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危机 (下)(1/1)
夜晚早已悄悄地来到,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不平的气息。孤夜狼带着布衣士兵,埋伏在遮雨坡村外。他看了看那把曾经从想要刺杀自己的玉成手里夺来的印有“土越”二字的匕首,想起了当时自己强制把玉郡抓回孤夜城去的情景,脸上的表情只是稍微地投入了一些温和的气色,但很快又变得阴沉冷漠了。不觉地捏紧了匕首,冷笑道:“看来时间已经到了。”又看了一眼月亮被乌云渐渐遮住的情形,默默地道:“我看差不多可以开始了。”看着身边的两个士兵,说道:“你们两个先进去打探一下动静。”士兵走后,孤夜狼抽出了匕首,再次使出了那招残影功,匕首的残影忽然变成了两道极快的光束。“嗤”地刺穿过了那两个已经跑到遮雨坡村竹门外的士兵的心脏。看着倒地身亡的士兵,其他士兵的心里也感到了一些害怕,但被孤夜狼的无情神色打破了颤抖的灵魂,不敢怠慢,只好振作了起来。
很快,遮雨坡村里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孤夜狼收好了匕首,冷冷地看着遮雨坡村里的情况。又叫剩下的士兵乘虚而入,做好埋伏准备。自己站在暗处,看着天空中月色的变化,以及四周阴暗茂密的树林,内心里的毒恶计谋,渐渐地从眼睛里的神色中释放了出来,忽然脱去了身上穿的外套,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晶莹银白的珠子,高举在手上,嘴里念动奇妙的咒语,过了一会,珠子忽然闪光,并且吸收着月光,等到饱满之时,才把它放在了刚才脱下来的衣服领口的套包里,衣服的颜色逐渐地变了。穿在身上,仔细地装扮了一番。这时的孤夜狼,除了那双冰冷的眼神以外,变得与一个人几乎相似了。看了看已经混进去的士兵,正在参与理论的情形,冷笑道:“杀死我护城青蛇的虽亦寒,我会在这里等着你来的!”说完,向遮雨坡村里走去。
皓月当空,清幽微风一阵阵地掠过土越城池的楼顶上的观景台。虽亦寒与玉成坐在一处看着远处流星划落的情景,心里充满了无法说出来的欣慰。虽亦寒鼓起勇气,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玉成,脑海中想起了玉成当日送别自己时的那深刻的一吻以及后面的那三个字:我等你。他的神情十分专注,似乎已经忘却了所有令自己愁烦的事情,只是放松地体会着现在难得的一刻。玉成感受着情意,说道:“亦寒哥!”虽亦寒顿时一惊,问道:“什么事?”玉成看着此时眼神中充满温和与爱怜之情的虽亦寒,心里猛然一软,笑道:“亦寒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虽亦寒急忙说道:“当然!你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玉成以为自己的话意,他没有听懂,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虽亦寒忽然说道:“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公主曾经对我说的那句话。”说着,看着眼前神情里徘徊着温情与陶醉感的玉成,又低声温和地说道:“公主!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只要神蛇的身体复原了,我就向域城主提亲!”玉成听了他说的这些话,心里感到了无比欣慰,虽亦寒突然冷静了下来,道:“只是……只是公主要是真的嫁给我了,那普托王子他……”一只柔滑的食指捂在了他的嘴唇上,直到听到了玉成的这句话:“这不过是爸爸与普托王擅自做的主,况且那时我们还是婴儿,怎么懂得这些?”内心的忐忑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而此时并不是虽亦寒和玉成诉说甜言蜜语的最好时间,因为在他们背后的梯道口的门后,有一个曾经一见钟情,对着虽亦寒一相情愿的人——玉郡,她的眼睛里映入了他们此时的温情画影,内心对虽亦寒产生的那些无法说清的感情,霎时受到了一阵无法平静的冲击,就似一片被清风吹落的树叶飘落在了平静如镜的水面上,产生了一道道微弱扩散的波纹。她那仅仅残留在脑海深处的情感波纹,就在那时扩散开来。眼睛里的目光忽然变得暗淡,充满了死一般的寂静,藏在衣袖里的那把柔软的锯齿状的长形暗发彩色光芒的绳索利刃鞭“唰”地再次甩露出来。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孤夜城主的声音:“玉郡公主,现在你一定很不甘心吧!”玉郡的神情回答了肯定的答案。孤夜城主此时正站在自己城池的楼顶上,看着眼前树林茂密的幽幻景物——远处倒下的一大片树林。心想:“哼!追命王这个小子,居然在我眼前留下了这么一道景色。”又道:“玉郡公主,你听我说,既然你已经得不到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占有?”玉郡心里一怔:“你说得不错,我是很不甘心。那我又该怎么做呢?”孤夜城主冷笑道:“很好,你明白就好,接下来就按我说的去做。”玉郡暗自听着孤夜城主的安排,猛然收起了利刃鞭。看着虽亦寒和玉成含情脉脉的样子,眼睛里猛然产生了一道血色般的闪光,于是朝着他们走去。
次日一早,虽亦寒梳洗了以后,吃了侍女备好的饭菜。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寒焰剑,又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的烦躁一下子散去了。来到大殿外,却见土越城主正与域城主站在城外编排着士兵。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舒畅多了,走上前去,土越城主正在命令士兵,喝道:“将士们!昨天的险情,经过虽亦寒的奋战和神蛇的拼命而得来了胜利,我们欲民派才有今日的平静生活。所以,从即日起,你们便去种植树苗,修复被屠杀机毁坏的树木,重新增添此岛的生机,以便在大战来临之前为鼓舞其他城池的将士做一个好的榜样!”听了此话的士兵门也都振奋了起来,连声大叫道:“我们一定完成好这个任务,决不辜负救星给我们的新希望!”域城主笑道:“好!既然大家这么有斗志,那我也不能在此闲着,我决定带领大家一同去种树。”土越城主一听,顿时有些担心,劝道:“这怎么行?域老城主,你在追命王国受了那么多的苦,本应好好地在此调养一些时间,为……”域城主摆了摆手,道:“什么域老城主?我有那么老吗?土越城主!”土越城主看着眼前神情坚定,但因为牢狱之灾后显得有些苍老的域城主,只好说道:“域老……域城主……”话未说完,却听见域城主笑道:“如果不让我去,那还是我的作风吗?等到此次光荣的事情完成了以后,也好与成儿回城去,我担心负护法耐不住寂寞,不能等到我和成儿回去就自行跑来找我,那时城池无人监守就麻烦了!”虽亦寒也很高兴,笑道:“域城主说得对!我还是想与域城主一起回去,看看教导我的负叔叔。说真的,一别数日,我还真的有些想念他了。”域城主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虽亦寒,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成儿遇上了你,我的心里还真的感到很欣慰,想想现在被安王秘密关押的普托王他们,唉!不知何时才能解救他们?”土越城主看着眼前满怀感叹的域城主和情绪激昂的虽亦寒,他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痛苦的真相了,只是看了看远去的士兵。
土越城主叹道:“域城主,虽少侠,有件事,我觉得不应该再向你们隐瞒下去了。”看着满脸愁苦的土越城主,虽亦寒静下心来,说道:“土越城主,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土越城主看了看域城主,说道:“你们跟我来。”说完,带着虽亦寒与域城主来到了一间较为潮湿的石屋里,域城主看了一下,却回想起了当时在追命王国地牢里的情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见前边有一个圆形水池,水面不时地溅出水滴,虽亦寒问道:“土越城主?”土越城主走了过去,用手指了指池子,道:“你们过来看。”过去以后,看见了一条水蛇正在里面游动,虽亦寒刚刚有些怀疑:“这好像是……”却听见域城主叫道:“这不是我温泉里的记忆灵蛇吗?土越城主,它怎么会在这里?”土越城主无奈地叹道:“其实温泉域城已经……崩塌了!”域城主差点昏倒,顿时感到体力不支,虽亦寒扶着他慢慢地坐在一旁,心里却想起了负护法,转变了无法接受的事实带给自己的压力,问道:“土越城主!请你说清楚一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土越城主,看着眼前强烈压制着怒气的虽亦寒,与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域城主,从水池下面的凹洞里拿出了一个碗,碗里装着青色的水。域城主看了一眼,道:“难道是记忆灵蛇的?”土越城主没有回答,慢慢地走到石屋外面,借着阳光,碗里的青色之水显现出了当时孤夜狼制造惨事的情景。虽亦寒早已怒气难忍,一股寒气从体内迅速冒出,“碰”地一声,土越城主的手感到了一阵麻,手里端着的碗却已破碎。域城主怒道:“孤夜城主!”虽亦寒心里想起了玉成与玉郡,道:“公主她们为什么不说出事实?为什么?”突然听到了一阵吼叫声。
吃惊之时,回头一看,原来是突冒正在他们面前很不安分地叫着,虽亦寒看出了它激动难解的狂燥,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域城主惊道:“怎么回事?这小怪兽……”看着突冒边叫边往城池楼上跑去,虽亦寒追了上去。域城主和土越城主也紧跟在后。虽亦寒看着突冒跑的路线——玉成的睡房。越来越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息迎面扑来,焦急地跑进去一看,猛然间令虽亦寒、域城主和土越城主大吃一惊——房里空着,没有了玉成,只是地上流着一滩血迹。看着突冒对着血迹怒叫的情形,虽亦寒的心里猛地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全身的感觉顿时全无,脑海中只是不断地回荡着昨天月色迷人的夜晚玉郡从他们身后悄然而来的情形。疑惑地说道:“难道是……为什么会这样?”土越城主也很着急,道:“虽少侠,难道你知道什么?”话说时,一个侍女匆忙地跑到门口,叫道:“不好了!玉郡公主她——不见了!”土越城主叫道:“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我昨晚还亲自到她睡房里去安慰她……”听了土越城主说的话,虽亦寒忽然感到一阵悲痛般的感觉再次涌上心房,似乎刹那间全世界都毁灭了一样,说道:“都是我的错!原来玉郡表面上把我当成哥哥,其实心里还对我有那么深的情意,我……”域城主叹道:“那到玉郡公主房里看看,或许有什么线索留下也说不一定!”虽亦寒三人当即又跑了过去,查找了一番,却发现了一样东西在床底下——绳索利刃鞭。
似乎一切渐渐地清晰了,但迷雾却越来越浓。土越城主简直弄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虽亦寒叹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域城主此时已经震惊了内心的渺茫,手里拿着已经成为一个空壳的绳索利刃鞭,眼睛里的神色忽然变得暗淡无光,表情上的吃惊程度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土越城主问道:“域城主,这……”话未问完,域城主已经开始说话了,道:“这东西,我以前见过,此物叫摄魂鞭!”虽亦寒惊叹不已地说道:“难道是昨天玉郡忽然攻击我的鞭子?”土越城主道:“忽然攻击你?这怎么可能?”虽亦寒想了一会,说道:“昨天夜里,我正和公主坐在城楼顶上观看月色。过了一阵,玉郡妹忽然来了,从右手衣袖里突然甩出这根鞭子,向我挥来。我当时以为玉郡妹是在跟我开玩笑,就边躲边跟她说笑道,‘玉郡妹,如果你打到我的话,我就带你一起去温泉域城玩!’没有想到,玉郡妹好像已经把我当成了敌人一样,凶狠地向我挥鞭而来。幸好我当时躲闪得及时,才没有被这条鞭子伤着。但后来她看了看我和公主,留着眼泪跑回了房里。”土越城主感到了一丝惊异,道:“是啊!昨天半夜的时候,玉成公主来找过我,其实就是为了郡儿放不下情感的纠葛,希望我去劝劝她。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昨天郡儿忽然对我说了那句很奇怪的话,‘爸爸!我不会甘心的,凭什么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生活得那么幸福?我不会让他们顺心如意的!’我当时还以为她说的那些只是负气话,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域城主此时正处沉思,过了一会,却只说了两个字——元城!
土越城主道:“域城主,你是说……”域城主叹道:“这摄魂鞭其实是元城双相之一的星相为了震慑因为当年大战产生极度不安气愤,以至留下战后恐惧阴影的士兵所研制的可以逐渐转变他们心志的药具,只要每天叫人站在那些失去理智的士兵面前,打开鞭尖凸起的冒顶,不断地挥舞,里面的暗扣机关就会启动,释放出安定气体,只要长期这样治疗,就可以使他们恢复理智,逐渐地成为正常人。”土越城主道:“我想这应该不会是元城派人干的。”虽亦寒看了看那个空壳的摄魂鞭,惊道:“那是什么?”说着,指着鞭子空洞里残留的红色粉末,域城主捻起一点细下一看,道:“这是……安列派的丧思粉!”过了一会,又道:“不,不对!这不像是丧思粉,难道是有人利用丧思粉有可以使人心志紊乱药力,经过精心研制,使原本可以改变失去理智心理的人的摄魂鞭变成了催心丧思的强烈毒药!”土越城主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起玉郡为什么没有告之实情的事情与现在得到的答案,心里的压力与紧迫感越来越深,心想:“原来郡儿是中了那种毒才……照这么说的话,那促使这场危机的人不就是——四元老相请一同作战而罢战,被虽亦寒气势战败而全无动静的孤夜城主!”想到这里,额头的冷汗直冒,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正向他们无比强烈地突袭而来。
土越城主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树木和花草,忽然之间感到了一些空虚和无奈。想起刚才看到的血迹和当时从孤夜城中回来的神不守舍、隐瞒惨事的玉郡,忽然叫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看着眼前刚才神色还显得紧张而忧怯的土越城主,虽亦寒似乎看出了土越城主所想的,问道:“土越城主,你别担心,既然没有看到公主她们,就表示她们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们的。一定会的!”说到这里,想起了昨晚答应玉成要娶她的事情,又想起了玉郡那充满悲伤的神情,拳头慢慢地捏紧,目光中露出了坚决。站在一旁的域城主看了看虽亦寒,道:“虽少侠,唉!不过现在该从何着手呢?”说到这里,阳光被一团厚厚的白云遮挡,土越城也随之变得阴暗。只有内心无法平静的虽亦寒想着受伤的神蛇与玉成跟玉郡,大叫一声,怒气爆发,寒焰剑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