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枪戟争霸（2/2）

张凡这回数得清楚，莫道机却是又走了四步，已有十二步了，只差最后四步便把招式使完，郝禅笙却依旧留下残影随他击至。

莫道机又刺出一戟，又是落空，于是跨出最后一步，出了全力，不仅郝禅笙残影受刺，便是退至后面十步，也必死无疑。

郝禅笙在他出此一招，便喝道：“竝皆佳妙！”而后出现几道分身出现在莫道机四周，枪头已对莫道机而来，莫道机要使出“一戟千分！”却来不及，已然命悬一线。

忽然郝禅笙感到内力不济，有腥甜之物上了喉头，却咽不下，吐了出来，枪头一歪，只刺到莫道机的左肩，其他分身只是残影，只是迷惑作用，毫无攻击力，莫道机见有破绽，便提戟挑去，正中郝禅笙腰间被偷袭的伤口。

郝禅笙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再起不来，张凡忙过去扶起郝禅笙，莫道机也不再进攻，胜负显然已分。

此番大战，未波及一草一木，却是豪华无比，两者皆用了生平所学，比之树倒千余，地陷三丈还要惊险。

张凡扶起了郝禅笙，郝禅笙却对着莫道机道：“你，胜了！”

莫道机淡淡道：“胜负未分！”便转身离去，他知道郝禅笙活不过今晚了。

“哪里走！”张凡夺了枪，便要追上去，却被郝禅笙喝住。

“前辈，这是为何？”张凡道。

“陪我这最后一刻，我怕我支持不了多久了。”郝禅笙刚道完，口中又是吐出血，倒在地上，张凡只好做罢，赶忙扶起郝禅笙。

郝禅笙拿出一瓶子，道：“小兄弟，等我瞑目，便火化了我，把我的骨灰，与这瓶子埋在一起。”

张凡道：“郝前辈吉人天象，哪会如此容易身亡，晚辈这便输入真气救你，一起逃出此地。”

张凡想动，却被郝禅笙阻止，只见郝禅笙笑道：“我的身子，自己知晓，便是神境强者前来，也无力回天了。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此地。”

张凡眼睛不由而红，道：“郝前辈助我逃脱，授我枪法，一直无以为报，唯有三拜，以示承恩。”

郝禅笙头倒在张凡怀里，已无法动弹，却紧紧抓着张凡衣角，道：“不必如此，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孩儿，很像很像。”

“想前辈之子定是英俊神武，哪是晚辈能比，也不知他身在和方，晚辈rì后若能见到，定然将前辈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他。”

郝禅笙道；“他不在人间了，他的尸骨，便在这片土地之下，这就是我进来这个空间的缘由。”

张凡大惊，道：“那这瓶子装的可是...”

“这瓶子装的是我妻子的骨灰，她很美丽，很美丽，她还有个美丽的名字，古道爵伊娃，虽然，虽然她不是人族的人，但她的心，比万物还要纯洁...”郝禅笙说未说完，竟哽噎起来，泪珠划落脸庞，手抓着张凡更紧。

张凡触景生情，与郝禅笙同悲，眼中不由出现泪珠，落在郝禅笙头上，郝禅笙这才知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已是快坐化之人，你如此年轻，这可不好！”

张凡听到，忽然想起这句话何等熟悉，那是父亲的话，父亲从来都是顶天立地，唯独那一次，父亲下跪了，那不是懦弱的一跪，那是为儿子坚强的一跪。

两名宗派人士选拔人才，为了张凡，父亲在那两人面前跪了半天，就是母亲，也是哭了半天，自己也哭道不进宗派也罢，可父亲没哭，只是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张凡永远忘不了，便擦干眼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郝禅笙笑道：“好孩子！”

那是一个活泼的孩子，郝禅笙还记得，那是，她还很美丽，孩子，还很活泼，那么无邪天真，如今只是望穿秋水，也罢也罢，也快要和他们二人相聚了，郝禅笙回忆着，想到最后三人能同眠一地，此生了无牵挂，道：“牌子就写笙，娃，儿...”

张凡道：“前辈放心！”

突然郝禅笙的手落了下来，不再抓住张凡，张凡见到郝禅笙目已闭，无不了的心愿，知道已然坐化，便把他的头紧紧靠在自己头上，道：“前辈走好！”

人生中有很多过客，就像这天一样，不知不然间，黑夜已是白天，时光流逝而去的黑夜，只留在回忆之中，不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