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护城河中的古董（1/2）

“我当然不会跟他硬拼，他那一身子蛮力气，硬碰硬只会是我吃亏。”看着李虎还是不明白的样子，笑了笑：“我是靠脑子取胜的。”当下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

“耿二愣子就这样输了，还得叫你大哥？”李虎瞪着个铜铃般的大眼睛，问道：“你不怕他会反悔？”

郑凡拍了拍李虎宽阔的肩膀，自己的身高足足比他矮了将近半个头，这一幕看起来非常的滑稽，他突然转了话题，反问道：“假如是你，你会反悔不认账么？”

“输就是输呗，哪能像个娘们一样反悔呢。”李虎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又恍然大悟道：“哥哥的意思是，耿二愣子跟我是一样的人，不怕他反悔。”伴随着头的摇动，灰尘簌簌的落下来，郑凡一阵恶汗，忍住了想扁人的冲动，向后退了两步，才变得无比郑重道：“虎子，我问你，你上次洗头时什么时候？”

李虎以为他问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他讪讪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郑凡真的无语了，咬牙切齿道：“马上给我去把头好好洗一下，像个什么样子。”

哪晓得一向温和的郑凡会突然发火，像是被蛇咬了一样，李虎跳了起来，一溜烟似的立马消失在视线中。

郑凡痛苦得捶胸蹈足，这都是些什么人哪？

接下来的几天里，郑凡的生活依旧，每天在监工小葫芦的监视下辛苦劳作，耿二愣子一帮人见了郑凡都是绕道走的。郑凡哪能真的让他们对自己执大哥礼，也就是说说而已。不过这只持续了五天。第六天，他们开始开挖护城河了。

护城河上次检修是几十年前的至元大年间，护城河由于多年的淤积，早就要修了。这里面就有讲究了，如果是地方官府主动修治，便是地方出钱，但如果是上面诏令，则是由户部拨款或者抵应纳农商税。元朝建立以后，路、府、州、县和隶事司等各级地方zhèng fǔ都设置达鲁花赤，虽然职位与路总管、府州县令尹相同，但实权却远远大于这些官员。什么是达鲁花赤呢？

达鲁花赤就是元朝为了加强对地方的统治，所设立的一种官制。鉴于民族各方面的隔阂，直接用蒙古人统治汉人是不现实的，而且蒙古人也没有这么多，虽然有回回髯人（元朝早期征服的西北少数民族，即sè目人）协助管理，但终究是不便利。于是，任用汉族官吏官吏地方，但是又设达鲁花赤监治，职位高于当地官员，掌握最后裁定的权力，用来保障蒙古大汗和贵族的统治。而元朝实际上是蒙古贵族的统治，大汗实际上是蒙古贵族中的代表，元朝建立后分封诸王，不过这些王公贵胄却只能享有食邑权，他们正是通过达鲁花赤取得收入。试问，谁会掏自己的腰包去干公事，自然不会了。

阆中县的护城河是引活水而成的，使其水流不断，这里的活水就是嘉陵江在阆中这一段，称作渝水。如果用现在的高科技手段从天空中俯视阆中县城，会发现阆中是山围四面，水绕三方，城南倚锦屏山，北望剑山和大巴山脉，易守难攻之地。古代的护城河可不像现在，宽深几丈不等，水质清澈，一作防御作用，二来防止敌方断城中水源，严禁官民向河中丢弃杂物，违者严惩。

实际上在几天前就抽调了一部分人手将渝水与护城河截断好方便修治。经过几天的排水，加上天气燥热，河中尽剩淤泥，郑凡他们所作的就是将淤泥清除，加挖一丈。

从城门经过的时候，郑凡又看到了马大宝，他也刚刚到。不过两人只是互相递了个眼神，没有说话，不过这一幕刚好被身边的李虎发现，他拉了啦郑凡的衣角，小声道：“哥，那家伙谁啊？”

“一个有趣的家伙，心眼很实在。”郑凡喜欢心眼实在的人，李虎，马大宝，甚至于耿二愣子都是这类人，起码痛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不用太多弯弯绕。

到了河边，谁也不愿意下去，直到几个监工拿着鞭子催促，才有人不情愿地脱了上衣跳下去。还好淤泥没有想象的那么厚，不过也过了膝盖，听人说前几天里面水干的时候还有鱼，不过他们是没有看到。李虎与郑凡一组，他将裤腿卷到大腿位置，“扑通”跳了下去，溅起的泥浆弄的满脸都是，活脱脱一个大花猫。

湿泥松软，而且发出阵阵的臭味，监工都捂着鼻子走的远远地，到乐得一群役力们不用受气。李虎正用铲子挖泥，忽然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也没在意，以为是石头呢，用力一翻，底下的那东西露出了一截。李虎将它拽出来一看，脸sè就变了，原来这是一把刀。刀连柄带鞘约四尺来长，刀鞘是熟牛皮做的，也不知道在淤泥里多少年了，居然没烂。他小声喊道：“哥哥，哥哥……”