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条件（2/2）

“我，就是伟大的黑阶术士，范海森！”

看到黑袍人对自己的名字似乎充满了自豪，元啸却依然是面无表情，这其中自然有那张限制了他所有行动的黑网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毫无了解的缘故。

对于元啸来说，术士的存在就如同那生活在广阔无比的山林之中的兽王，而他却是生活在一小片沼泽中的蜉蝣，两者根本就没有交接的任何机会。蜉蝣不会去关心一头老虎今天的午餐是什么，同样，老虎也不会去询问一只蜉蝣什么时候睡觉！

但是，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这仿佛毫不相干的两个世界的人，却注定要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

看到元啸毫无表情的脸，范海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表错情了，轻咳一声，淡淡道：“老夫的名讳你自然没有听过，但你只要知道，莫说此地小小一个伯爵的生死，就算是你们大燕国的皇帝，若是我愿意，只消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立即退位！”

这句话落在元啸耳中，依然效用不大，毕竟大燕国的皇帝和元啸相比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两者同样不会产生什么交集，反倒是第一句让元啸的眸子微微一缩。

范海森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单手一扬，那禁锢了元啸身体的黑网瞬间回缩，再次凝结成一个符文没入范海森的手中。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元啸的提问显然是在范海森的意料之中。

范海森略微叹了口气，左手掌摊开之后向前一送，白皙的掌心之间却有一条奇怪的纹路，那纹路仿佛是由一些不连贯的黑点构成。不过，片刻之后，那些黑点居然诡异的蠕动起来，下一刻，它们已经化作八个巴掌大的玄奥符文悬浮在元啸的眼前。

“我们黑阶术士不同于那些正统的符魂术士，那些家伙有明确的等级划分，简单到只需从他们魂力的颜sè就能区分出来，而我们黑阶术士的实力高低却决定于符文的多少。老夫自九岁开始修炼，至今数百年来却也凝练了八个符文，但自从五十年前开始，却是再无寸进！”

说到此处，范海森的脸庞骤然变得狰狞起来，“但是老夫不甘心，凭什么三百年前司雨空能凝练九大符文，跨界而去！凭什么一百七十年前炼逆昆同样凝练九大符文跨界而去？凭什么四十年前昭穷荒可以九大符文跨界而去？凭什么老夫就要失败无数次，眼看寿元将尽却依然毫无寸进？”

元啸咽了一口唾沫，范海森所说的话他十句倒有九句半听不明白，但却知道对方的的确确不甘心，这种心思就如同他自己一般。只不过两人的目标不同，元啸是愤恨命运不公，没有给过任何机会，而范海森却是努力之后没有得到回报而已。

呢喃了几句之后，范海森再次把视线转回到身上，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却变得yīn冷无比，即便是元啸早已存了死志，依然感觉浑身发冷。

片刻之后，范海森终于再次开口，“所以，老夫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条捷径，就是以生魂献祭，然后融入符文之中。借生魂为桥与符文心意相通，同样可以达到凝练九大符文的效果!”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脸sè的神sè变得有些迷茫，“只是，这法子虽然不错，但是每每却都失败在生魂这一步！最后我终于明白，这生魂必须要心甘情愿融合，同时还要心存不甘，如此方能献祭之后，反客为主最终以己为主吞噬符文！”

范海森说到这里，元啸已经隐隐猜到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必须要心甘情愿，同时还要心存不甘……”

“老夫和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甘愿作为老夫的符文生魂，老夫可以答应你的一个条件！”果然，范海森紧跟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只是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元啸怦然心动。

元啸心中波澜起伏，虽然依旧是一死，但若是答应对方的要求，自己却能提出一个条件，相比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死自然是毫无价值，尤其是元啸如今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自己杀了那贵族少爷之后会连累到父亲。如今范海森肯答应一个条件，对于元啸来说，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答应你！”

范海森之所以耗费口舌，对一个平rì里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的蝼蚁一般的存在解释这么多，完全都是为了自己。如今听到元啸亲口答应，当下白眉一挑，沉声道：“说出你的条件！”

元啸没有丝毫考虑，狞声道：“我要罗英颂死，只有他死了，才没有人会伤害到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