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运抉择 （下）（1/2）

老奶奶手里拿着买来的蛋糕，慢慢地朝着虽亦寒的病房走去。走了一会，却看见前边地上放着一个缺口瓷碗，也没在意，正要走到的时候，那个衣衫褴褛，脸色憔悴的老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老奶奶虽然有些惊讶，却不加理会地走开了。老头长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摸出了一块银白光亮的圆形卵石，念动咒语，隐了身形，暗地跟随老奶奶进入病房。护士正好帮虽亦寒重新包扎好，医生笑道：“老奶奶，我刚才给虽寒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说着将手里的病历揣入了大褂口袋里。老奶奶高兴地点着头，又看了看睡着的虽亦寒，笑道：“谢谢医生。”医生回了礼，带着护士走出了病房。隐身的老头正看着灯柜上的病历，脑海中浮出了医生偷偷藏在口袋里的病历，看了看虽亦寒，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现出了异样的神色。

此时的虽亦寒睡得很香，老奶奶温存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想起了一段往事来：那是一个阴沉沉的夜晚，老奶奶那时还较为年轻，一个人背着背篼慢慢地走在狭窄的街道里，眼看就要下雨了，只好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一阵闪电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前边的小瓦房上，老奶奶大叫道：“遭了！遭了！”说着快速地跑了过去，扑灭了堆放在屋后的刚刚燃烧的干柴。心中虽已平静，但过多的害怕让她感到了一些失落。只好找来一些瓦片将干柴掩盖，放下背篼，从里面拿出了一些蔬菜，走进了屋内，刚刚坐在板凳上休息了一会，却听见外面“轰轰隆隆”的，雨下得很大，风刮得很猛。又一阵闪电击打在房顶上，却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只好冒着胆子走到屋子后面，看见一些瓦片从干柴上滑落到了地上，刚刚重新整理好，却看见天空连连闪出几阵雷电，一道亮得刺眼的红光射了过来，老奶奶只好背对躲着，等到光线消失之后，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传入了耳里，寻找时看见了干柴上面有一个用棉布包裹着的婴儿，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无奈。抱起来了以后，那婴儿便停止了哭泣，当即抱到屋里的床上盖好，却从换下来的棉布里发现了一个由金黄色的丝巾包裹着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石，又仔细地看了一下，玉石里面好像刻着什么字，只好开了灯，透过灯光看清了里面写的字：虽寒。

医生走进办公室坐下以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看着在眼前缓缓飘动的烟雾，慢慢地摸出了那张“不治之症”的病历，看了一会，忽然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来到了一间像是化学实验室一样的房间，从里面放在抽屉内的试管中倒出了一颗黑色的弹珠。仔细地看了一番，脸上却逐渐显现出了惊讶的表情，暗自说道：“这个是……这个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我检查时出了什么差错？”正觉疑惑之时，手里的黑色弹珠却瞬间不知去向，只觉眼前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又清醒了，道：“我来这里干什么？”说完，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关了灯才走出去。隐身的老头却在此时显现出来，手里握着那个黑色弹珠，神态忽然变得欣悦，点了点头，用手在眼前一挥瞬时变了样，变成了那个神情坚定、目光如炬的正护法。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虽亦寒的脸上，这一觉睡了很久，虽亦寒渐渐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看见了老奶奶买来的放在旁边灯柜上的蛋糕。心里感动万分，撑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虽然舒畅了许多，但却又不甘心地想着：“怎么会这样？医生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不能就这么死去？我还没有报答过奶奶，我怎么能够离她而去？”想着这些让自己内心越来越痛苦的事情，不觉捏紧了拳头，一股难以控制的火辣气流从体内迅速窜出。眼睛霎时变得犀利无比，忽然大叫一声：“不！”右拳早已挥出，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才看见眼前之景：放在病床前边的电视的荧幕被打出了个比拳头更大的洞。

这一结果让虽亦寒的内心产生了无数个惊叹，慢慢地松开了手，感觉那股力量忽然消失了。又捏了捏拳头，已经没有力气。只好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又想起了那个老头，喃喃地说道：“难道这与那个老头有关？”想到这里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声音：“虽寒！该醒来了！快醒来吧！”猛地睁开眼睛，耳边立即传来了一阵“嗡鸣”的声音。天花板上的灯光虽然不是很亮，却依然感觉有些刺眼。适应以后，看见了窗外的情形：一片漆黑，只有树叶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这才察觉到刚才的是一场梦。但这样的梦却显得很真实，真实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电视？对！目光随即扫了过去，电视完好无缺。而双手却感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火烫，随后又渐渐消减了。

正觉疑惑之时，眼前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正护法又变成了那个脸色憔悴的老头，手里拿着那个缺口瓷碗站在了虽亦寒面前。看着虽亦寒吃惊地盯着自己，正护法道：“虽寒，身体好些了吗？”虽亦寒却想起了医生说的“不治之症”，道：“好不了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弄成这样？”正护法没有说话，慢慢地走了过去，一把抓起他的右手，拇指用力地按在他的合谷穴上，虽亦寒猛地感到一阵疼痛，几乎让自己无法忍受，却感觉一股浑厚的神秘力量传入了自己体内。过了一会，正护法松开了手，看着虽亦寒红了一阵的脸又逐渐恢复了原样，笑道：“很好！你体内充满了元气与斗劲，正是我要找的人！”虽亦寒感觉身体变得轻松了，脑袋也不痛了，听了正护法说的话，问道：“你要找的人？什么意思？”正护法微笑着从身上摸出了那个银白光亮的圆形卵石，再次消失了。

次日一早，虽亦寒醒来以后，见到护士收拾了换洗的床单，问道：“医生怎么没有来？”护士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清楚。”说着看了看虽亦寒，又道：“咦？你的脸色好多了呢！”说完后走出了病房。虽亦寒拿起放在一旁的镜子照了一下，确实感觉精神恢复了很多，但肚子却“咕咕”地叫了几声，只好将放在一旁的蛋糕吃完了，这才想起老奶奶，又叫了一声，护士开门问道：“什么事？”虽亦寒道：“看见我奶奶了吗？”护士走了过去，将放在床下的鞋子拿了出来，虽亦寒穿在脚上站起来照了一下从窗外透过来的阳光。护士道：“你奶奶好像去找医生了。”虽亦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笑道：“哦。——护士姐姐，我想问问，医院什么地方可以晒太阳，我想去那里坐一会。”护士站在一旁用手指了指窗外的草坪，道：“那里。”看着虽亦寒神情有些无奈，只好笑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整理好了床铺，我带你去吧。”等了一会，护士把虽亦寒带到了医院后面的草坪上，一缕阳光顿时唤醒了虽亦寒的精神。

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虽亦寒猛地看见了正护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我是他要找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这里，眼睛忽然闪了一下红色，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才渐渐恢复，但又变得紧张，一个景象在脑海里漂浮不断：满是黄沙，看不清是人还是山，闪电雷鸣，听不见是音还是声。只有一个婴儿的啼哭声不断扩大，震得脑袋快要爆炸似的。一个幕黑身影高举婴儿，扔进了山崖之下。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地消失了。等到一切停止，自已已经倒在了地上，惟一的感觉就是照在身上的阳光还有些温暖。慢慢地睁开眼睛，回想着刚才的，心里半信半疑，正要起身站立，却听到有人叫自己，朝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老奶奶正走向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