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少女和认同（1/2）

() “认知障碍？”四个字像是流星一样划破黄禾的脑海，立刻让黄禾知道眼前人类所说的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沙耶之歌？”

“没错，果然厉害啊。”人类伸出大拇指，凭借四个字就能理解情况的家伙，果然是我自己啊。人类暗中臭屁着。

“沙耶之歌，认知障碍症。那么我眼前的一切……”知道的具体的情况，黄禾立刻明白了现在自己的立场。

沙耶之歌，在原来世界中，被称为“商业运作中出现的完美艺术品”的一款游戏。主角因为车祸的原因失去的家人，同时也患上了“认知障碍症”。在主角的眼中，世间的一切都是污秽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地狱。就如同黄禾的感觉一样，看到的人类全部都是“令人恶心的滴落着绿sè液体的畸形肉块”，所看到的景物完全被“人类的内脏”取代，就连旁人说话的声音在主角的耳中也都是“完全让人无法忍受的，浸泡在腐烂液体中废弃金属摩擦声”。

“认知障碍症”的特点是所看到的一切景sè都是被扭曲的，地狱一般的景象在正常人的眼中也许是美丽的自然景观，看到的恶心肉块就是正常人，听到的伴随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音的话语其实也许是清脆悦耳，犹如风铃一样悦耳的话语。同样的，在正常人眼中恶心的、污秽的、恐怖的、刺耳的景物、人类、物体、声音，在“认知障碍症患者”的眼中、耳中则是正常人所看到的景sè，甚至是……更加美丽的景sè。

然后人类又比划出了一个大小。“我以前的样子，大概是这么大吧……”说着比出了一个大约到额头高矮的人形东西。“具体的样子，我也没有办法描述出来……我实在不知道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什么。”

这样说明，黄禾已经明白了，原来眼前的人类就是那个油腻腻的类似于黑泥一样的人形黑影，或者说，就是自己。比出一个大拇指，“很帅。”黄禾对自己肯定的点了点头，同时向黑影发出邀请。“以后如果想出来的话，只要和我说一声，允许的条件下，随时欢迎。”

听到黄禾的话，黑影的确察觉不到黄禾由丝毫虚假的成分，看着黄禾的眼睛，虽然不是澄澈明亮的眼睛，但是却没有任何可以说是恶意的成分。

“谢谢。”人类，或者说是黑影感觉到十分的安心和高兴，从口中只能反复的说着道谢的话，同时在内心深处记下黄禾的恩惠。

其实在出现以前，也是十分的忐忑不安，毕竟若是想让黄禾了解的话，就必须自己出来，因为只有自己在黄禾的眼中才是正常人，但是若是被黄禾知道了自己是怪物的话，说不定会被丢弃或者被否定，这样的结局对于黑影这类存在来说，无疑是最悲惨的，因为被本体否定的话，黑影就连存在都会被消除掉的。

被自己的本体消除掉自己的存在，对于黑影来说，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所以，在黄禾说出“很帅。”并且在内心认同自己存在的时候，黑影十分高兴，然后在黄禾发出邀请的时候，黑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说听觉比较合适。对于黑影来说，仅仅是黄禾的这一句话，就已经是无可回报的恩惠了。

“谢谢。”终于忍不住情感，黑影帅气的脸庞立刻转了回去，然后整个人向前方快速的迈出几步。

“哎呀，这样就感动了。”黄禾追上前，立刻看到了黑影稍稍有些泛红的双眼。“真是的，我们是异心同体的存在，哪里需要客气。”黄禾伸出手，下意识地想拍一拍黑影的肩膀，但是看到了在自己眼中变得恶心的应该称之为“手”的部位，黄禾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想法，就算认同了对方，但是双方的存在终究是有差异的。

正想收回“手”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双手握住了眼前怪异的躯体组成部分。“谢谢。”又一次的道谢，黑影的存在开始消失。“如果有事情的话，请随时吩咐我，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黑影的脸上流露出名为“开心”的笑容，本来这样的神态，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黑影的脸上的。

“霍德华，”黑影消失了，黄禾开口将管家叫回来，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应该向身边的人交代一下。“玛丽埃尔，来了的话，一块进来吧。”试探xìng的喊一句，果然在，女仆的身影向鬼魅一样出现在管家身边，和管家一起进了练武场。

“先别过来，”女仆以往漂亮的容貌和现在看起来的形态差距实在太大，如果不先做足心理准备的话，没准受不了。

“好了，过来吧。”黄禾深吸一口气，却差点被空气中充斥的腥臭呛到，只能无奈的放弃了。“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们想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