蓝瑞想到这咬牙对蓝羽凌应道：“好，既然凌儿说的有道理，家里的事为父一切听你的。”稍微一顿，“对了，‘考察市场’是生么意思？”
“就是出去在商业街面转转，看看各行各业什么情况，参考之下选择我们适合做什么。”蓝羽凌耐心解释。
“噢！是这样。哎、、、一条龙又是什么龙？”
“是生产销售一条龙。自己或自己雇佣工选原材料，加工形成成品，然后自己或自己雇佣工卖出、、、、、、、”蓝羽凌手拂额头，目光瞥向茶壶。“姐姐，茶叶淡了，换一壶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