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相马（2/2）

卓姆娅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得出的却是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倒有些奇怪了，歪着脑袋道：“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怎么这么说？”

郑凡不禁讪讪道：“我读过伯乐的相马经，就是一个汉人写的一本有名的书，关于怎样相马的。不过从没相过马，也不知道书上说的对不对。”

“汉人写的一本关于相马的书？你说说看。”在她眼里，汉人中jīng通相马之术的好像自己还真的没见过，惊讶问道。

郑凡道：“我背给你听吧！马有驽冀，善相者乃能别其类。相有能否，善学者乃能造其微。今夫，或赤、或黄、或黑、或苍，蚁聚、虫集，旅走，丛立，四散恦，开合万状。而善相者，掉手飞靡，指毛命物……”

这还没有说完呢，卓姆娅早就打断他的话道：“慢着，你们汉人就喜欢说些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你说这么多，我一句也没听懂，能不能说简单点……”

郑凡愣了一下，自己这段话还是高中时候背的呢，不过全是文言文，晦涩难懂，也难怪她会如此。思索了片刻，又缓缓道：“马分三十二，以眼为先，而后要看头面是否方圆。所谓眼似悬铃紫sè浸，撒豆要分明。白缕贯睛行五百，瞳生五彩寿多龄。若以头面观之，鼻纹有字须长寿，如火如公四十chūn。寿旋顶门高过眼，鬓毛茸细万丝分。耳如柳叶跟一握，颈长如凤似鸡鸣………这几句顺口溜也是关于相马的，你应该能听懂吧？”

卓姆娅狡黠地眨了眨她那双似是会说话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道：“这首顺口溜倒是很贴切，不想你们汉人真的也擅长于相马，唔……这样吧，这里的马随便你挑，你选一匹自己喜欢的好马。不过选好选坏都是你自己选的，可不能反悔呢。”卓姆娅刚刚还夸赞汉人会相马，转眼间又换了话风。她倒是知道那句顺口溜说的很对，但见这个汉人说的如此轻松，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用这几句话说的来挑马。小孩子的脾xìng使她有一种想捉弄人的冲动。

听见这句话，郑凡差点一句话没说出口：你这不是为难人么？老子又没相过马，只会纸上谈兵，赶鸭子上架啊？不过心中的大男子主义使得他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他也不说话，只是跳下马背，朝那马群走去。

不想那些马却是不领情，见他来了，“忽”地一声跑了个干干净净。郑凡气的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叫自己选马却根本不能靠近马。试了几次，可是每次离马不过几丈的距离的时候，那些马就一哄而散。李虎和耿二愣子想上去帮忙，可是二人也不懂得赶马技术，反而弄得越来越糟。还是旁边的卓姆娅看见三个大男人追逐一群马就像追逐一群空气感到好笑，嘴上挂着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叫了几个养马的族人，帮忙上去拦马。

几个人是养马的，对马那是知根知底，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一群马赶到了一个围栏里。

郑凡这是却没来得及顾上惊讶，他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一匹白sè的马，直觉告诉他，这匹马是一匹好马。那马通体皆白，浑身上下出了四蹄没有一根杂毛，骨骼奇大，在群马中好似标兵一般，郑凡注意到刚才在圈马的时候这家伙就像个头，每次它都冲在最前面，而且别的马似乎有意无意总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有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更重要的是，这匹马全身都是白的，那岂不是名副其实的白马王子？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想到这他就笑了，不过这些是不能说出来的。

郑凡手指白马，对卓姆娅道：“麻烦叫你的族人把这匹马牵郑凡过来给我看看。”

几个吐蕃汉子用挽马缰绳套住马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拖出来。一个吐蕃汉子叽叽咕咕对郑凡说了几句话，郑凡愣是一个字没听懂，还是卓姆娅解释道：“他说这匹马脾xìng很烈，叫你待会儿要小心点，不要被他伤了。”

郑凡听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俗语，对马的凶悍却没往心里去，再烈的马还是马，凶不到哪里去。他围着那马绕了一圈，发现如果用相马经或者那首相马谣来评定的话，这的确是一匹好马。马头高峻，两腮开阔，两只眼睛就像盏茶盏盖那般，炯炯有神，鼻孔喘气的时似风车一样，颈脖粗长，耳朵紧紧贴在马首上，脊骨粗大，腹下平满，马蹄大而稳健有力。

他笑道：“我就要这匹马了，你们把它放开吧。”他刚才存了些小心，离马有点远，不想现在开怀，见那些人用缰绳挽着白马，心中不忍，便叫他们放开束缚。几个吐蕃汉子虽不懂他的话，却明白他的意思，见白马马首低垂，似是温顺，便解开了绳子。

谁料就在这时，情况突变。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有点晚，卷毛给大伙儿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