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只狐狸（1/2）

() 叶无道的书房大气磅礴又古意盎然。镶昆山红玉的丹木书架上摆满了名目繁多的经史巨著，其中也不乏大量的线装古书。这当然不同于一般暴发户装点门面的玩意儿，毕竟位面不同，对叶无道来说，没那个必要，也不屑。童年时代的叶无道靠着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骗了多少姑娘的初吻，飞扬跋扈的岁月里也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偶尔玩一把深沉临摹一幅张旭的狂草，无论是怎样的叶无道都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用他跟那些红颜们开玩笑的话说就是哥这是气质，贼吸引人贼牛b了。他肆意妄为随心所yù了半辈子，悠哉悠哉乐在其中。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难怪叶浮屠偶尔也会感慨一句老头子真担得起范希文把酒临风宠辱偕忘八个字。更有放在任何一家博物馆都可以作为镇馆之宝的绝世孤本也被随意的丢在一旁的景泰蓝变纹楠木书桌上，若是被行家看到定会唏嘘感概一番暴殄天物啊。譬如那本躺在角落里的宋刻本《五灯会元十卷》，是一浙江富商在07年嘉德chūn拍上以400万元天价拍到来孝敬叶无道的。他想来也是废了一番心思的，《五灯会元》一共二十卷，上下各十卷，外界传现存不过十卷，叶无道书房里就有十六卷，《五灯会元》里面记载了很多当时著名的“公案”，五灯来源于禅宗的“灯录”，也难怪对佛道断讼有莫名情节的叶无道费了大力气去收集此书。最后的结果就是叶无道笑纳了浙商送来的残卷，然后打了两个电话解决了让这个富商背着现金给人送钱都没人敢收的死局。看不出名堂但价值绝对不菲的老旧太师椅背后也没有挂起一个流俗的“忍”字，而是一幅叶无道手书的《归去来兮辞》，铁画银钩的张旭狂草配上陶渊明宁静致远的文字竟让人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和谐美感。叶浮屠那个对书画造诣极深的无良爷爷也曾对他戏言说若是以后没零花钱了就偷你老子两幅字拿去黑市上卖，保准够你吃喝玩乐一大阵子。叶浮屠则是一脸受教的谦虚表情然后悄悄跑过去一字不漏甚至添油加醋的转达给nǎinǎi，绘声绘sè眉飞sè舞，末了还不忘突出表现“吃喝玩乐”这几个字，看着为老不尊的爷爷被nǎinǎi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吃瘪表情叶浮屠就一阵好笑。也许这就是他童年里除了大量苛刻训练为数不多的插曲了，很短，却很享受，很温馨。

“臭小子，你也该收敛收敛了。你知道这次惹了多大的麻烦。”叶无道表情冷峻。

“行啦，老头子。这会儿你指不定在心里偷着乐呢。”叶浮屠撇了撇嘴，又继续道：“你儿子我好歹也是智商高达两百的天才，会去做那些个没脑子玩火**的傻b事么？”

“屁话。”叶无道不可置否的回了一句，眼中的惊异一闪而逝。

“哼哼，老头子，被我说中了吧。”叶浮屠得意道。

一老一小相视而笑。

两只狐狸啊。

“兔崽子，给老子说说这里面的门道，让我满意了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