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悲催(1/2)
郎野苦等陈幽不回,只道她是随李少麟一起回了江南,未知李同学具体产自哪里,李冈乃为其父,不过是郎野一个想当然的猜测,但捉刀给其命名的那个人,定然感觉这娃长大能如麒麟,非一般人物,才取了个如此响亮的名字,再看他本人,亦如荷尔蒙分泌过剩,腾腾向上的勃发之气,但愿他不负此名,能保护陈幽安然。
风舞催促郎野,“老大,该启程了。”
晓得,我晓得该启程了,我没有等谁,我只是消化一下早饭,科学的讲,饭后百步走是谬误。我也明白这消化的时间过长,只怕一会儿消化过后的残渣都该排泄出来了,但是,容我喝口水,科学的讲,人每天就是饮用八斤水都是好事,只要不在茶杯里溺死就可。
风舞再道:“天已晌午,只怕没走多远就得下马投宿。”
这个我明白,拖拖拉拉没有效率,不过,科学的讲,午睡有助于长寿,说着说着,困意袭来啦。
风舞又道:“天已黄昏,还走吗?”
你丫是鬼魂吗,昼伏夜出,住一晚,明日一早准时启程,绝不耽搁。
翌日,风舞总算等到翌日,道:“老大,行李收拾好,马匹已牵出。”
郎野瞪眼,你总得让我系好腰带,走出门去,检查一下老鲁、花猁子、老虎可否都在,然后才能上马。
风舞还道:“只怕再有一天的路程即到济南府地界,王爷等我们凯旋呢。”
郎野心里火了,你丫少拿王爷来吓唬我,他那宝贝秘典,还不是被我擦了屁股,你丫就是披了张人皮的海马,无半点人间情义,等找时间把你脱光了验明正身,怕是被完颜兽阉割的太监,陈幽,那可是无以伦比的一个美人,你一点点都不担心,爷我此时怀疑你的性取向,整天的一双贼眼就在我身上转悠,大概我走路先迈哪条腿,吃饭掉了几颗饭粒你都会报告给完颜兽。
啪!郎野猛然抽打一下坐下骑,大丈夫应纵横天下,岂能这般优柔,走,杀土匪,救人!
快马加鞭,晓行夜宿,连赶一天半的路,终于,来到济南府地界,按风舞的话,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镇子,离那个大人物被抓捕的土匪窝不足三十里路,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然后谋计救人。
这个镇子按现代的话就是某个县城,地处要道,往河南、江苏、安徽的之商贾行脚,大多由此而中转,把北方的毛皮、草药、去换南方的丝绸、瓷器,此镇便是货物集散地。更有一些金兵在此暂时驻扎,是往南方接应南侵归来的完颜宗弼,听说完颜宗弼在建康之北黄天荡,遭遇宋之名将韩世忠的阻击,围困至今不能脱险。
时值中午,街上更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风舞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郎野耳边低语,“人多,也就鱼龙混杂,此地又离那匪巢近,咱们这些人,不能在街上招摇,需转到近郊住下。”
郎野明白,老鲁、花猁子、老虎,何曾见过这样的世面,早在一边哇哇乱叫,一旦惹出事端,只怕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有害无益。
郎野喊自己的人上马,绕路闹市,就想往郊区而去,忽然人来人往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当郎野努力去找,却又倏忽不见。
风舞见郎野原地打转,又来催促,郎野道:“你们先走,我有点事,随后就到。”
风舞还想劝,却见郎野匆匆往人潮汹涌处而去,只遥遥喊道:“东郊,有家车马店。”
郎野连连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他转了几条街,还是没有发现刚刚看见的那人,有些扫兴。
天有不测风云,朗朗春日突然说变就变,阴云相接,狂风骤起。
民以食为天,所谓饱暖思**,保暖才能出灵感,摸摸身上还有银两,看面前一家饭馆进进出出,非常热闹,就想进去小坐片刻,躲避一下风沙,再出来找。
这家其实是客栈,兼营酒食,地处镇子的最佳位置,所以,即使房屋破旧,酒菜亦属稀松平常,却客流不断。
此时客栈大门紧闭,想是风大,又冷。酒桌上食客三五成伙,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你一言他一语,认识的家长里短,不相识的就天南海北,好不热闹。
掌柜的是个年约四旬的瘦峭男人,伏在柜台上,正噼里啪啦的,拨动算盘,心里得意,暗怀鬼胎,祈望老天再多给些这样恶劣的天气,路过的行旅,想不在此歇脚都不成。
跑堂的小二,腰系围裙,肩搭抹布,袖子高挽,在食客间穿梭,嘴上如抹蜜,脚下如生风,手亦是麻利非常。
“来壶酒。”郎野道。
小二头都不抬,答应的却快:“马上就来。”
此时有客人高喊:“掌柜的,云娘可来,没了她谁还会吃你这寡味的酒。”
掌柜的听喊,放下手里的算盘,嘻笑道:“就到就到,美人吗,单是往头上插那些红红绿绿的物件,还不得费一个时辰。”
那客人接着道:“插什么插,不如就脱光了让大爷插给她看看。”说完,哈哈大笑,其他的食客跟着一起笑,起哄似的。
正笑呢,楼上绯红一团影,闪出一个娇俏的美人,虽然已是三旬将近的半老徐娘,却也风姿绰约,眉眼含情。
她正是驻店卖唱的云娘,把那食客的话听了个尾巴,知道是在说她,她怀里抱着个琵琶,款款下楼,也不怒,反倒满脸含笑,道:“哪位大爷在说奴家,倒是买了金的步摇,玉的搔头,来给奴家插了满头试试。”
她一露面,客栈里就像请了个戏班子,喧嚣。食客是清一色的男人,见了风姿绰约的云娘,越发的吵嚷。一些是常来常往之人,知道这里有个云娘,虽然是驻店,却不住在这里,只时不时的过来,她倒是精通音律,嗓音也好,谁的词被她一唱,那就是翠玉镶了金边,越发的有味道。
这些个食客,见云娘肯搭话,更加的放肆,第一次见的,也不客气,像是认识了多久的老相好,专捡那些挠人心窝子的话说,然后,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云娘,此女非凡,单枪匹马在此驻唱,三教九流接触,你有来言她有去语,准不让你的话掉在地上,然而,你在她这里占不到便宜得不到好处,真真一个老江湖。
云娘莲步轻移,来到靠近柜台的地方,小二早已搬了把椅子,她慢慢坐下,一点朱唇轻启,两只明眸飘忽,纤手拨弦,音漫四处。
众人也闭了调笑之口,认真的听曲。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唱的确实好,琵琶弹的也妙,有懂的,知道这是徽宗时大词人周邦彦的名作,他曾是大晟府提举,据说这首词暗含一段宋徽宗和名妓李师师的浪漫故事。
即使不懂诗文的,也知道这曲子描绘的是郎情妾意的甜腻。
众人正听的出神,不知谁喊了一句,“小娘子若是留人,你看这鬼天气,那自然是‘不如休去’了。”
食客们再次哄然,调笑女人,是大多数男人的癖好,而这个云娘,唱词是一方面,给这些食客耍闹,她是店家又一道佐酒的招牌。
人群里有人喊道:“云娘休要唱了,当心惹来祸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