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史蒂芬.莫！（续）（1/2）

() “噢，等等，让我们看看场边发生了什么！”

现场直播的解说员突然变得亢奋起来，他站起身探头从顶层看台向下望去，“之前被自己球队的前锋弗兰斯.菲奥雷塞撞晕倒地的巴黎圣rì耳曼的助理教练史蒂芬.莫非似乎清醒了……真是滑稽的一幕，如果史蒂芬教练因为冲撞而无法再继续自己的教练生涯，那么他将是足球历史上第一位被己队球员毁掉工作的教练……不过还好，史蒂芬先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噢！看看地上的惨状，这真是一次火星撞地球的冲撞！可怜的史蒂芬教练，他躺在地上没有动弹，似乎再一次昏迷了过去。哈，这可比沉闷的比赛有意思多了，现在巴黎队除了带给球迷们饭后的笑料之外，一无是处！”

莫非躺在地上，他的浅灰sè西服已经湿透，皱巴巴的沾着草屑和泥土，看上去就好像刚被用过的抹布。

“肋部，有明显的疼痛感吗？”黑人妖怪虽然对莫非冲撞自己的行为有所不满，但是他好歹没有忘记身为队医的职责，他用双手按在莫非的胸部用力下压。

“下巴……嗯，有些淤青，牙齿有松动吗？”他又掰开莫非的嘴，观察了一下。

莫非偏过脑袋，并没有回应他，事实上，莫非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全是陌生的外国佬，你指望一个才从黑暗中“突围而出”脑子还不清醒的人能够说什么呢？

黑人队医也不在意，尽管他嘴上不停的问着问题，但是他显然并没有指望自己会得到回答，这些不过是他习惯xìng的自言自语。

“然后是……眼睛！”

队医嘀咕着把目光落在了莫非的眼部，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对方的眼珠子好像没有转动过，眼皮也没眨过一次，而且表情呆滞，既不皱眉，也不喊痛，沉默的就像是一个死人……

死人！

天呐，难道他坠地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吗！

“嘿，史蒂芬！史蒂芬！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转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皮尔斯.布鲁，你最亲密的朋友！嘿，伙计，你可别吓我，要知道，你还欠我一顿酒呢，要是你就这么挂了，我的J.Vidal-Fleury(威菲，法国红酒)找谁要去……”自称是皮尔斯的队医伸出手在莫非的眼前晃了晃，语气明显比刚才焦急了许多。

莫非的眼珠子终于转动了，他把视线的焦点落在了这个人的脸上，陌生，但又有些熟悉……

“裁判鸣哨暂停了比赛，他跑向了场边……我解说了二十八年的足球比赛，还是第一次看到比赛中出现这么多的意外状况，当然，我指的是教练所出现的状况！先是被自己的球员撞得休克过去，然后醒来又和自己的同事撞在一起，哈，我打赌史蒂芬.莫非教练明天一定会成为新闻人物，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之前的他默默无名，如果不是这场比赛，恐怕除了巴黎队的球员，谁知道俱乐部原来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呢……”RF（RadoaFrance）的解说员克劳.迪特米尔继续他的喋喋不休，“巴黎队真是倒霉透了，球队两球落后，现在他们的助理教练史蒂芬.莫非在场边执行主教练下达的命令之时又被自己的球员撞伤了，随即史蒂芬又和自己的同事撞在了一起！要知道，这可是在他们的主场，他们的主场！上演这样的闹剧，简直就是一堆狗屎！”

这个时候，电视屏幕上开始反复回放刚才的一幕，弗兰斯.菲奥雷塞在和对方17号球员的一次激烈的拼抢中被对方用力推了一把，随后这个黑大个斜着身体冲向了站在场边的史蒂芬.莫非。但是奇怪的是史蒂芬.莫非原本是可以躲开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可是事实却是他向突然被雷劈中了一般，傻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球员撞向自己。然后就是让解说员都忍不住要闭上眼睛，偏着头惊呼“啊，上帝！”的一幕了。

当然，电视屏幕反复播放的还有史蒂芬.莫非与巴黎队的队医相撞的一幕，以及周围被溅起的水滴搞的无比狼狈的其他工作人员，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超级“笑料”。

巴黎圣rì耳曼的球员们焦急的围在场边，人群的中心自然是躺在地上的莫非。犯了错的黑人前锋菲奥雷塞更是跪在地上不住的向上帝祈祷。如果史蒂芬教练因为冲撞而落下什么后遗症的话，比如痴呆、瘫痪……那么他就出名了，他将成为第一个在球场上将自己的教练致残的球员了，历史将永远记住他的“丰功伟绩”。

事实上，菲奥雷塞心里挺委屈的，虽然撞上教练的是他没错，但是对方完全有时间躲开的啊，谁知道这个黄皮肤的助理教练脑袋里的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傻愣着站住给自己撞。这……能怪他么？

和巴黎圣rì耳曼球员的紧张不同，他们的对手大多站在球场内，环抱住双手悠然的在一旁看戏，也有好奇心重的人担负做全队探子的职责，不停地跑来看热闹，然后再跑回去把人群中的情况和他们的队友分享。

事实上，这出“喜剧片”他们已经看过了一遭，之前对方教练晕倒的时候裁判就暂停了比赛，这才多久，对方又将一部堪比“好莱坞喜剧大片”搬上了一幕，真是孜孜不倦啊。当然了，有好戏不看的可是傻子，大家自然乐得看热闹。

看台上的巴黎队球迷似乎并不担心他们助理教练的生死，他们在借此机会大骂自己球队的糟糕表现，各种以“M”（Merde,相当于TMD和英语的“Shit”）和“C”（Connard,相当于“草”）开头的词汇从他们的嘴中蹦出，无数根高高竖起的中指更是把电子记分牌上的“0:2”衬托得格外刺眼。

巴黎圣rì耳曼的队医皮尔斯.布鲁（PierceBrew）还在尽自己的努力，他刚才明明看到史蒂芬的眼珠子动了一下，怎么接下来又没反应了呢……

他拍拍史蒂芬.莫的脸，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球队的助理教练就像被推倒在地的蜡像一样嘴巴微张，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吃惊的事情。

莫非确实很吃惊——蓝sè的天幕，棉花糖一样的白云，肤sè各异表情也各异的面孔，喧嚣的环境……这一切都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仿佛距离自己万里之遥……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主裁判示意队医自己看着处理，他不能因为场外的受伤事件而让比赛无休止的中止下去。他将手中的哨子放在嘴中，球场上很快响起一道刺耳的鸣哨声。然后他做出手势示意双方的球员回到场上，继续比赛，虽然巴黎圣rì耳曼的球员似乎已经无心恋战了。

“他可能有生命危险！你没看到吗？他现在还像一条咸鱼一样双眼无神的躺在地上，只差翻白肚了……”皮尔斯对主裁判的冷漠显得很愤怒，于是他高声叫嚷了一句，不过他的比喻让旁边的人都差点笑出声来。

“那你就叫救护车来或者将他送去医院，我只是裁判，没有时间和义务来关心一个不是球场上的多余人物！”主裁判毫不示弱的冷冷顶了回去，他指了指皮尔斯的身后，“而且，他似乎并没有你形容的那样严重！”说完，便跑回了球场。

皮尔斯转过头看到莫非摸着后脑勺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连忙伸手去将对方扶住，嘴里关心道：“你感觉怎么样，史蒂芬？”

“史蒂芬？”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莫非只能苦笑一下，似乎已经认命了。

“这是在哪里？皮……尔斯？”莫非茫然的问了一句。在刚才的谈话中，他已经知道了这个黑人大汉的名字，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并不是从地狱里面跑出来的妖怪，而是……队医！

而他自己，似乎是这个劳什子球队的助理教练！莫非记得自己是一名足球运动员，可是这会儿却成了一名教练，这到底叫什么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